“这是本学期内，由我组织的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埋骨地驻卡塞尔学院情报小队会议。”
杨闻念坐在装备部的地下实验基地——瓦特阿尔海姆的图书馆休息室里，无视掉大部分人的惊讶，继续说道，“其实本来这里的工作也不应该由我负责，毕竟你们是埋骨地3组的下属机构，我直属1组，本不该越级指挥，但我来到卡塞尔学院以后，上面那些人怕我太无聊，就把这里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我……”
“但你们也看到了，这一年多来我从来没有指挥过你们的工作，甚至就连会都只开过这一次。”
“但正如我刚刚所说，这也是最后一次。”杨闻念指了指身边的顾文笙，“从现在开始，顾文笙接回负责人的职务，他今年毕业，下一任负责人会在他离开前选出来。”
“除了做一下交接工作之外，还有两个人要给大家介绍。”杨闻念站了起来，走到最边缘坐着的两个人身边，“这两位相信大家不会陌生，狮心会的两位A级精英，斯诺·约瑟夫，以及史迪威·道格拉斯。”
“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位将正式加入秘党3组驻卡塞尔学院情报小队，并配合你们的工作，大家鼓掌！”
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这场临时会议结束，所有人稀稀拉拉地往外走。
“杨，你们就在这里公然开会？”史迪威小跑两步跟到杨闻念身边，“诺玛100％能记录下你们的会议内容和参会人员的！你这种行为就好像上世纪初的德国的共产主义学者在国会大厦门前的咖啡馆里集会一样危险！”
“放心，诺玛站在我们这边。”
“你这话什么意思？”斯诺看了一眼摄像头，确定它的位置并没有变化，这条通道里的人会被这双诺玛的眼睛一个不落下地记录下来。
“字面意思，诺玛并不完全忠于秘党。”杨闻念说，“这么说也不对，诺玛只是一个工具，它不忠于任何人，它只忠于拥有权限的操纵者。”
“但很抱歉，与卡塞尔学院一直告诉你们的相反，诺玛并不是秘党自己造出来的，它是很多很多的人和组织协力创造出来的炼金学和科学奇迹，它也是很多人和组织妥协的结果，很多人都拥有诺玛的权限，甚至很多人都在诺玛内部留下了不为人知的暗门甚至是作弊选项……”
斯诺瞪大了眼睛，“你们也……”
“对，埋骨地也是诺玛的建造者之一。”杨闻念点到为止，没有把学院的副校长就是埋骨地守夜人的这件事给说出来。这件事在埋骨地内部也是只有少数的高层才知道的秘密，虽然守夜人是明面上6组的负责人，但整个6组也不见得有5个人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究竟是谁。
“这样吗，难怪你们这么肆无忌惮……”斯诺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不把副会长也一起拉过来？他的能力比我和史迪威要更强。”
“因为你和史迪威毕业之后会被分到分部工作，你毫无疑问会去奥地利分部，史迪威因为是瑞士分部提供入学资格和生活费，所以按照学前协议也必然会回瑞士分部。你们在分部不会接触到太多秘党核心的事务，所以不如就让你们直接加入埋骨地，你们可以从正面参与我们的行动。”
“兰斯洛特则不然，他毕业后会留在本部的执行部，他会成为执行部最新的精锐和最受信任的战士，他在秘党本部能做的事情比进入埋骨地更多、也更有价值。”
“你算的可真清楚……”斯诺挑了挑眉。
“不清楚不行啊，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杨闻念把手里的小东西捏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史迪威好奇地问，“你捏碎了什么？”
“头顶那个摄像头的声音接收器，我们刚刚的话只有我们三个可以听到，即使是那个属于埋骨地的诺玛权限所有者也不可以知道。”
“……”斯诺沉默了好几秒，“可是平白无故少了一段时间的声音，那个人不会起疑心吗？”
“不会，他是个神经很大条的人，你指望他对这种细节起疑心……不如指望路明非靠自己的力量杀掉一头龙王。”
…………
“他什么时候走？”苏晓樯问。
“11月13号之后。”顾文笙和苏晓樯并肩走在杨闻念身后，看着他给两位新晋成员答疑解惑，他们两个站在了隐私距离之外，这个距离听不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
“美国本地混血种组织共济会将要在11月13日的芝加哥举办一场交流会，形式上是宴会沙龙，但是交流的内容除了年轻人社交以及老人家明争暗斗之外，还会公布一条重要信息。据闻念所说，那个信息是曾在拉斯维加斯摧毁了两栋大楼的龙王的信息，闻念要参加那场交流会，得到那个信息，那之后他才会离开卡塞尔学院。”
“去杀了那条龙吗？”苏晓樯眼睛闪了闪。
“我不确定，但这件事应该在他的行动安排当中。他会看着、或者亲手让所有的龙王变成尸体，无论那头龙王是敌人亦或者朋友，这是我们最初也是最终的计划内容。”
“真棒！真希望到了屠龙的时候能让我也去看看，没能来得及参加青铜计划围剿青铜与火之王是我入学之后最遗憾的事情没有之一！”
顾文笙很惊讶地看着女孩儿，“你就这么接受他要退学离开的事实了？”
“不然呢？我撒泼打滚让他留下来？”苏晓樯和顾文笙对视了一眼，背着手，晃着脑袋移开了目光，视线游离在瓦特阿尔海姆基地颇具科幻风格的天花板和顶灯之间。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好好珍惜到13号这中间不到一星期的时间，然后等他离开后继续过我的卡塞尔学院生活。”
“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么开了？”
苏晓樯说，“兰斯洛特在回来之后和我们说了杨闻念之所以要主动申请成为督查专员、主动离开卡塞尔学院的理由。”
顾文笙一愣，“不是因为在卡塞尔学院的生活太安逸了，他有些停滞不前、没法往前推进他的计划，所以他要离开吗？”
“这个当然是，但兰斯洛特说了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兰斯洛特说，杨闻念说‘他们总要学会习惯我不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