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玉追着那几个探子一直到了宋愿梨住处附近,却被一车夫拦住了去路。等车夫终于离开,那几人也不见了踪影。
车夫是个普通的老人,看他拱起告罪的手上有着多年风霜刻下的纹路,听声音也是饱经沧桑,佝偻的背更是看着心酸。
冷墨玉向来不会对老幼妇孺发难,所以也没刁难这个老车夫就让他走了,还给了他一吊钱。
与车夫分开后刚走了几步,冷墨玉又察觉到了有几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正巧一辆马车从季尾府门口驶出,他便趁机闪进院中。
果然,等挂着季尾府牌子的马车消失在街角,便有几人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在附近。
只是他本以为宋愿梨跟着那辆马车离开了,没想到她还在府中。
“冷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宋愿梨的话语将冷墨玉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宋大人请说。”
冷墨玉离开季尾府的几日,午夜梦回之时总能想起宋愿梨的面庞,也不知为何,他对她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能力。
“冷公子先前说想在本官手下效力,本官因不想委屈了冷公子的才能所以才拒绝了公子的请求。”
冷墨玉闻言,以为宋愿梨是答应了让自己以身相许,故而眼中放出了期待的光芒:“那宋大人现下可是回心转意了?”
“嗯,但本官仍然不想委屈冷公子在湘夏为本官效力,若是公子不愿答应……”
宋愿梨故作为难之样,欲言又止,掩面叹息。
“我愿意。”
冷墨玉见不得宋愿梨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直接答应了。
“好,那公子可否帮我去探听一下前镇北将军顾廷柏儿子的下落?我与顾公子在京中是旧相识,顾家落难后就再未见过他了。近日顾大人离世,也不知他知不知晓此噩耗。”
宋愿梨拉住他的手恳求着,眼角垂泪。
只见冷墨玉的眼睛都直了,这之中满是坚定,腰板渐渐挺直了,拍着胸脯答应道:“这没问题,大人放心。”
不等宋愿梨道谢,冷墨玉便转身离开,去替宋愿梨办事。
宋愿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容敛起,抬手拂去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
这冷墨玉那日上来就要以身相许,拜在她的手下,也不知道可不可信。但眼下她除了陆晚棠、顾长歌外无人可用,但他二人能做的事情太局限了。
阿执虽然能用,但终究是皇太女手底下的人。不是她亲自培养的人,她不可全然信任。
冷墨玉既然说他能铲除从序俞到竖临途中的百十来个杀手,那想必也有一些本事。而且他混迹江湖多年,像这种打探消息的消失,应当也不难。
暂且就将此事来试探试探他究竟本领几何吧。
唉,这一切终究还是受限于此前太过信任皇帝,并未疑心过她与顾长歌的境遇究竟是谁造成的,也未疑心过她二人的处境是因何造成的,
她宋愿梨本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虽然陆家待她不错,但终究不是亲生,说到底也是寄人篱下,说话做事总会受限,不似在自己家快活。
陆家养父母与她终究是隔着若有似无的一层纱。不提是如何对陆桉淮与陆晚棠的,只说陆家对陆枝愉,便不像对她那般事事依从,任由着她的想法来。
若是陆枝愉做错了事,陆国公或者江玉榕会有口头训斥,若是闯的祸大了,还会有家法处置。
而她,哪怕将陆府翻过来,陆国公与江玉榕也不会管,当然她也不敢闯祸。
她宋愿梨没被养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性子也不娇纵蛮横,真的得感谢陆桉淮与陆枝愉对她的教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长子善文陆家便为他寻名师,次女善武陆家便为她寻武夫子,三子两者都不熟,陆家便让他去将那“三百六十行”一一尝试,终于发现陆晚棠擅长厨艺。
陆府也不是不照拂她的学业,先前兄姐上课之时,她在旁边听,陆国公与江玉榕也不会说什么。若是她想,江玉榕也会为她寻夫子。
但是连中了状元郎的大哥陆桉淮还有早就到了待嫁年纪的二姐陆枝愉,江玉榕都没张罗着替他们寻亲事。
也不是没有媒人上门,恰恰相反,陆桉淮刚中状元时想要与陆府结亲之人,那真是比想要吃宋家绝户的人还要多。但都被江玉榕以儿女年纪还小给推拒了。
而她,没有实权的爵位还没有焐热呢,只要来人求亲,江玉榕都会让她去看看,也不管是不是门当户对。
顾长歌更不必多说,本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将军,如今却流落风尘。一夜之间,大厦将倾,让人不由的胆战心惊。
说起来,那日她问江玉榕皇帝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时,那反应是不是说明江玉榕其实知道内情?
还有那句加重语气的“陛下想、你、娘、亲、了”是什么意思?
想了这么久,宋愿梨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只想着男女之事,完全提不起精神去想其他,但凡多想一会儿,头便开始疼。
也是奇怪了,她虽好色,但也不至于纵欲至此。
这几日休沐与陆晚棠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究竟是怎么了?
头又开始疼了……
好累……
去床上躺一会儿应该就好了吧……
宋愿梨扶着桌子站起身,步伐踉跄地朝着床走去,但不等她碰到床就倒在了地上。
好疼……
阿执……
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意识逐渐迷失,在陷入昏迷之前,她似乎听见了阿执焦急的声音。
“郡主!大人!”
? ?感觉自己好嗜睡,今天睡了十几个小时,和昏过去了差不多qAq今天是试水第三天,数据好凉,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