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淼笑着开口商量：“大爷，原材料我自己带来了，麻烦你帮我加工成驴肉火烧，行吗？”
大爷低头看了眼新鲜的驴肉和雪白的面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心里反倒抑制不住地喜悦。
瞧瞧！！！
还是有人识货，知道他手艺好，订不到货居然自己带材料来请他加工。
一时间自信心爆棚，忙不迭点头答应：“行行行！没问题，保证给你做得鲜香入味！”
于小伙伴的淼淼跟大爷谈妥手工费，每个只需要付三分钱就行。
大爷害怕于小伙淼淼觉得贵，一脸认真地解释：
“我平时卖给别人，一个也就赚三分钱的利润。
跟你收三分钱手工费，绝对公道，不亏你。”
顿了顿，大爷又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驴肉，估算道：
“你拿来的这整块肉，我估摸着能做一百一十个左右的驴肉火烧。
你明天一天能要完吗？要是要不完，我就分几天给你做。
剩下的肉我帮你送到食品厂存着，他们那儿有大冰柜，放几天都新鲜，坏不了。”
于小伙版的淼淼摆摆手，干脆说道：“不用存，我们那边人多，明天全部要完，你能做得出来吗？”
大爷闻言拍着胸脯保证：“能！肯定能做完，你放心！
明天你早点过来，我一边做你一边取走一些给你那边要吃的人先吃着。
这驴肉火烧要现做的才好吃，放久了肯定没有现做的好吃。”
想到今天还有另外两个订单的顾客没过来取货，大爷又连忙说道：
“要不你别来摊位这儿取了，直接去我家吧。”
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低矮的小院：
“喏，那边就是我家，明天你直接去家里取就行。
我手里还有四十个的订单要做，明天就不出摊了。
不然忙活不过来，怕耽误了你的驴肉火烧。”
正好，一会儿那两个订单的人来了，他也好告知人家明天不出摊的事，订了长期要的那人明天也去家门口取。
于小伙伴的淼淼点点头，爽快答应下来。
之后，等化作壮汉模样的淼淼和妇人模样的淼淼分别来取订单时。
大爷都一一跟她们说了一遍，让她们明天改去家里取货。
大爷浑然不知，这三个人其实都是于淼淼一人所变。
这番话于淼淼听了整整三遍，每次都要故作惊讶，假装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心里都暗自觉得好笑。
在这座城市学习的两个月里，于淼淼光是驴肉火烧就足足买了两个月。
除此之外，也零零散散添置了不少别的东西，只是论起费心程度，没有一样能比得上驴肉火烧。
平日里买东西要么径直去百货商店挑拣，要么干脆上后山挖些野菜野物种进空间，都省事得很。
这边国营饭店的饭菜品类大同小异，只是在口味上有些微不同，于淼淼索性挑着耐储存的硬菜囤了些。
平时也可以换着吃。
值得一提的是，学习期间，班上所有人对她都格外礼貌温和。
态度亲和得让她觉得有些反常。
于淼淼虽说心里纳闷，却也没多问。
直到一次在食堂吃饭，无意间听见王建正眉飞色舞地跟大伙吹牛。
说他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的关于她的传闻。
“我给你们说，我们这个于同志，别看是个女同志，那揍人的本事可是大得很。
那次我们坐客车，被拦路打劫，于同志下车后就那么嗖嗖两下。
我们一群男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三十几个人就趴下了。
还有，我听说的…………”
王建心里想的是，把于淼淼的厉害程度说出去。
以后再遇到没见过的人，大概率就不会发生周凯那样的事情了。
可于淼淼听得满头黑线，只能硬着头皮把饭吃完。
那些传闻夸张得离谱，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臊得慌。
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打那以后，周凯几人再见到她时，先前那点高傲劲儿彻底没了，甚至态度还有些恭敬。
等这边学习结束时，于淼淼囤的驴肉火烧竟足足有五千二百三十九个。
最后一天去取货，做火烧的大爷即便胳膊累得都快抬不起来。
可得知往后再没订单时，脸上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他打一开始就清楚，这笔稳赚的钱没法赚太久。
不过每一个模样不同的于淼淼最后来取货离开时，大爷都会拉着人家好好道谢。
反复说着多亏了这些顾客（其实全是于淼淼一人），家里老婆子的医药费才总算凑齐，病也治好了。
于淼淼则一遍遍温和回应，说能帮上忙就好。
不知道的大爷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于淼淼就尴尬上了。
看看，囤点东西她也是不大容易的。
转站前往下一个学习地点，情形和之前大同小异。
火车站周边和几条街道上，总能见到零星几个小摊贩支着摊子叫卖。
王建和于淼淼并肩往这个地方的招待所走着，低声嘀咕：
“回头我回老家也让家里人问问，要是咱们那儿也允许摆小摊。
平时休息的时候我也整个摊子做点小买卖，家里父母妻儿的日子也能宽裕些。”
于淼淼听到这话，对王建的感观更好了，他没有说回头叫家里谁谁也来干，他坐享其成。
而是说回头自己来干，让家里人日子更好一些，还挺有担当的。
于淼淼顺着他的话问道：“王哥，你打算摆个什么样的小摊啊？”
这话倒把王建问住了，他挠挠头笑道：
“这还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除了懂些机器，也没别的手艺傍身。”
于淼淼笑着出主意：“可以做点包子、卤鸡蛋之类的，拿到火车站附近去卖。
只要新鲜入味，肯定不愁销路。
等苞米成熟的季节，煮些热乎苞米来卖也挺好，这些活儿简单好上手，不用费太多心思。”
她以前就听说过，经济开放那几年，胆子大点，哪怕是随便去支个小摊，都能赚很多钱。
现在年份不大对得上，她感觉很大可能是跟她上交的资料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