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元帅看着桌面上悬浮的合并屏幕。
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海军科学部队刚刚整理出来的“天幕功能分析报告”。
“根据现有数据，”科学部队负责人，一个戴着厚眼镜的老研究员指着屏幕上的图表，“天幕的新功能主要体现为三点:第一，个人小屏幕。第二，小屏幕合并。第三，跨世界信息交互包括弹幕和直播。”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代码流。
“这些功能似乎是随着那个孩子在宝可梦世界的活动而逐步解锁的。我们推测，阮阮的力量在成长，或者她对不同世界的‘连接’在加深，导致天幕的功能升级。”
战国点点头:“继续说。”
“个人小屏幕的出现，让信息的获取变得便捷。”老研究员推了推眼镜，“以前要看天幕，必须抬头看天，或者去有固定屏幕的地方。现在每个人随时都能看。这带来两个影响:第一，信息的传播速度大大加快。第二，信息的管控难度大大增加。”
赤犬萨卡斯基冷冷开口:“无法关闭吗？”
“目前……无法。”老研究员摇头，“我们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没用。小屏幕似乎是直接连接在个人身上，除非那个人死亡，否则无法关闭。”
会议室里一阵低语。
“但我们也发现了积极的一面。”老研究员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录像，那是几个海军士兵在休息时，合并小屏幕观看宝可梦世界的场景。
“士兵们对宝可梦世界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特别是宝可梦与人类的和谐共处模式让他们……很向往。”
黄猿波鲁萨利诺拖长声音:“哦~也就是说，咱们的士兵觉得，养只会发电的黄皮老鼠比练霸气更有意思是吗~”
“不完全是。”老研究员认真道，“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可能性，特殊能力者与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可能性。在我们世界，恶魔果实能力者、霸气使用者，往往被视为‘异类’、‘危险分子’。但在宝可梦世界，拥有特殊能力的宝可梦，是社会的组成部分，是受人喜爱的伙伴。
他顿了顿:“这或许……能改变一些人对能力者的看法。”
青雉库赞打了个哈欠:“想法不错。但现实是，咱们世界的能力者，要么在当海贼，要么在当海军，要么在闹革命。想和平共处？难。”
“所以我们需要引导。”战国开口了，“巴基的直播，虽然胡闹，但证明了天幕的新功能可以被利用。他能用直播宣传他的快递站，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直播宣传海军的正面形象？”
所有人都看向战国。
“科学部队，研究一下，海军能否开通官方直播频道。”战国命令，“内容可以是马林梵多的重建进度，可以是海军帮助平民的行动，可以是正义的宣讲，总之，要让民众看到，海军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另外，”他看向鹤中将，“情报部门分析一下，民众对宝可梦世界的积极反应，能否转化为对海军的支持？比如如果我们能引入类似‘精灵球’的技术，让普通人也拥有‘伙伴宝可梦’，是否有助于提升海军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鹤沉思片刻:“技术上有难度。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同。但……可以尝试。至少，这是一个方向。”
“还有弹幕功能。”战国继续说，“巴基能发弹幕嘲讽融合世界，我们也能发弹幕。但不是嘲讽，是交流。以海军官方的身份，向融合世界传递一些信息关于阮阮在我们世界的经历，关于那个金发生灵的危险性，关于两个世界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萨卡斯基皱眉:“和异世界交流？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战国看向他，“如果我们能成为两个世界之间的‘桥梁’，海军的地位将不可动摇。想想看，巴基靠一次直播就成了网红，如果他持续利用这个功能，他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我们不能让一个前海贼掌握这种话语权。”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新时代来了，各位。不再是单纯的大炮和刀剑的时代。信息、形象、话语权这些同样重要。海军必须适应，必须掌握主动权。”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库赞举起手:“我赞同。至少比整天追海贼有意思。”
波鲁萨利诺耸肩:“嘛~听起来挺麻烦的，不过试试也行~”
萨卡斯基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可以尝试。但不能影响正常军务。”
