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笙笙沉默不语,只是把手搭在肚子上,南屹明眉头微蹙。
他心里着急,语气却不得不放缓,带着几分惆怅问:
“笙笙,你不说话……是不是还不舍得陆寒宴那个混蛋?”
姜笙笙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自己是在为孩子做打算。
病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看到陆珩跟南时樾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陆珩一进门,视线就锁在姜笙笙身上。
发现姜笙笙脸色不佳,陆珩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住姜笙笙的胳膊,内疚的问:
“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我哥又欺负你了?”
南屹明看着陆珩那张跟陆寒宴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忍不住又开始冒火。
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
“何止是受委屈,那对母女差点就要把笙笙送去精神病院关起来了!”
“精神病院?”
陆珩眉头猛地一皱,原本清澈无辜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色。
精神病院就是地狱!
谁敢把姐姐送去地狱,他就送谁去死!
看着他的反应,南屹明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再说精神病院的事。
反而极其认真地继续跟姜笙笙说:
“笙笙,虽然军婚不好离,但你只要想离,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们南家也会帮你办妥!”
姜笙笙垂下眼帘,目光依旧落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色纠结。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就会签了字走人。
可肚子里还有两个宝宝。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她不能不考虑孩子。
陆珩心思细腻,一眼就看穿了姜笙笙此刻的顾虑。
他松开手,转头看了看气呼呼的南屹明,用那种很纯真很无害的声音开口。
“南二哥哥,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能仓促做决定的,那样容易出错。”
说完,他又把脸转向姜笙笙,眼神乖巧得像只大金毛。
“姐姐,离婚的事你可以不着急。那个红本本只要还在,你就还是陆家的儿媳妇,这是法律保护的。”
“但是,你绝对不能再跟我哥住在一起了。陆家太晦气,不适合养胎。”
陆珩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给姜笙笙分析。
“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养胎,更需要能给你撑腰的人。”
“虽然南家的人一个个都跟狐狸似的,心眼多,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跟他们玩……”
听到这儿,南屹明和南时樾眼角都抽了一下。
陆珩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反应,继续说:
“但有一说一,他们确实是有实力的。姐姐,我希望你先去南家住。”
姜笙笙愣了一下:“去南家?”
“对!”陆珩重重点头,“去了南家,你就安全了。而且你还可以让南家帮忙,去部队打个申请,把我哥每个月的津贴和工资,全部转到你名下!”
姜笙笙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陆珩,你的意思是……”
陆珩重新握住姜笙笙的手,眼神无比认真,甚至透着几分精明。
“姐姐,你是孕妇,就算能立刻找到工作,身体也吃不消啊。”
“没有高工资,怎么给小宝宝买奶粉?怎么养孩子?”
“所以,还不如先不离婚,把我哥当成一头只知道干活的老黄牛!让他拼命挣钱,然后你跟孩子拿着他的钱使劲花!”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南时樾,听到这番“老黄牛”理论,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笙笙,我觉得陆珩这主意虽然损,但挺好。”
“对付陆寒宴这种眼瞎心盲的男人就该这样。你花光他的钱,让他没钱去养那一对白莲花母女,看她们还怎么演戏。”
陆珩跟南时樾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了点头,继续给姜笙笙洗脑。
“而且姐姐,你想啊,只要你一直当我哥的媳妇,那个叶雨桐就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她在部队大院里晃荡,别人就会戳她脊梁骨骂她。”
“等她被人骂多了,名声彻底臭了,传到了她那个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亲丈夫耳朵里……”
陆珩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那她就彻底完蛋了!”
其实陆珩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回去他就给叶雨桐那个倒霉丈夫写信。
告诉对方叶雨桐在勾引陆寒宴。
等那男人任务结束回来,看到自己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一定会把叶雨桐皮给扒了的!
南屹明听着这俩人一唱一和,虽然觉得解气,但心里还是有顾虑。
他皱眉摇头:“不离婚一直拖着?那万一陆家那老太太后悔了,又要来接笙笙回去怎么办?到时候有人害笙笙怎么办?”
陆珩笑了,他反问:
“南二哥哥,你是对你们南家没信心吗?”
“到了你们南家的人,只要你们不想放,难道还会被其他人抢走?被其他人伤害?”
这一激将法用得极妙。
南屹明听完,果然眉毛一挑,豪气干云地笑了一声。
“也对!进了我南家的大门,那就是我南家的人!”
“就算不是亲妹妹,我们也照样能把她宠成全京市最尊贵的公主,没人敢欺负!”
说完,南屹明不再犹豫,直接按住姜笙笙的肩膀,“笙笙,别想了,走!跟二哥哥回南家!今晚就认干爹干妈!”
姜笙笙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节奏也太快了。
怎么这就……要认干爹干妈了?
但看着面前三个男人坚定维护的眼神,她心里那块坚冰,似乎裂开了一条缝。
暖意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好。”姜笙笙终于点了头。
陆珩和南家兄弟看她点头,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然后三人像是护送珍宝一样,簇拥着姜笙笙走出了医院大楼,直接送进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朝着南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是深夜。
南家老宅一片静谧,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还透着微弱的灯光。
慕容雅今晚睡得并不踏实。
她翻来覆去总是做梦。
梦里,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伸着满是伤痕的小手,哭着对她喊:
“妈妈,我疼……妈妈,带我回家……”
“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