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肖灡早早起床,这是他的习惯。
看着昨夜被砸的门便找来工具修起来。
家人都前后差不多起来了,肖树恩也过来帮着修。
肖玉容抓起扫把扫起院子,米粒拖着撮箕帮着妈妈拾掇着垃圾!
看着这样的场景,肖灡感到了一种久违轻松;
是呀,这几年腥风血雨的打打杀杀早已疲惫不堪!
可生为炎夏儿郎面对外寇扰我边陲,不赶就枉为龙人!
“面对家人,却没保他们平安……”一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肖灡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门很快就修好了。
“儿啊,这门是修好了,昨晚一闹刘新家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根本惹不起,你早饭过后就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肖树恩望着肖灡毅然决然地说,这就是他唯一能想到保护儿子的办法了。
“是呀,弟你还是走吧,反正刘新不能把我们咋样,但你不同,你是肖家的天,没有你肖家就完了!”肖玉容弯腰起身看着肖灡关切的说道。
听到这里,肖灡心被针扎似的…………痛,那种痛彻心扉窒息的痛!
“没事,我会去找刘新处理好这件事。”肖灡看了看他们安慰道。
可肖灡知道这样的安慰在他们那里都是苍白无力的!
饭后肖灡换了一身洗得发白的作战服,跨上挎包带上肖玉容去找刘新。
很快来到刘新的家,几间大瓦房在村里那是屈指可数。
一条瘦得可以看到身上骨架的大黄狗,看见肖玉容就摇着尾巴跌跌撞撞走来,在她身旁转着圈向院子走去。
看着这曾经的家,肖玉容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肖灡看在眼里,没有安慰她。
听到响动的刘宝和从屋里一眼就瞧见肖玉容和肖灡;
张口骂道;“你们还敢来我家,昨晚把我儿子打成那样。”
说着就抄起一把锄头向肖玉容头上砸去,肖灡一把接住,刘宝和想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动。
锄头像是长在肖灡手上一样。
“你给老子撒开!”刘宝和大声吼道。
肖灡没有理会他,还是攥着没松手。
“刘叔,我是来找你们好好谈的,可不可以理智点,你好歹是村小组长。”
肖灡看着刘宝和的眼睛和气的说道。
刘宝和顺势放手,也不管锄头,气得蹲在地上不吱声。
“刘叔,你是一名党的干部,党纪国法你更懂,刘新昨天晚上带着一帮人,砸坏我家的门,绑我姐,要我命,难道就不能反抗?知不知道啥叫上门欺负!”
肖灡这样一说,刘宝和此时也不晓得咋回肖灡的话。
“夫妻之间有矛盾可以解决吗,有必要动手吗?再不济还能离婚吗,你看……”
说话间挽起肖玉容的裤腿,满腿的淤青和伤疤呈现在刘宝和的眼前。
“今儿刘新没在,回来告诉他,要吗爽快的和我姐离婚,不然我会去告他私闯民宅,打骂妇女儿童……”
“离你妈啊……你还敢来这里威胁干部。”
肖灡话还没说完就听刘新老远骂骂咧咧出现在门前。
右手腋下架着一副拐,右脚一跳一跳向院内走来。
后面还有四个人,其中还有昨天晚上的俩人。
看样子昨晚没打痛他们,还敢来!肖灡心想。
“你就是肖灡,有人举报你无故殴打他人,一人重伤,现在还躺在乡卫生所,另一个你看到了,就不用我讲吧。”
一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大背头,梳得那叫一个顺溜,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一本正经的对着肖灡讲。
“喔,忘了告诉你我的身份。”对方从腋下的公文包取出一个工作证让肖灡看。
乡干事——虎大江。
“对,鄙人也兼职乡治保主任。”
“嗯,那请问虎大主任我可以报案吗?”肖灡不卑不亢看着虎大江问。
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沉稳,眼睛所发出的光叫人不寒而栗。这就是刘新口中的废物?虎大江暗骂刘新胡说八道。
“这……这可是可以,你报什么案呀?”虎大江轻咳一声镇定道。
“昨天晚上刘新带人强闯民宅,伤人,毁财。”肖灡说。
“闯你大爷!”