“当然。”战国坐下，“那么，计划如下:第一，科学部队全力研究天幕功能，争取开通海军官方频道。第二，情报部门调研民众需求，制定‘引入宝可梦概念’的可行性报告。第三，宣传部开始准备直播内容。第四，外交部门如果那算外交的话，起草给融合世界的正式弹幕信息。”
命令迅速下达。
会议结束后，战国独自留在会议室。他调出自己的小屏幕，看着上面宝可梦世界的画面。
战国看着，眼神复杂。
这个孩子，无意中掀起的风浪，正在改变一个又一个世界。
而他们这些自以为掌控大海的人，现在不得不学习如何乘风破浪。
“再来一杯！”
“老板，把屏幕调大点！我们要看那个会跳舞的宝可梦！”
酒馆里闹哄哄的。原本挂在墙上的悬赏令海报被暂时取下，换上了一块由二十几个酒客凑出来的合并大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宝可梦世界的综艺节目。
一只奇鲁莉安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念力操控着花瓣漫天飞舞，引来观众阵阵欢呼。
“真漂亮啊……”一个老渔民端着酒杯，喃喃道，“我孙子要是有这么个伙伴，肯定开心坏了。”
“何止开心，”旁边的商人接话，“你看那些宝可梦，能帮忙干活！那只叫‘怪力’的，四只手，搬货比十个人还快！那只‘风速狗’，跑起来比马车还快，还能当坐骑！还有那只‘水箭龟’，能喷水救火！”
“我听说，”另一个酒客压低声音，“海军那边在研究了，看能不能从那个世界弄点宝可梦过来。”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不过要是真能弄来，我第一个买！买只会发电的，家里就不用交电费了！”
众人大笑。
这时，屏幕上飘过一行弹幕。不是巴基那种夸张的字体，而是简洁的白色小字:
【海贼世界普通民众:宝可梦好可爱啊，真希望我们世界也有。】
紧接着，又飘过一条:
【海贼世界农民:看到草系宝可梦帮忙种田，好羡慕。我们种地全靠人力，累死了。】
【海贼世界母亲:如果孩子有只宝可梦陪着，既能保护他，又能当玩伴，多好啊。】
酒馆里安静了一瞬。
“这……这是咱们世界的人发的？”
“好像是！你看用户名，‘海贼世界xxx’！”
“怎么发的？我也想发！”
很快有人摸索出来只要集中注意力盯着屏幕，心里想着要说的话，那句话就有可能变成弹幕飘出去。当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似乎需要一定的“情绪浓度”。
于是，酒馆里热闹了。
人们争相尝试，屏幕上的弹幕开始滚动:
【海贼世界酒客:宝可梦华丽大赛真好看！比我们世界的斗兽场文明多了！】
【海贼世界商人:精灵球技术卖吗？我们世界需要！】
【海贼世界老人:那个世界的人真幸福啊，和宝可梦像家人一样。】
这些弹幕穿过世界壁垒，出现在融合世界的天幕上。
融合世界的人们刚刚从巴基的恐怖故事中缓过神来，就看到这些画风截然不同的弹幕。
指挥部里，陈岩上将皱起眉头:“这些弹幕……语气完全不同，甚至带点向往。”
“应该是海贼世界的普通民众。”分析师报告，“从语言风格和关注点判断，就是普通人。”
“他们羡慕宝可梦世界？”一个军官不解，“他们自己不是有特殊能力者吗？”
“但他们的能力者……”陈岩想起巴基的描述，“大多成了暴力分子。都在打打杀杀。普通人可能确实向往宝可梦世界那种和平的共存。”
他顿了顿:“记录这些弹幕。分析另一个世界的社会结构和民众心理。这可能是我们了解那个世界的窗口。”
一天的喧嚣过后，仓库里终于安静下来。
巴基坐在堆成小山的订单单据上，手里拿着今天的营收报表，笑得合不拢嘴。
“一百三十二单！开业第一天就一百三十二单！贝利！都是贝利！”
手下们也累瘫了，但脸上都带着笑。跟着巴基船长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赚钱这么容易，不用抢劫，不用躲海军，就堂堂正正做生意，还有人追捧。
“船长，”一个手下凑过来，“今天有十七个人问，能不能跟你合影。还有三个姑娘想嫁给你。”
“哦？”巴基鼻子翘得更高了，“告诉她们，巴基船长现在事业为重，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不过合影可以，一次五千贝利！”
手下咧嘴:“好嘞！”
巴基躺倒在单据堆里，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浮现着他的小屏幕，他现在已经习惯随时开着屏幕当背景音了。
屏幕上，宝可梦世界是夜晚。阮阮已经睡了，梦比优斯化身的白猫蜷缩在她枕边。研究所里静悄悄的。
“说起来……”巴基喃喃，“那个小女孩，现在在干嘛呢？”
他不知道，阮阮正在做一个很安静的梦。梦里没有杂音，没有争吵，只有温暖的星光。
而他，巴基，因为一次无意中的直播，成了两个世界的焦点。
网红。
他喜欢这个词。
非常喜欢。
窗外，七水之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天空中的巨大天幕静静悬挂，播放着宝可梦世界的宁静夜景。
而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无数个小屏幕亮着，映照着一张张或好奇、或向往、或深思的脸。
新时代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带着宝可梦的叫声，带着精灵球打开的音效，带着弹幕划过天空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