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文脸色平静、淡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他既然敢来，心中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永盛分局为什么这么晚才对他发通缉令？
那是因为他们手里，并没有可以证明陈耀文是幕后黑手的证据。
包括侯四案子里活下来的那个女人。
过去这么多天。
她——要么死了，要么伤重到还在抢救，根本没有能力指证陈耀文！
杜若明抓住陈耀文，能用的唯一手段！
只有刑讯逼供！
如果陈耀文咬牙扛住了这一波。
那么。
短时间内他可以有恃无恐。
也拥有了和杜若明谈判的资格！
“杜……杜局，这……有些不太好吧。”
“市局前些时候也开了会，让我们文明执法，不能刑讯逼供……”
夏思彤语气有些紧张，为了保陈耀文，还把市局会议精神抬了出来。
但那一纸空文，这年头根本没几个警察会当回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化会这么大。
对陈耀文处境和遭遇，似乎有些在意的过头了。
这行为相当矛盾。
毕竟前些时候，她还亲自把陈耀文吊在一座平房里，进行惨无人道的刑讯逼供。
杜若明眉头紧皱，心里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夏思彤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婆妈？
“小夏，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吗！”
“对付穷凶极恶之人，我们不能心慈手软，也不能用常规手段！”
“你别耽误审讯，快去快回。”
杜若明有些不耐烦，又催促了一句。
侯四案子性质恶劣，社会反响太大。因而上面一直给杜若明施压，让他尽快破案！
其实杜若明压力也很大。
夏思彤也没有办法，咬着银牙起身离开审讯室。
杜若明眼神如炬，再次静静打量陈耀文。
明知自己犯下惊天大案，陈耀文还敢独闯龙潭虎穴！
这小子确实有种、够胆！
但。
只要进了永盛分局。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再硬的骨头，杜若明有一百种办法让它变软。
等了几分钟，夏思彤背后跟着两个小年轻走了进来。
张亮也趁机跟在后面。
“杜局。”
两个年轻条子率先打招呼。
他们神情亢奋，满脸跃跃欲试表情，显然想要在顶头上司面前表现一番。
杜若明神情威严，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别浪费时间，直接开始上手段吧。”
“只要陈耀文能吐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就算你们立了一功。”
“对了，你们可以尽情发挥。”
“不要有所——顾忌。”
听到杜若明意味深长的最后一句话，夏思彤满脸忧色，忍不住和旁边的张亮对视了一眼。
张亮面无表情，但心里却也有点不是滋味。
两个条子听到这话，双眼放光，“没问题杜局，您瞧好了。”
他们走到陈耀文身边。
张亮前些时候只铐住了陈耀文一只手，他们一来，把陈耀文另外一只手也铐住了。
这下，陈耀文插翅难飞。
很快，其中一个条子从腰间掏出一根黑乎乎的棍子。
陈耀文深深看了杜若明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满脸不屑表情。
那根黑棍子就是电棍。
拿着电棍的条子按动开关，电棍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前端还电光闪现。
没有任何犹豫，条子冷笑着把电棍带电那一头抵着手铐，按动开关！
下一秒，陈耀文只感觉浑身好像有几万只蚂蚁在爬！！
肌肤在电流强烈的刺激下，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魁梧的身子根本控制不住，如筛糠一样剧烈发颤发抖……
陈耀文死死咬紧牙关，眼眸逐渐变得猩红可怖。
十多秒过后。
条子松开了电棍开关。
电流一断，陈耀文大口喘着粗气。
浑身湿透，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
夏思彤看到这一幕，眼眸深处满是心疼。
她死死捏紧拳头，想要为陈耀文做些什么。
但心中顾虑重重，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知道，陈耀文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他既然敢来，那一定早就想好了对策解决眼前困境。
“你小子很不错。”
杜若明冷冷笑道，“能硬抗电棍这么久，意志力果然异于常人。”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继续加大电流输出。”
拿着电棍的条子，在上面拨弄了几下，把电流输出调整到最大。
这次，电棍也不再通过手铐传导，而是直接顶着陈耀文后背。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按动了开关。
这种大功率电棍，一瞬间发出的电流，能把人电的大小便失禁！
这一瞬，陈耀文感觉后背灼热刺痛，一股皮肉的焦糊味弥漫了不大的空间。
陈耀文终于忍不住了，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因为双手被手铐铐住，摩擦的手腕上边血肉模糊！
“啊！！！”
陈耀文嘴里发出痛苦惨嚎，但却没有求饶，而是用命硬抗！！
平常人要是面对如此恐怖手段，心理早就破防，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但陈耀文除了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好像是哑巴，任凭身子剧烈抽搐，根本不发出一丝声音。
不知何时。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腥臊味道。
持续的高压电流下，陈耀文不出意外小便失禁了……
握着电棍的年轻条子，此时满头大汗。他用出了浑身解数，电棍功率已经开到了最大，但陈耀文嘴巴紧的就像是被缝起来了。
根本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
他明白，陈耀文顶过了这一波，持续电下去意义也不大。
能明显感觉出来。
陈耀文身子颤抖的幅度逐渐变小。
因为除了第一波电击感觉强烈，后续人的身体会逐渐适应调整。
更别说陈耀文这种狠人。
适应速度更快。
杜若明神色阴沉，他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这么一通非人手段折磨，只是让陈耀文尿裤子。
这个结果显然达不到他的预期。
“停。”
“没必要电了。”
“准备下个手段吧。”
杜若明语气冰冷，脸色有些难看。
陈耀文这块骨头，比他想象中还要硬！
电流一断，陈耀文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以往熠熠生辉的眼眸变得黯淡不少。
自从踏进永盛分局开始。
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
要么被抬出去。
要么昂首挺胸——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