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原本是拖拉机厂,后来分出一部分研究其他用途,生产任务都转给了别的分厂,只负责满足本地需求。
轧钢厂这边主要是精密零件加工,各种车床一应俱全。
杨厂长挨个给何雨柱介绍各部门负责人,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家庭情况、能力特点,甚至连性格优缺点都如数家珍。
二三百号人的情况,杨厂长全都了然于胸。
何雨柱不得不佩服老厂长的本事。
难怪这么多年轧钢厂能成为帝都首屈一指的大厂,还受到上级重视,这都离不开杨厂长的兢兢业业。
让杨厂长继续暗中管理果然是对的。
不过这事只有自己、杨厂长和张秘书知道,绝不能外传,否则就是把杨厂长往火坑里推。
至于杨厂长提到的张秘书可以信任这事,何雨柱心里留了个心眼。
他对这位秘书并不了解,还是要防着点。
这事他没跟杨厂长提。
忙了一上午,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和工人们打过招呼,下午继续巡视其他车间。
到傍晚时分,总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何雨柱对轧钢厂的职责范围有了清晰认识,这才发现很多需要的零件其实这里都能做。
他原以为不行,之前还在自己的基地添置了不少设备专门加工零件。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因为何雨柱自己基地的设备比这里先进太多,那里全是自动化设备,这里的人工操作根本没法比。
但何雨柱心里明白,等自己正式上任后,可以把这里的车床和技术都升级一下。
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国家,提升国家的工业水平一直是何雨柱的愿望之一。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何雨柱心里有了打算,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继续听杨厂长分享管理工厂的经验和处理常见问题的方法。
下班时间到了,杨昌辉对何雨柱说:时间不早了,其他都是小问题,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何雨柱提议:要不厂长去我那吃个饭,喝两杯?
杨昌辉虽然心动,但还是摇头:最近风头紧,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何雨柱想想也是,要是连累杨厂长被盯上就不好了:那等这阵子过去再说吧。
他坚持要送杨厂长回家:就说我还有事要请教,总比瞎干强。这次杨厂长没拒绝。
送到家门口,杨昌辉说:我就不留你了。
何雨柱认真道:厂长有事尽管叫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厂长感动地点点头。
实际上何雨柱的意思是,需要的话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找麻烦的人,但这层意思杨厂长显然没领会。
回到家,冉秋叶跑过来抱住何雨柱:柱子哥!
何雨柱搂着她问:怎么了?
冉秋叶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收拾东西时听说,学校那个主任昨天开始就一直倒霉,虽然没死但也够呛!
何雨柱装作不知情:哦?发生什么事了?冉秋叶立刻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打听来的消息。
柱子哥,你不知道吧,贾主任在大导讲话的时候,竟然当众放了个大响屁。
大导气得当场把他轰出去,结果他刚出门就摔了个狗吃屎。
更倒霉的是,他爬起来又撞到人,还骂了对方两句。
那人随手一推,贾正好死不活地就坐在了一根铁棍上。
送到医院做个小手术,谁知道医生手一抖,居然把他的蛋蛋给切下来了!贾正知道后差点疯了。
听说后面还有更惨的事,不过我收拾好东西就先回来了,没听完同事讲完。
何雨柱虽然知道贾正倒霉,但没想到这么惨。
他好奇地问:你同事怎么知道这么多?
冉秋叶笑道:她可是我们学校的八卦女王,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那咱俩的事她知道吗?何雨柱紧张地问。怎么可能?冉秋叶摇头,我爸妈都不知道,她上哪打听去?这事就咱们三个知道。
何雨柱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她有什么情报网呢。
正说着,慕晴雪回来了,打趣道:哟,这么亲热啊?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冉秋叶连忙起身:别,你要是走了,柱子哥来了兴致我可招架不住。
慕晴雪听完贾正的遭遇,意味深长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她心知这事八成是他干的,只是这手法实在让人想不通。
要是在几十年后,说不定会有人猜到他有什么奇遇,但这个年代的人哪能想到这些。老公,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你?”
慕晴雪突然问道。
何雨柱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但还是轻松地回答:“放心吧,没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那只是他运气不好罢了。”
慕晴雪闻言,聪明地没有再追问:“那就好!对了,你不是要去给奶奶做饭吗?”
