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让楼衍给萧玦办丧事，确实是有点恶心人了。
都知道楼衍恨萧玦恨得咬牙切齿的，如今倒是让楼衍来帮他料理后事。
秦蓁想想，如果换成自己，也是有点气的。
但是，萧承邺这么安排，也确实是为了楼衍好。
楼衍以后，是要往上走的，光靠他的铁血手段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一个好的名声，比如那些老学究的支持，比如那些文臣的支持。
萧承邺此举，也算是为楼衍撇清嫌疑，顺带堵住某些人的嘴。
秦蓁伸手拍拍楼衍的后背以示安慰：“没事儿，咱们忍一忍，平常的事交给礼部去办就行了，大事儿上你做主看一眼就成。”
顿了顿，又说：“陛下已经准许我在宫里陪你，你如果实在是不想，我来帮你办。”
楼衍一听，立刻摇头：“不行，你不用操心，你玩就可以了。”
他又问：“你来宫里陪我，那兰蓁怎么办？”
“兰蓁在秦府，萧羽看着呢。”秦蓁低头看楼衍，“不放心兰蓁？那不如我回去陪他。”
楼衍立刻摇头：“算了，兰蓁应该很愿意和哥哥玩，你就成全他吧。”
秦蓁扑哧一声笑了，将楼衍抱得紧了一点。
这样孩子气的楼衍，也只有自己能看到了吧？
他甚至跟自己的儿子争宠。
不过，秦蓁的心也确实是偏的，将儿子丢给嫂子照顾，自己来宫里陪丈夫了。
秦蓁靠在楼衍的怀里，不经意地问起：“刚刚那个宫女，居然也姓楼哎，好巧。”
“不巧，”楼衍说，“楼薇是我母亲娘家的姑娘，自然也姓楼。”
想了想，楼衍补充了一句：“严格来算，她应该是我表妹。”
这下轮到秦蓁诧异了。
难怪楼薇那么有底气。
她不是艺高人胆大，她是有所依仗啊。
秦蓁皱了皱眉头：“她怎么进宫做宫女了？”
楼衍摇摇头：“好像听她提过几句，说是家中生了变故要钱，就想办法进了宫，卖身钱寄给了父母，每个月的月例钱也都寄回去了。至于具体的，我也没多问。”
秦蓁沉吟一瞬，然后说：“既然是母亲娘家人，那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楼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照顾？”
秦蓁挑眉：“不用照顾吗？”
楼衍：“不熟。”
“……可我看她好像跟你很熟悉的样子？”秦蓁悠悠地说，“还特意给你找外衫，生怕你生病呢。”
楼衍没听出秦蓁话里的阴阳怪气，只说：“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面，真的不是很熟悉。”
“她表现得跟我很熟悉吗？可能是因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宫里，见着我就觉得亲切，想寻个庇护吧。”
楼衍说得轻描淡笑，是真的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秦蓁若是死抓着她不放，反复提及，反倒是帮她在楼衍的面前加深印象了。
秦蓁不干这种事，于是她笑了笑，说：“好吧，我知道了。”
楼衍没多想，搂着人撒不开手。
天知道，一晚上没回去，他有多想秦蓁，人不在身边，他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