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萧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兽皮毯上，身处一个颇具异域风情的帐篷里。
帐篷外隐约传来阵阵欢呼和粗犷的歌声。
“我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萧衍坐起身，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试着握了握拳，一股前所未有的圆融之感传遍全身。
心念一动，一缕漆黑如墨的混沌真元在指尖流淌，紧接着，这缕真元又化作了缥缈出尘的仙道灵气。
再下一瞬，又变成了霸道绝伦的魔道罡煞。
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如臂使指，转换间毫无滞涩。
“原来如此……”萧衍喃喃自语。
自从系统将《太上剑经》与《炼狱莫典》强行融合为《太上魔躯镇狱剑经》后。
他总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暗中较劲，虽然能用，但总有一丝不自在，就像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
自己一招一式都用不出来。
而在大秦廷尉府那番对抗，那股庞大的运朝规则之力像一柄铁锤。
强行打破了他体内脆弱的平衡，让他险些爆体而亡。
可现在，那股神秘虚影的“馈赠”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仙魔不再对立，而是化作了太极两仪，完美地共存于他体内。
【疯魔道痴：是仙是魔，你说了算！】
萧衍咧嘴一笑，现在，这部功法才算是真正属于他了。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正义之剑，随意挥舞了几下，只觉得剑招都流畅了许多。
“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师姐？”
萧衍精神一振，连忙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
帐篷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天空澄澈如洗，白云悠悠。
云昭月一袭白衣，手持白雪神剑，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雪莲。
不远处，一个规模不大的部落里。
上百名身穿兽皮、体格壮硕的男男女女正围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载歌载舞。
“师姐，我们这是在哪儿？”
萧衍走到她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记得我不是在公堂上发飙来着吗？咸阳的后续怎么样了？”
“那个柳氏和她那帮极品亲戚呢？”
云昭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
“咸阳之事已了。”
“柳氏继承了家产，那几个族亲被判了流放。”
“此地是，北境蛮人的一个部落。”
“你就这么把我从咸阳城带来了这里？”
萧衍一脸懵逼，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云昭月瞥了他一眼，似乎懒得解释。
萧衍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部落的庆典吸引了。
只见几个赤裸着上身的蛮人勇士正在摔跤，每一次肌肉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周围的蛮人阵阵喝彩。
“嘿，这帮哥们儿身体可以啊，都快赶上我当年在江城的体格了。”
萧衍摸着下巴评价道。
摔跤比试结束后，部落里所有人都开始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起了奔放的舞蹈，口中高呼着意义不明的音节。
“长生天！长生天！”
萧衍听得津津有味，他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烤肉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师姐，你看那烤全羊，外焦里嫩的，要不要去搞一只尝尝？”
“还有这舞蹈，挺带劲的，要不我下去领个舞，给他们开开眼？”
他说着就要往下走，却发现那些蛮人对他和云昭月的存在熟视无睹，仿佛他们只是两团空气。
云昭月依旧静静地看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这时，部落的欢庆达到了高潮。
所有蛮人都停下了舞蹈，虔诚地跪伏在地，朝着天空叩拜。
萧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蔚蓝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由白光构成的阶梯。
自地面一直向上延伸，没入了云层深处，看不到尽头。
“天梯！是天梯！”
“长生天的赐福！长生天的赐福降临到我们黑石部落了！”
部落的族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
“太好了！往年这种赐福，都是那些黄金大部落才有的机缘，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轮到了我们！”
短暂的狂喜之后，所有蛮人，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蹒跚学步的孩童，都开始朝着那道天梯，一步一叩首，无比虔诚地向上攀爬。
他们的动作缓慢而坚定，脸上带着朝圣般的光辉。
“这什么情况？集体cosplay爬天山？”
萧衍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云昭月动了。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白雪神剑已然出鞘。
云昭月手持长剑，一步步朝着那道光芒万丈的天梯走去。
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变得愈发锋锐，仿佛一柄即将饮血的绝世神剑。
“师姐，你干嘛去？”
萧衍跟了上去，一脸不解。
云昭月在天梯前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
“这里是我的试炼。”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冰冷而决绝。
“你不准插手，哪怕我死了。”
萧衍脸上的嬉笑表情瞬间凝固了。
什么玩意儿？
不让我插手？
还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