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钟声敲响，酒吧骤然沸腾。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从音响中炸开，彩色激光束穿透烟雾，在舞池中切割出迷幻的光网。
人群像被施了魔法的提线木偶，疯狂扭动着身躯。
“走，咱也下去蹦迪！”安澜把双手搭在房舒彦肩膀上，推着他出了包厢，往楼梯口走去。
楼下震耳欲聋的电子乐瞬间灌入耳膜，五彩激光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
包厢里的气氛组妹子也立刻跟上，高马尾女孩顺手抄起吧台上的荧光棒，在空中划出炫目的弧线。
安澜和房舒彦穿过人群，跳进舞池，震耳欲聋的贝斯线直接穿透胸腔，震颤着人们的心脏。
几个妹子也尖叫着加入，黑色舞裙在镭射灯下翻飞如蝶。
房舒彦被狂热的音乐彻底点燃，身体随着节奏剧烈摆动。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脖颈处洇湿一片。
他仰起头，任由发丝黏在额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节奏太带劲了！”他朝安澜耳边大喊，即使如此，声音也几乎被音乐淹没。
安澜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两人随着人流在舞池中央旋转。
一个穿着银色亮片短裙的女孩滑到他们中间，修长的手指搭上房舒彦的腰际。
“来，一起跳！”她的笑声清脆悦耳。
房舒彦心跳加速，却意外地放松下来。
他的四肢不由自主地跟随音乐律动，脚步越来越轻盈。汗水逐渐浸透了他的衣服，贴在背上冰凉一片。
他转身的瞬间，正好对上安澜的眼睛，两人相视着哈哈一笑，又迅速投入到狂欢中。
“两点多了，该回去了。”安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房舒彦这才发现舞池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他意犹未尽地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离开时他顺手从吧台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灌下。
“嗝——呼~”
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干渴的喉咙，留下一声满足的叹息。
“至尊包厢，买单。”
安澜招来服务员，指尖在poS机上轻叩两下，黑色的卡面反射出冷光。
“收款码亮一下。”他转身又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白光映在几个妹子错愕的脸上。
“拿着，辛苦了。”转账提示音接连响起，每人两千块瞬间到账。
高马尾妹子捏着手机愣神，短发女孩已经蹦跳着凑近，当众在安澜脸上亲了一口：“帅哥大气！”
周围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
舞池边的客人纷纷侧目，有几个女孩羡慕地小声议论：“那几个女的真幸运！”
一片欢送声中，安澜和房舒彦走出酒吧，夜风裹挟着淡淡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安澜顺手接过门童递来的车钥匙，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钥匙流畅的线条。
“老板慢走！”门童殷勤地相送。
安澜点点头，目光扫向路边停着的代驾电动车。
“科……科尼赛克？！”代驾小哥盯着面前这辆价值三千万多的跑车，喉结上下滚动。
他搓了搓手，面露难色：“那个……老板，我车技不太好……”
“那算了，我俩打车回去。”安澜也不勉强代驾，抬手看了眼手表。
他在酒吧旁边的Atm机上取出一沓钞票，塞给门童和停车场保安每人五张：“麻烦帮我看好车，明天下午三点我来开走。”
保安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照看好！”
“就是那辆。”
安澜指了指科尼赛克，几个美女正轮流倚在车旁摆弄手机凹造型，浓妆艳抹的脸在停车场灯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假熊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oi！这里不能停留！”闪光灯刚刚亮起，酒吧保安就已经吹着哨子走过去，大声呵斥。
美女们惊慌失措地收起手机，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匆匆离去。
几分钟后，一辆汉EV驶来。
安澜拉开后座车门，对还在往酒吧门里瞟的房舒彦招了招手：“舒彦，走了。”
房舒彦钻进网约车后座，脑子里还在回味酒吧中那几个姑娘的热情。
“刚才那几个妹子的微信你怎么不加上？我看她们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他忍不住问安澜：“我估计你只要点点头，她们都能组团跟你去酒店。”
“舒彦，你以后也是有钱人了。”安澜靠在座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被华子天才少年录取的人，要学着对美女祛魅。别看到个妹子就连话都说不出来，显得多没见过世面似的。”
房舒彦挠了挠头，小声嘀咕：“可我觉得她们确实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归有意思，但千万别当真。咱们通宵调试代码的时候，她们早就在别人的香槟塔前面卖笑了。”
安澜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上几分认真：“别看咱俩姚班出身，但论逢场作戏玩感情，十个一起上都难免被她们集体当猴耍。”
“而且你发现没？”安澜突然凑近，指尖轻点房舒彦的眼镜框，“每次她们靠近，你都会下意识就往后缩，说明你心里根本没底。”
房舒彦被戳中心事，耳根泛红。
“那些姑娘最擅长的就是看人下菜碟。”安澜继续说道：“记住了，咱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靠本事吃饭，不需要刻意讨好谁，尤其是异性。”
“就像我……”安澜放下车窗，任由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你觉得她们在酒吧里百依百顺，是因为科尼赛克，因为黑卡，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房舒彦怔怔望着安澜骨节分明的手，路灯在他镜片上投下斑斓光影。
安澜拿手机点开几张酒吧经理朋友圈中的宣传照，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随后停在一张照片上放大：“你看这个。”
照片里，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正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香槟杯，仰头将酒液浇在自己胸口，眼神迷离地望着对面一身名牌的黄毛胖子。
背景里，几个同样打扮时尚的女孩正嬉笑着往胖子身上蹭。
“知道吗？”安澜收起手机，目光投向车窗外流动的夜色，“这种地方在她们发的朋友圈里，定位永远是和闺蜜们的下午茶。”
房舒彦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小子带我来就是看……”
“看破红尘。”安澜打断他，“毕业前多来几次就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女神在钱面前，连扫地阿姨都不如，至少阿姨不会跪着挣钱。”
网约车驶过繁华的街道，一盏盏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车窗外，三里屯的夜色依旧璀璨，却已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