何雨柱点头:“是啊,先给你们做好,我再过去。
你们不方便去四合院,我自己去就行。”
慕晴雪了然,带着冉秋叶确实不太合适,便打算留在家里陪她。
何雨柱起身准备饭菜,特意多做了一些,装了三个食盒。
冉秋叶好奇地问:“柱子哥,怎么带这么多食盒?”
没等何雨柱回答,慕晴雪笑着解释:“一份是给他徒弟家的,一份是送给他徒弟的另一位师父,还有一份给老太太。”
说着,她拉着冉秋叶的手:“来,秋叶妹妹,我跟你说说咱们老公的事。”
她转头对何雨柱摆摆手:“好了,我们姐妹要聊聊,你快去忙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何雨柱应了一声:“行,你们慢慢吃。”
说完,开车去了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坐在门口。
何雨柱走过去问道:“一大爷,怎么在这儿坐着?不进屋?”
易中海抬头看他:“柱子,听说你又升官了?”
何雨柱摆摆手:“组织需要,后勤部的部长也被拿下了。”
易中海没纠结这个,而是压低声音问:“我不是说这个。
你那个主任的职位,专门是整人的吧?杨厂长对你可不薄,你怎么一上台就对付他?”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您听谁说的?杨厂长现在还在轧钢厂呢!我只是负责他的劳动教育,他不在的时候代管一下厂务。
您都多久没上班了,消息倒是挺灵通?”
易中海翻了个白眼:“我不上班,院儿里其他人也不上班了?”
何雨柱笑笑:“开个玩笑嘛。”
易中海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雨柱一愣,心想:这事还轮得到你指挥?他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您的意思是?”
哦?一大爷觉得这厂子该怎么管?要不您来接手?何雨柱的反问让易中海顿时语塞。
看着眼前神色自若的何雨柱,易中海这才惊觉对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
如今掌管着近三万人的轧钢厂,即便是代理厂长之位,说话分量也今非昔比。
易中海赶紧找补:柱子你误会了,厂里的事自然是你做主。
我就是觉得杨厂长这样的人都给撤了,实在可惜......
何雨柱听出话外之音,明白这场运动确实不得人心。
但他只是平静地说:杨厂长的去留我说了不算。
现在全国都在整顿成分不好的人,我这个代理厂长能做的就是管好分内事。
见易中海还想说什么,何雨柱语气转冷:您还是安心等着分房子吧。
这些事不该您操心,也轮不到您插手。
这话说得重,易中海脸上挂不住,却也无力反驳。
作为八级钳工,他虽有威望,说到底不过是个技术工人。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饭要趁热给老太太送去。何雨柱拎起食盒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易中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开口。
穿过中院时,何雨柱心情复杂。
若非杨厂长的事让他窝火,或许还会跟易中海多说几句。
但此刻他只想去陪聋老太太吃顿安生饭。
伺候完老太太用餐,何雨柱匆匆告辞。
他还得赶回去——虽然给韩家和关老爷子都送了菜,可到底不能天天如此。
饶是这样,两家已然受宠若惊,毕竟能尝到他手艺的人可不多。
何雨柱拎着食盒正要离开,忽然听闻中院传来哭泣声,一听便知是秦淮茹的嗓音。
他本不欲理会,却被易中海叫住:
柱子!
何雨柱只得停步,转头问道:
一大爷,什么事?
易中海指着啜泣的秦淮茹说:
我也不清楚缘由,秦家媳妇从方才起就一直哭个不停。
何雨柱淡然道:
问问便是。
横竖这几日她都不在轧钢厂上工,总不会是厂里的事。
易中海遂上前询问:
淮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淮茹只是掩面抽泣,不发一言。
何雨柱见状说道:
既然不想说就别问了,哭够了自然消停。
这时棒梗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恶狠狠地瞪着何雨柱:
哼!傻柱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我妈也不会变成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易中海立即呵斥道:
棒梗!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说话的?柱子和淮茹可都是你的长辈!
这番话反而激怒了棒梗:
长辈?我可没有这样的长辈!有哪个长辈会这样对我们家?从前傻柱天天接济我们吃喝,凭什么后来就不给了?那些好吃食本该都是我家的!要不是因为那些东西,我怎么会进少管所?奶奶怎么会坐牢?要是他继续给我们送饭,家里根本不会变成这样!还有这个女人,她才不是我妈,她就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