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有些紧张的看着楼薇。
楼薇沉默片刻，然后说：“陛下没有反应。”
高成蹙眉：“什么叫没有反应？”
“陛下很忙，”楼薇说，“茶送进去之后，他全程都没抬头，所以也不知道茶是我送进去的。”
高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满，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之前那么客气：“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楼薇抿了抿唇，随后低声说：“是我没用，高公公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努力的。”
“但是，当今陛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做得太过引起了陛下的反感，最后怕是谁也落不着好。”楼薇低垂着头没去看高成，只轻声说，“我觉得，可以慢慢来，等陛下慢慢去接受，不能将人逼得太急，也不能一开始就暴露目的。”
高成看她一眼，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你说的有道理。”
“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在勤政殿伺候，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要有数。”高成淡淡的道，“太上皇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可千万别让太上皇失望啊。”
楼薇应了，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这才松了口气。
她没听高成的话，想尽办法去楼衍的面前晃悠找存在感。她像个普通宫女一样，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半点风头也不出。
她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在勤政殿待了五日，在第五日的晚上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许是他太忙，而桌上的折子太多，楼衍批得烦了，便喊了一句：“谁识字？过来帮我将这些折子分门别类地收拾好摆放整齐，我一会儿看。”
话音落下，半晌没人吭声。这个世道，只有穷人的家的孩子才会被卖进宫里伺候人。当然，也有那种出身好的人来宫里当差，但是那些人干的却不是这些伺候人的最低等的活儿。
这些人，很少有识字的，更别说懂一些知识还能将折子分门别类。
就算有会的，也不敢站出来，因为当今陛下威名远播，他们怕出了差错招来杀身之祸。
手里拿着帕子给烛台擦灰的楼薇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最后咬咬牙，攥着帕子上前一步，低声说：“陛下，奴婢会。”
楼衍终于看了她一眼，但是似乎并未认出她是谁，随口道：“那你来。”
楼薇连忙应了，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手擦干净，这才上前帮楼衍整理那些折子。
她在家的时候识字，学过一些知识，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够看的。
她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将那些折子分门别类，等做好了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句：“陛下，都好了。”
楼衍这才重新抬头，先是看了眼那些折子，随后抬起头看她：“做得不错。”
楼薇：“多谢陛下。”
楼衍原本已经低头继续看折子了，又突然抬头看向楼薇：“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楼薇一瞬间紧张得忘了呼吸，随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是，陛下见过奴婢，奴婢是……楼薇。”
楼衍：“……”
他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了，让自己媳妇儿当狗耍着玩儿的那个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