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腰侧一凉，布料撕裂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借力翻滚，长枪擦着她的身体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痕迹。她没停，手按地面猛地起身，从空间取出一张符贴在胸口。暖流涌进四肢，她喘了口气，抬头扫视战场。
敌军阵型比想象中稳。中路重甲兵推得极狠，盾墙像铁山一样压过来。左右两翼术修不断释放灵技，火球、冰锥、风刃交织成网。己方前阵被逼得节节后退，防线已经出现几个凹口。
她跃上一块半塌的石台，视线越过人群。端木云正带着小队死磕重甲兵，刀光闪了几下，却砍不破盾阵。他一脚踹翻一个敌人，回头吼了一句什么，声音被战场喧嚣吞了大半。公孙宇坐在后方一块大石上，双手贴地，机关桩还在冒头，但频率慢了不少。他脸色发白，额角有汗珠往下淌。慕容雪那边更乱，伤员越来越多，她蹲在地上换药，动作没停，但节奏明显变快。新伙伴在空中盘旋，一手掐诀一手甩出风刃，替前线挡下几波远程攻击。
洛璃打出一道青色螺旋信号。这是他们约定的“稳守待令”。她跳下石台，冲向左边一处缺口。两名己方战士被三名敌兵围住，其中一个已经受伤倒地。她抽出短剑，一剑逼退持斧者，反手格开刺来的长矛。另一人挥刀劈来，她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踢中对方膝盖。那人踉跄后退，撞进自己人堆里。她扶起伤兵，“还能走吗？”那人点头，咬牙站起来。她把他往交接带方向推，“去后面。”
回到前阵时，端木云正靠在一块碎石边喘气。他抹了把脸上的灰，“这帮家伙真耐打。”
“但他们不会越打越多。”洛璃说，“我们会。”
她从空间拿出三张蒸饼，递给身边三个战士。三人接过就啃，吃完眼睛亮了些。一人握紧长枪，“再来！”
洛璃抬高声音：“守住！他们撑不了太久！”
这话传了出去。右翼原本有些松动，现在重新合拢。几名原本后退的战士又冲了回来。
她站在战线中央，闭眼一瞬。空间里的美食殿堂残留一股感应，那是她用顶级灵食换功法时留下的能力。脑海里浮现出战场热力图——中路密不透风，右翼稳固，左翼后方却有些混乱。几处传令交接迟缓，黑色旌旗下的人影来回跑动，像是临时调度。
她睁眼，盯着那面旗。
“那里有问题。”
她打出第二道信号——黄色三角。这是他们定的暗号，意思是“留意左翼异动”。远处公孙宇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敌军又发动一波冲锋。中路重甲兵齐步推进，地面震动。后排术修集体念咒，空中凝聚出一片赤红光雨，直落己方阵地。新伙伴立刻升空，双手结印，风墙升起，把光雨吹偏。几颗火球砸在地上，炸出深坑。
洛璃喊：“散开！”
队伍迅速分列两侧，避过爆炸范围。一名战士躲得慢了点，腿被气浪掀翻，摔在地上。慕容雪立刻冲过去，撕开裤管检查，快速敷药包扎。那人咬牙忍痛，还想站起来，被她按住肩膀，“别动。”
端木云一刀劈翻一个冲上来的敌兵，转头问洛璃：“下一步怎么打？”
“等。”她说，“他们在硬顶，说明不敢全线压上。怕后方出事。”
“你是说……”
“左翼后方有问题。”她盯着那面黑旗，“指挥系统不稳。”
话刚说完，敌军左翼突然调出一队轻甲兵，绕向己方右后方。显然是想偷袭补给线。
洛璃冷笑，“果然是弱环。”
她对端木云说：“你盯住中路，别让他们突破。”
“那你呢？”
“我去会会那面旗。”
她刚要动，公孙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枚银钉飞射而出，钉入地面，瞬间展开一道弧形阵纹。五名绕后的敌兵踩进阵中，脚下机关触发，铁索从地底弹出，缠住双腿。三人摔倒，两人强行挣脱，但也耽误了时机。己方后防立刻补上，将这股人拦下。
公孙宇喘了口气，冲她扬了扬下巴，“去吧，我还能撑住。”
洛璃点头，沿着战线边缘疾行。她没走正面，而是贴着荒原边缘的碎石带前进。这里视野差，敌军不容易发现。她一边走，一边从空间取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这是昨晚熬的“回元暖汤”，能提神醒脑。她喝了一口，热流顺喉咙滑下，脑子清明不少。
接近敌军左翼时，她伏低身子。前方有三名哨兵来回巡逻。她等其中一人落单，忽然扑出，短剑抵住对方喉咙。那人刚要喊，她手一拧，对方昏了过去。她把人拖到石头后面，换上他的外袍，把短剑藏进袖中。
她混进敌军后方，低头跟着队伍走。耳边全是命令声和脚步声。她慢慢靠近那面黑旗。旗杆下站着几个人，正在争执。一人指着前方战况，语气急躁。另一人摇头，似乎不同意进攻节奏。
她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在吵架。
指挥不统一。
她正准备后退，忽然感觉有人拍她肩膀。
她猛地转身，拳头已经挥出。
对方抬手挡住，是端木云。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
“看你一个人溜这么远，不放心。”他咧嘴一笑，“再说，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我？”
她瞪他一眼，“中路怎么办？”
“交给你徒弟了。”
“谁是我徒弟？”
“那个拿长枪的小子，你教他格挡那一下，他学得挺快。”
她没好气地说：“你再瞎认徒弟，我就把你扔进机关阵里。”
端木云嘿嘿笑，忽然神色一紧，“小心！”
他一把将她推开。一支冷箭擦着他手臂飞过，钉入地面。
三人敌兵从旁边冲出，举刀就砍。
端木云横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洛璃拔出短剑，迎战另外两人。
战斗再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