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竟然无视自己,就这么聊了起来,秦岳很是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再次出声道:
“冥顽不灵,今日你们谁也走不出这里!”
说着手中铁球便再次旋转起来,蓄势待发。
见他如此,老赵非但不慌,反而一声冷笑,直视对方的眼睛讥讽道:
“好大的口气,刺杀皇子的我看是你才对吧?”
秦岳本就是想将锅丢给他们,自然不会接着话,反而一本正经道:
“若非你们将皇子抓为人质,我又怎会误伤他,识相的速速将皇子交出,否则...哼”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也是因为顾及那青年的安危。
老赵似乎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眉头轻挑,将其护至身前,随后挑衅道:
“你来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
秦岳也没想到,竟然真有人不要脸至此,会如此没有心理负担的躲在别人身后。
但他也回过味来了,能来皇宫内院,而且大摇大摆进入书院这等重要地方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他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来此到底做什么的?”
老赵躲在皇子身后,感觉那不算宽大的臂膀是那样的让人安心,他笑着看向一头雾水的秦岳,不屑道:
“你还轮不到我亲自介绍,那个谁,你跟他去说说。”
老赵后半句是向身后说的,但无人应答,他有些懵,向身后望去,发现哪里有人在。
“我新收的小弟呢?那么大个司马攸去哪了?”
赵平凡惊呼,听到有人喊自己,八百米外的书院门外,一个人头探了出来,疑惑道:
“赵兄你喊我?”
老赵无语了这货也太惜命了,但他还是将对方喊了过来:
“你擅长这个,让他死个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司马攸见不是卖命的活,自然应允下来,随后挺直了腰板,颇有威严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着,这位是外出游历的四皇子叶玄,而他身边的这位,是昨日陛下钦点的文学阁大学士,负责皇子阵法傀儡之道的修习。”
“四皇子?新任大学士?”
秦岳瞳孔猛地一缩,这些东西他倒是听说过,但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这么早的便过来了。
知道几人身份后,秦岳立刻换了副面孔,笑着抱拳道:
“原来是四皇子以及赵宗主驾到,您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在下现在就去准备一席好酒,咱们聚一聚如何?”
“喝酒我看就不必了吧,至于准备...”
老赵打断他的话,斜睨了一眼身旁狼狈的青年,语气讥讽道:
“我觉得惊喜挺大的啊。”
秦岳听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暗骂一声多事,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解释道:
“赵掌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正常打闹罢了,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说着,他喊来了正在胡闹的众皇子,那些皇子也不傻,自然是异口同声的辩解这是玩闹。
“您看...皇子们都这么说了,总该相信了吧。”
秦岳笑容得意,看着老赵道。
见到这个笑容,老赵便觉得恶心。
“既然是征求意见,那这位皇子的意见是否也要问问。”
他手指着憨笑的青年,眉头微皱,平静道。
看对方不依不饶,饶是有心糊弄的秦岳也不由有些难办,随后不悦开口:
“阁下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要知道,这里的可都是王公贵族,哪一个您恐怕都得罪不起。”
说罢他便像是卸下了伪装一般,不屑地瞥了一眼那青年,继续解释道:
“实话告诉你吧,你身后那人名为叶山虽说是九皇子,但生来便愚笨至极级,在这上学上了有五年了,连个字都认不全,修行就更是一塌糊涂。
在宫内因为此事,他的娘亲也被陛下冷落了,虽说没有打入冷宫,但也差不多了。你说,就这么一个废物,你又何必花心思巴结呢?别到时候得不偿失了。”
秦岳每说一句话,老赵就能感受到,身后叶山攥着他衣角的手便紧了一分。
他并非傻,只是脑子转的慢,别人说的什么他都清楚,如此句句扎心之言,对于一个少年人,伤害多大可想而知。
“他...们,是陪我...玩。”
没人会想到,这样一句细若蚊蝇的话,会从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口中说出,语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以及透露着讨好。
秦岳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只要这位都主动承认了此事,那这事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也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有些讥讽的开口:
“你看,我就说了是个误会吧,如今真相大白,咱们也就没必要再争论了。”
但老赵却不听他说什么,反而是回头死死盯着叶山的眼睛,一字一句确认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
叶山出于愧疚,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只一味的点头。
这是他娘教给他的生存本领,只要有人对自己的恶意很大,他只要赶紧认错,那在皇宫内就不会有人真的为难他,至于那些孩子的戏弄,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也一直是这么干的,只要察觉到有人对自己的敌意,他便会立刻认怂。
平常的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并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只是...叶山捏着赵平凡衣角的手更紧了,今天的他这么做了,却有些不开心。
“既然是和你玩的,那就没事了。”
原本他以为,眼前的人应该不会再理自己了,可没想到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对他说道:
“那你能告诉哥哥,他们是怎么和你玩的吗?”
叶山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除了娘以外,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他用力点点头,就像分享自己的宝藏一般笑着道:
“有时候他们让我当马,有时候他们让我当小狗,或者让我扮演坏人,用木剑戳我...”
叶山虽分不清哪些事好、哪些事坏,但他记得清清楚楚。
一桩桩、一件件说下来,让赵平凡等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这哪里是玩,分明就是欺负人!
“叶山!你在胡说什么?”
秦岳慌了,急忙喝止。
叶山吓得脖颈一缩,赵平凡却一步挡在他身前,面色阴沉地开口:
“司马攸,记下:学院大学士纵容皇子施暴,德行有亏,即刻革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