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望着大殿的方向，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边热闹的谈话声。但是这热闹，好像跟她无关。
明明这场寿宴她出力最多，明明她才是秦蓁的儿媳妇儿，明明她和他们才是一家人。但是现如今，她却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什么都和她无关。
而赵星冉那个真正的局外人，却被他们拉到他们的圈子里，像是家人一般对待。
凭什么？
何清清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现在很冷静。”
刘星月：“……”
她看着何清清的表现，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何清清这个时候根本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了，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反而会引起何清清的反感。
何清清没注意到刘星月，轻声说了一句：“赵星冉不能留。”
刘星月恰好听见这句低喃，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她一下子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何清清。
好一会儿之后，何清清像是清醒过来，突然转头看向刘星月：“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刘星月一愣，然后说：“太子妃刚才说话了吗？”
何清清定定地看了刘星月一会儿，然后说：“没有，我刚才没说话。”
刘星月低垂着头，轻声说：“奴婢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何清清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最后收回，抬脚往大殿走去：“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
刘星月跟在何清清两步之后，轻声说：“太子妃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回东宫。”
“我为什么要回去？”何清清冷冷的说，“我回去了，正好给他们腾地方，让他们毫无阻碍地逍遥快活吗？”
“我偏不让他们如愿，”何清清冷笑一声，“他们不想看见我，膈应我，我就越是要在他们面前出现。”
她不好过，那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了去。
他们越是不想看见她，她就越是要在他们的面前晃悠，越是要让他们不痛快。
刘星月低垂着头，不应声了，默默地跟在何清清的身后。
她敏锐地感觉到，何清清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了，刘星月不想上去触霉头。
何清清回到大殿的时候，赵星冉已经重新坐在了皇后的身边，这会儿正和皇后靠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亲密姿态一览无遗。
太子萧兰蓁坐在下首，微微地仰着头，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赵星冉，画面和谐无比，他们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何清清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过去在萧兰蓁的身边坐下。
萧兰蓁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侧头看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酒醒了？”
何清清低眉顺眼：“刚刚太高兴了，没忍住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萧兰蓁蹙眉：“知道就好。”
“是，我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何清清将面前的酒杯往前推了推，对萧兰蓁讨好地笑了笑，“太子殿下，我今夜不喝酒了。”
萧兰蓁神情没什么变化：“喝不喝随便你，别惹事毁了寿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