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淡漠的视线几不可察地从林言身上掠过，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却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
显然，他拒绝回答。
众人皆懵，但这也正常，顾时川可是老总，感情史不可能随便向别人透露的。
姚晶晶不死心又在阿莫斯的推波助澜下试了几次。
“顾总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顾总爱上过谁？”
“顾总的择偶标准？”
类似的问题，顾时川只字未答，全部以酒代替。
没了心气儿，姚晶晶的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阿莫斯也知道从顾时川这边是挖不出什么了，转而又去调侃沈慕堂。
瓶子转到沈慕堂，阿莫斯一脸坏笑地问：“沈总，你的择偶标准？”
大家以为沈慕堂会像林言那样一条条地列举出来，却没料到他只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林言。”
阿莫斯尖叫起哄，“哦豁，沈总好样的，够直接！”
喊完还不忘偷瞄一眼顾时川，暗道这位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殊不知，看似平静无波的顾时川彼时已然满身戾气，一记锋利眼刀径直刺向沈慕堂。
沈慕堂抿嘴轻笑，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旋即询问起林言：“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免费给沈总当一次挡箭牌呗。”林言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精明地打起了小算盘，“就冲我这么讲义气，沈总到时候不得多照顾一下言幸？”
任何时候，抱住甲方大大的大腿都是明智之举。虽然以林言拥有的资本，完全不用奉承谁。
不过她做生意，喜欢以和为贵。
果然沈慕堂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由得笑出声，悄悄耳语：“言幸集团有林氏当后台，谁敢不多照顾？”
林言和沈慕堂正有说有笑的聊着，一道森寒声音陡然响起。
“提问。”顾时川光滑指节轻叩桌面，生硬地截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时林言才反应过来，顾时川手里的瓶子转到了她，随性地歪了下头，“顾总请问。”
“你的出身？”顾时川脱口而出。
这局开始，他就想好了这个问题。
林言一怔，猜到他是对自己有所怀疑。
呵，几年过去了，但凡他对她关心一点点，也不会到现在才开始怀疑她的背景出身。
别说离婚以后就分道扬镳，没必要告诉顾时川她就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单凭他事到如今才关心这个问题，她就绝不让他如愿。
不做犹豫，林言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闷，甚至比刚才顾时川喝酒时，还多了一分豪迈。
顾时川拧起眉头，没以为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又压低声音问。
“难以启齿还是另有隐情？”
林言却丝毫不给他留面子，故意放高音量提醒：“这是另一个问题了，顾总请遵守游戏规则。”
“……”顾时川暗暗咬牙。
这个女人！
吃瓜群众阿莫斯倒是看得不亦乐乎，他一转瓶子，瓶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林言。
“林小姐，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阿莫斯问得愈发驾轻就熟。
今晚这位林小姐，颇为吸引两位首席执行官的注意，他多问点林言的事情，也算是卖给顾氏集团和朔风集团人情。
林言没有去碰酒杯，显然是要正面回答问题的。
可顾时川却对她的答案却早已了如指掌，毫无兴趣。
早在大学时期林言就喜欢他，她的初恋就一定是在大学时期。
瞧见自家总裁泰然自若的样子，叶枫就放心了，夫人的初恋，肯定是总裁！
林言的眉目清淡，缓缓道出：“我的初恋，在年少时期。”
她永远记得，在年少时期，顾时川救她时如神兵天降的样子，是那样地让她怦然心动。
如果能重回那时该多么美好。
什么？
年少时期？
顾时川淡漠的脸上逐渐阴戾重重，让人不寒而栗。
她不是没有前任？
初恋怎么会是少年时时期的恋人？
这个女人，果然满口谎言、城府极深。
叶枫更是惊掉了下巴，悄默声儿地凑到顾时川身边，哪壶不开提哪壶。
“总裁，夫人的初恋应该是您才对啊。这……这什么情况？”
“你很闲？”顾时川眼刀凛凛。
“呃——不是不是！”叶枫赶忙退回去，生怕总裁一个不高兴把他分配到非洲去。
不知内情的阿莫斯还兴致勃勃地起哄了一阵，“噢，这么早吗？林小姐方不方便详细说说？”
林言却笑了，坚定拒绝：“不方便。”
姚晶晶不合时宜地讽刺了林言一句：“林小姐还真是玩得开啊，少女时期就有初恋了，那你到现在，岂不是有很多很多前任？”
林言扫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初恋不会是我目前还在交往的人呢？”
深情十年，又不难。
众人顿时一阵惊呼，顾时川的脸色也变了，不悦的看了林言一眼。
她什么意思？
他年少时肯定没见过她，所以她一直喜欢那个初恋到现在？那他算什么？
姚晶晶被噎了一下，恶狠狠的瞪着林言，无话可说。
沈慕堂忍不住笑了一下，愈发欣赏林言这牙尖嘴利的模样。
不过，看顾时川微微变化的神色，他也很好奇顾时川对林言的真实态度，手里的瓶子在他的控制下，毫无悬念地指向了顾时川。
“顾总今晚一直盯着林小姐，是不是喜欢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