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黎永明第一时间发出质疑。
调查丰崎这么久屁结果没有，现在突然有人把黑料大礼包送货上门，他对黑料是否存在产生了怀疑。
夏启元补充道：“真的，但是对方有条件，你刚认识的那位赏金猎人朋友也说过‘拿徐乐的行踪来换’，我猜八成是打算继续对徐乐下黑手。”
“呵，狗咬狗。”
杨兴国则冷静的多：“他们背后又是谁？”
这家伙，总是在关键时刻这么敏锐。
夏启元微笑道：“是谁重要吗，就目前来看，再混蛋还能比丰崎混蛋？给你交个底，他们也是受人委托，背后推手另有他人，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去问。”
杨兴国沉默不语。
“不过推手是谁我也挺好奇的，你找小方动用下他家那边的关系查查呗。”夏启元没心没肺道。
“内华市的事情，别总把千花市扯进来，况且他现在正在全力追踪那辆货车，手头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杨兴国表情平淡：“暴力会屈从于更大的暴力，权力也是如此，内华有能力让丰崎咽气，让我们的‘假猴’副局默许的，无非就那几个势力。”
黎永明听着听着，心中的喜悦逐渐被杨兴国的话所浇灭。
“怎么听上去像是我们的努力屁用没有一样……”
自打来了内华市，黎永明愈发觉得和权力相关的东西，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装屎的大粪坑。
内华市更是所有粪坑里堆得最满的那个。
更倒霉的是有人一脚把他踹了进去，让他在里面仰泳。
“别这么悲观。”
夏启元拍拍黎永明的肩膀安慰道：“你可以自信点把‘像是’二字去掉。”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会查，这是职责。”
杨兴国转身看向黎永明：“如果找到徐乐的踪迹……”
夏启元揽住黎永明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抓住关键有时候比埋头苦干更重要，当然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好，作为上级我巴不得多点你这样的手下。”
“不过身处旋涡一味求直，最后的下场只会是拦腰折断。”
“另外，刚死里逃生回来，再让人家去干活未免有些过分了，我先带他去喝一杯压压惊，你也赶紧回家看看孩子吧。”
砰咚。
看着紧闭的房门，杨兴国长叹一口气：“又是这样。”
走廊上的黎永明像是听到了杨兴国的叹息般，回头看了眼信息科的防盗门。
他忍不住苦笑道：“我说老夏，你想让老杨早点下班，能不能别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啊。”
“我可没有拿你当挡箭牌的想法，我这是为了他好。”
夏启元松开胳膊走到黎永明前方：“对了，记者采访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黎永明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还能怎么样，自打来了内华每个月都有各种采访，说实话我已经麻木了。”
“可我看你说的不是挺好？”
“都是照着提词器和准备好的稿子念，再加点表演成分。”
回想起自己来内华市的原因，黎永明连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都挤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掺和内华的事情，更不想当什么劳什子“英雄”。
万幸夏启元走在前面，看不到自己的脸。
“喝一杯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是有近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先回了。”
“我送你……”
“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还是去劝老杨早点下班吧。”
说完，黎永明快步越过夏启元，逃似的小跑离开警局。
夏启元站在门口目送黎永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随即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
“可惜了。”
关掉录音笔，夏启元转身回到信息科。
……………………
“你说什么？委托？现在？”
艾凉颇为不解，找到徐乐的任务都还没完成，m先生却突然打电话过来介绍起新的委托。
“徐乐这人很谨慎，连私人司机都不要，压根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你一个人到处乱逛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不如先找点别的事情做。”
“当然，不是说非要你去帮我做事，只是按照客户给出的要求，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接不接全看你自己。”
m先生的态度很随意，没有半点逼迫的意思。
“什么要求？”
潘俊远的委托，是艾凉为了找人办理假身份强行入伙，加之m先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帮助潘俊远。
按理来说，干他这行人脉应该挺多的才对。
艾凉有些好奇为什么m先生说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呃，你真想听？”
“说说。”
m先生斟酌了下用词：“要求其实很简单，对方要我找个胆大心细，能打，且刚入行没多久的赏金猎人。”
艾凉细细琢磨了一番。
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要找敢蹚浑水的愣头青吗？
“所以对方雇人的原因是？”艾凉问道
“保镖，他好像惹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有人给他壮壮胆。”m先生答道。
艾凉眉头一皱下意识道：“混黑的？”
“不是，这次的客户算是半个赏金猎人，就是那种注册了赏金猎人身份，但有时会在灰色地带接活的那种，估计是这回碰到硬茬了。”
“还有呢？”艾凉继续追问道。
“客户的信息可不能随便透露出去，如果你愿意跑一趟那就另说了。”m先生义正词严道。
听到这话艾凉嗤笑道：“得了吧，你是把人当傻子吗？干什么活儿都不说清楚谁愿意接？”
果然不好骗啊。
m先生在心底叹气，电话里的语气却没有变化：“咳咳，事先说明风险确实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过这次我只是一个中间人，只负责找人不负责派单，具体事宜都要和委托人自己面谈。”
“我猜你接下来要说但是了。”
“你说的没错，客户想委托你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渣，他是内华市为数不多保有底线的那类人。”
m先生语气诚恳，但这番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他们刚认识没几天，连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