讲话间刘新举着手中的拐就向肖灡砸来。
肖灡没躲,反而用头迎了上去。
砰,刘新手上的拐断成了俩节,虎口处顿时血流不止。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小臂骨折。
没有了拐的支撑,刘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肖玉容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傻了,
肖灡耸耸肩伸出头委屈的对着虎大江:“主任,你看刘新又无故殴打我,这不需要我报案了吧。”
“哎哟,手断了,狗x的,把老子害惨了,快抓起来送去判刑。”
刘新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嘴上还在叫嚣着。
虎大江听到刘新的话,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本来昨晚几人就在乡上商议好的,明天去肖灡家直接用手铐逮到乡上再收拾。
现在倒好,用什么借口?
虎大江大脑飞快的思考着。
“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到乡上走一趟,刘新举报你身份不明。”虎大江皮笑肉不笑看着肖灡。
“对,他去当兵只有第一年有军籍,过后就再也查不到了,他父亲还托我去查过。都说死在外面了,却又跑回来害人。”刘宝和随声附和。
几个人顺势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掏出挂在腰间手铐,另外俩人一左一右抓住肖灡的手向后背去。
还比较专业,肖灡暗道。但没有反抗。
手拷咔嚓一声轻响,就拷在肖灡的手上。
“不要!”肖玉容就要冲上来。
其余二人立马把肖玉容拦下,煞有其事的对着肖玉容道:“同志,请不要妨碍公务。”
“姐,你回家去,我明天就回来,不要担心我。”
肖灡不想给人落以口实。
心想:还有多少跳梁小丑,这次要玩、就陪你们玩一把大的。
刘新一看把肖灡铐上,手也不痛了,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爹,快过来扶我一把。”说完又恶狠狠瞪肖玉容一眼。
“想离婚,下辈子,收拾完了你弟,回头再收拾你,给我等着 !”
“姐你回去,不要怕,也不要给爸妈说这里发生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肖灡望着吓怕了的姐笑了笑温柔的说。
“你他妈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我不弄死你个杂碎,哎,痛,你能不能好好扶着我!”
刘新呲牙咧嘴的对着刘宝和吼。
“不要闹了,回乡上。”
虎大江用右手推了推金丝眼镜看了一眼站在肖灡身后的几人,几人会意的押着肖灡向着村口走去。
村民看到一行人的到来,远远的看着,嘴上不停的议论着……
几个胆大的跑过来。
“这不是老肖家儿吗。”
大嘴婆张寡妇扯着大嗓门叫了起来。
“对喔,这哥们好多年不见,帅气了,不是说死在外面了,刘组长你造谣喔。”
付二娃摇晃着他那自诩聪明的脑袋,用手指着刘宝和。
付二娃是村里第一个在外面见过世面的,肖灡去当兵的时侯他才二十多岁,在村里见人就讲他是诸葛转世,关羽附体、尽和刘宝和他们对着干,
仗着五大三粗的体格,村干部根本不敢去招惹这神。
“哪……哪里造谣。”刘宝和尴尬的快步走开。
“世间又要多一起冤案了。”
付二娃打了一声口哨,阴阳怪气盯着一行人。
“你不要乱讲,我们是在合法的情况下带走他的。”
虎大江看起来生气了,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来,
又知道惹不起这滚刀肉,他是孑然一人,抓他,
他说这好呀,有人管饭了。回头出来天天跟在你身后,
看你慌不慌。
要命的是还天天送你孩子上学去,陪着你爱人上班。
“走。”
虎大江对着抓肖灡的几人急切的暗示着。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快速地上到路边的一辆拖拉机上,向着乡镇的方向溜去。
“跑了,跑了……”
后面的人起哄大笑。
不跑,那可是贫下中农,你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