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长老，消消气，消消气。”
九天剑阁那位身穿八卦道袍的老者笑呵呵地飘到两人中间，对着中年美妇拱了拱手
“年轻人嘛，火气旺，喜欢开玩笑。萧衍小友是我们剑阁的贵客，绝无恶意，只是性子活泼了些。”
“哼，活泼？我看是无赖！霜鱼，我们走，这种交流会不参加也罢！”
“别啊，长老！”
萧衍一听急了，连忙道
“我跟霜鱼小姐姐一见如故，正准备深入交流一下剑道心得呢，您怎么能棒打鸳鸯呢？”
“谁跟你是鸳鸯！”
月华长老气得胸口起伏。
“师父…..”
一直乖巧站在后面的秦霜鱼忽然开口，她那双纯净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萧衍，又看了看月华长老
“弟子想与他一战。”
八卦道袍老者见状，也趁机传音给月华长老
“月华道友，此子深不可测，肉身之力已臻化境。”
“霜鱼主修宇道之剑，正好能与之一较高下，这对她的剑心，也是一次难得的磨砺。”
月华长老闻言，看了一眼自家徒弟那坚定而纯粹的眼神，终于还是松了口。
她冷冷地瞪了萧衍一眼，对秦霜鱼嘱咐道
“既如此，你便出手吧。”
“记住，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但……也别丢了我们圣地的脸面！”
说完，她与那八卦道袍老者一同飞回了登仙楼顶层，将擂台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萧师兄…..”
秦霜鱼对着萧衍微微颔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露出了名为“战意”的神情，眼神变得锐利如剑。
“我来了。”
话音刚落，她怀中的古剑“天真”自动出鞘，化作一道白光落入她手中。
她只是随意地向前一刺。
这一剑，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剑气，没有光华，甚至连破空声都微不可闻。
就像是初学剑术的弟子在练习最基础的动作。
“来得好！”
萧衍脸上还挂着嬉皮笑脸的表情，他甚至连正义之剑都没拔，就准备挺起胸膛。
用自己刚获得“不破”特性的身体硬接这一剑，好在美女面前秀一把自己强悍的肉体。
然而，就在那剑尖即将触碰到他衣衫的刹那，一股足以让灵魂冻结的恐怖危机感，猛地从萧衍心底炸开！
“卧槽！”
萧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想也不想，脚下“剑步”施展到了极致。
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险之又险地向侧后方挪移了半尺。
“嗤啦——”
一声轻响，仿佛布帛被撕裂。
秦霜鱼的剑尖刺了个空，但萧衍原来站立的位置，那片空间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痕。
丝丝缕缕的虚空乱流从中逸散而出，看得台下众人头皮发麻。
“我……我看到了什么？空间裂缝！圣女这一剑，竟然直接撕裂了空间！”
“那是……法则之力！天啊，圣女殿下在武皇境界，竟然就领悟了一丝空间法则！”
“太可怕了！这已经不是意境层面的战斗了！”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秦霜鱼这轻描淡写的一剑给吓傻了。
萧衍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道正在缓缓愈合的空间裂痕。
“我靠！这么狠？这是谋杀亲夫啊！”
他拍着胸口，一脸后怕地叫道。
秦霜鱼收回长剑，歪了歪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困惑
“可是……我们并没有结为道侣，算不上夫妻。”
“你刚才明明答应跟我约会了！”萧衍理直气壮地指着她。
“我答应了吗？”
秦霜鱼更加困惑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萧衍一躬身。
“那……那不好意思，夫君！等我打败你，我们就去约会。”
“夫君”这一对萧衍的某种特殊称呼，竟然一本正经地用了出来。
“噗——”
萧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看着对方那纯洁无瑕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暴击。
这姑娘……是天神派下来惩罚我这种lsp的吗？
“霜鱼！不许胡说！别被这无耻之徒给骗了！”
登仙楼顶，月华长老的怒喝声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秦霜鱼被师父一喝，顿时有些委屈，她转头看向萧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受伤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骗你啊！”
萧衍摊了摊手，然后抬头冲着楼顶喊了一嗓子
“就你这个老太婆话多！没看到我们在交流感情吗？”
看来这架是不得不打了。
萧衍叹了口气，脸上的嬉笑之色彻底收敛，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反手一抽，那柄奇重无比的黑色正义之剑终于被他握在了手中。
秦霜鱼的修为和他仿佛，但那一丝诡异莫测的空间法则，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今天真可能要阴沟里翻船。
“再来！”
萧衍低喝一声，将正义之剑横于胸前。
秦霜鱼也不再说话，她身上的气息愈发清冷空灵，手中长剑“天真”的剑身上，仿佛有星河流转。
她再次挥剑，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直刺，而是一道横斩。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透明剑光，仿佛一道无形的次元之刃。
悄无声息地斩向萧衍，所过之处，万物仿佛都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面对这蕴含着法则之力的一剑，萧衍深吸一口气，没有施展任何花里胡哨的剑招，只是将体内的混沌真元疯狂灌注到正义之剑中。
然后，他用最朴实无华的姿势，像挥舞棒球棍一样，迎着那道透明的剑光，猛地砸了过去！
“当——！”
一声并不响亮，却异常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台下众人预想中，萧衍的重剑被空间之力切割成两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那道无形的透明剑光，在碰触到覆盖着一层幽暗混沌气息的正义之剑时。
就像是溪流撞上了无边无际的大海，瞬间被吞噬、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泛起。
而萧衍的身影，只是被那股冲击力震得后退了一步，便稳稳地站住了。
“挡……挡住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空间法则啊！无坚不摧，无物不斩！他的剑为什么没有断？”
“不……你们看！他不但挡住了，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
登仙楼顶层，那几位宗门巨头再次霍然起身，死死地盯着水镜中的画面。
须发皆白的老者瞳孔骤然一缩，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那……那黑色的气息……那是……混沌法则？！”
“什么？！”
“传说中，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根源法则之一，混沌法则？！”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萧衍身上，那眼神，比之前看到他一拳打飞石破天时，还要惊骇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