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瞬间惊动了整个大院。
棉门帘哗啦掀起,前院的几位大妈裹紧棉衣——
匆匆从屋里探出头来。
“这又是闹哪出?”李大妈搓着手,皱眉嘟囔,再看见槐树前的杨飞和棒梗后,她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棒梗一回来就惹事?”
“可不是嘛!”赵婶附和道,“眼看就要过年了,就不能消停点儿?”
三大妈火上浇油:“秦淮茹怎么管的孩子?刚放出来就惹事生非?她这妈当得真够呛!”
“……”站在月亮门边的秦淮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一言不发。
“别说了!秦淮茹就在那儿呢!”李大妈推了推三大妈,朝月亮门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心被她听见!”
“听见就听见!”三大妈不以为意,“生了个这么个不争气、到处惹事生非的儿子,还不让人说了?”
(李大妈:“你还说秦淮茹?你儿子阎解成好像也没好到哪去吧?”)
秦淮茹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她也没想反驳什么!
然而杨飞听了,却转头冲众人冷冷道:“大冬天的,不在家烤火取暖,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小心冻坏了身子,没钱治病,到时候可别来找我!”
“我可没兴趣管!”
众人闻言,顿时噤了声。
在这大院里,得罪谁也别得罪杨飞,但她们也没听对方的回家——
毕竟,有热闹看呢!
更何况还是棒梗这小白眼狼的……
他们可不想错过。
不一会儿,秦京茹的声音从中院传来:
“小飞哥,绳子我找到了!”
只是她穿过月亮门时,秦淮茹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眉头紧锁:“京茹,你怎么能拿这么粗的绳子呢?”
“姐,太细的绳子哪能绑的住棒梗?”
秦京茹一把扯开秦淮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您就放宽心吧!小飞哥他自有分寸,不会让棒梗伤太重的!”
说罢,她快步跑到杨飞跟前,将绳子递过去,脸上堆着笑:
“小飞哥,给您!”
秦淮茹抿了抿唇,目光在杨飞冷峻的脸上和棒梗惊恐的表情间来回扫视,心里暗自嘀咕:“不伤太重?看小飞那架势,哪像是会轻手轻脚的样子……”
她轻叹一声,终究没上前阻拦。
只是攥紧了衣角。
“嗯。”杨飞微微点头,接过绳子,三下两下将棒梗捆了个结实,语气森冷:“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要是弄疼了,我可不管!”
“杨飞,我求你了!”棒梗挣扎着喊道:“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跑了,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杨飞却充耳不闻,将绳子另一端往树上一挂——
旋即用力一拉。
“啊!”棒梗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双脚在空中乱蹬,怒喝道:“杨飞,快放我下来!疼死我了!”
“这才哪到哪?”杨飞嗤笑一声,冷声道:“待会儿有你受的!”
说罢,他将绳子环树数圈绑紧,随后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树枝,走到棒梗跟前晃了晃,猛地往他身上打了上去,怒喝:
“让你对秦姐吆五喝六!”
棒梗吃痛,又是一声惨叫:
“啊!”
“让你毛都没长齐就偷喝酒!让你乱跑,害得老子满世界找你!”杨飞拿着树枝连续打了棒梗好几下,枯树叶带着风声落下,“让你不打招呼,害得你妈担心!”
秦淮茹心疼地看着儿子,想上前又硬生生止住,她咬了咬唇,心想:“不打不成器……小飞肯管他,说明是真把我放在心上。”
她默默退后一步,目光复杂。
周围的住户听到棒梗的惨叫声,不由得心头一颤,有人低声嘀咕:“这杨飞够狠的!光听声音就疼得慌,果然不是亲生的,下手才这么重!”
(刘海中:“是我的亲儿子,我也照样下得去手!”)
棒梗的衣服都被打烂了,他疼得怒吼道:“杨飞,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爸,有什么资格?再不停手,我可要跟你翻脸了!”
“还敢狗叫?”杨飞又是一树枝打了下去,棒梗惨叫连连,他冷着脸:“我没资格?你妈有资格吧?她叫我管你,行不行?”
说着,他对着棒梗的腰部又是狠狠地打了一下,“还敢跟我翻脸?”
“今天我非抽死你不可!”
“啊!”棒梗的惨叫声划破冷冽的空气,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呜呜呜……好疼呀!”
“秦淮茹,你个贱人,见死不救!”
“我恨死你了!”
“棒梗,我——”
秦淮茹脸上写满挣扎,她下意识向前挪动脚步,却被杨飞一个凌厉转身截住,后者眼神如刀,似在无声地警告:
“别插手!”
秦淮茹的脚步生生顿住,像被钉在原地。
杨飞微微点头,手臂扬起,树枝破空之声骤起:“你这小白眼狼!让你骂人!你妈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敢骂她贱人?”
话音未落,三记重抽狠狠地落在棒梗身上,力道比先前又重了几分。
“错了没有?”他怒喝一声。
树枝在空中划出残影。
“啊——我没错!”棒梗突然暴起,嘶吼声里带着破音,“杨飞,你又不肯当我爸,凭什么打我?我恨死你了!”
(一众禽兽:“你想的倒挺美!”)
“还敢嘴硬?”杨飞冷笑,树枝如毒蛇般再次直取棒梗腹部。
一声闷响后——
棒梗的惨叫戛然而止,脑袋一歪,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棒梗!”秦淮茹惊呼一声,发疯般冲上前去,双手颤抖着摸着儿子身上的衣服,“你可别吓妈呀!”
见棒梗没了动静,她看向杨飞,眼中满是哀求,“小飞,求你把棒梗放下来吧!经过这次打,他肯定知错了!这么冷的天,吊在上面会冻坏身体的!”
杨飞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棒梗这孩子皮厚着呢,冻不坏的。”
说罢,树枝再次扬了起来——重重地打在棒梗背上。
“啊!”棒梗如遭雷击,瞬间清醒,瞪大眼睛看着杨飞,声音带着哭腔:“杨飞,你还是不是人呀?我都晕过去了,你还打我?呜呜呜……”
“你太过分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子在装晕。
秦淮茹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
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