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幽姿和舒誉两人吃了晚饭，就去了余博南开的咖啡厅。
“你们怎么来了？”余博南立马起身相迎。
“早就听说你开了间咖啡厅，来认认门，”向幽姿道，“有优惠吗？”
“你们来，免费！”余博南笑道，将她们领导里间一个安静的位置，等着她们落座后问道，“喝什么？”
向幽姿笑着反问道，“你们这儿除了咖啡还有别的？”
“还有点心，不过，酒水肯定没有，”余博南笑道，“当然，只要是你们提出来的要求，我一定满足。”
“那就不麻烦余老板了，就清咖吧。”向幽姿道。
余博南看向舒誉，见舒誉点头，转身去了吧台，亲手做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说真的，这么晚了，我不建议你们喝咖啡，影响睡眠。”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不上班，晚上睡不着，就白天睡。”舒誉道。
向幽姿道，“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明天请假。”
余博南放下咖啡，笑道，“那行，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点急活。你们有事叫我。”
“我们没事，就是过来坐坐，你忙吧。”向幽姿道。
余博南以前说过，他帮人画插图，看来在赶稿子。
等到余博南走远，舒誉道，“为什么来这儿？”
“来帮你把把关。”向幽姿笑道，“你不喜欢这儿吗？”
向幽姿看了一眼窗外，这个点，广场舞的大妈已经下班了，广场上难免少了点气氛，来往的行人不多，但也不少。其实这个地段不错，虽不是繁华的闹市区，但是综合体开业后，人流量与日俱增，只是这间咖啡厅处在一个拐角处，面积不大，显得有些很安静。
这是向幽姿第一次来这里，咖啡厅的布局她很喜欢，暖黄的灯光配着复古的色调，很容易让人心绪安宁。每个位置之间拉开的间隔，很好地保护了客人聊天的内容。
听到向幽姿说把关，舒誉立马求饶道，“你饶了我吧，我都跟你说几百遍了，我跟余博南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就是这段时间不上班，逛街的时候正好碰到他，跟他吃了几次饭而已，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就别瞎操心了，行吗？”
向幽姿胳膊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撑着头，嘴角含笑地看着舒誉，“跟霍霆亨呢，也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突然提到霍霆亨，舒誉先是一愣，随即忧伤就涌上了眼底，还有失落和沮丧。眼神在茫然中涣散，又在茫然中聚集，几度变幻后，才看向向幽姿。
“你看出来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向幽姿语气转淡。
“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自认隐藏的很好。
看看这就是舒誉，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告诉她，她和霍霆亨的关系吗，反倒关心她是如何发现的。
“是你这次受伤，我才开始怀疑的。”向幽姿理了一下头绪道，“你追捕嫌犯受伤，被送到医院。按理说，白岩川应该先通知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可是白岩川先通知的是霍霆亨，我是从霍霆亨的嘴里得知你受伤的消息。”
向幽姿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当时因为担心你，也没多想。后来看到你和席慕沉聊天……”
“你看到了？”听向幽姿这么说，舒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天，她很小心，跟席慕沉在草坪上聊天时，还特意看了一下周围，没什么异常。
“那个时候，我正在病房里，所以你没看见我。”站在窗口，看到这两人聊天，她真的是非常惊讶，“虽然听不到你们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你们聊得不错，而且不像是那种……警察和……和市民之间的关系……”
向幽姿挥着手，说出疑虑，“更像是一种朋友，谈不上多亲密，但是绝不生疏。联想到白岩川先通知霍霆亨，没几天，席慕沉又出现在医院，很明显，他们跟你的关系不一般。要知道，霍霆亨和席慕沉，他们的身份不仅仅是商人这么简单，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我住院的原因？”舒誉问道，以向幽姿的聪明，很容易想到这一点。
向幽姿点点头，“你是为了追捕嫌犯受伤，可是这个嫌犯不是普通的嫌犯，他曾经想要霍霆亨的命。一开始，你抓着我车祸的案件不松手，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可是再想想想，问题就来了。警方将这件事定性为车祸，你作为警务人员，不可能不知道，你不仅知道，你还应该知道嫌犯针对的不是我，而是霍霆亨，既然如此，你还这么拼命，很难不让人联想……”
舒誉无奈地笑道，“你就不认为我这是敬业？”
向幽姿哼笑一声，“你什么职务？一个小小的警员，上面有队长，局长，上面的人压着的案件，你却在查，违规办案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查，很容易触动某些人的神经，后果是什么？！你又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受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的，受害人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她不顾性命想要抓捕嫌犯。
见舒誉沉默不语，脸色凝重，以为她到了现在还不愿意吐露真想，向幽姿敛去笑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感慨道，“舒誉，我和你都是被生活欺骗，又是被生活伤害的人，所以有些心思都埋在了心底，越是沉重，越是不跟对方坦白。倒不是防备，而是明知道说了无用，还给对方增添了麻烦，所以我们宁可选择不说，宁愿烂在心底。可是这件事不同于其他的事情，霍霆亨和席慕沉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我牵连其中，那是没有办法，但是你不同，你不能牵扯进来，你知不知道，这一脚踏进来，说不定就是万丈深渊，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警察！”
舒誉跟她不一样，舒誉有大好的前程，有幸福的人生，不应该跟霍席两家扯上关系。而她不同，她的身上还背负着血债，她必须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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