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指尖还在发麻,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她全身力气。她趴在地上,胸口起伏,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划一,像是铁靴踩在石板上,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她咬牙撑起身子,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蹭出一道红痕。眼前雾气弥漫,但她能看清前方那根悬浮的黑色晶柱——通体漆黑,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纹路,像有生命般缓缓脉动。那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护盾核心源。
“到了。”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笑意,“我们真的到了。”
端木云靠着断刀慢慢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听见这话咧了嘴:“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东西会是一堆黑袍屁股呢。”
公孙宇坐在地上没动,手里捏着最后一块聚灵符,符纸边缘已经焦黄。“屏障太强,正面冲不过去。”他说,“这层光墙不是普通的灵力结界,是活的。”
慕容雪靠在岩壁边,脸色苍白,手指轻轻按着心口。她睁开眼,看向那道屏障:“它在吸我们的灵力,一点点来,就像……呼吸。”
洛璃点点头。她早就感觉到了,每靠近一步,体内的灵力就被抽走一丝,像是有看不见的丝线缠住经脉,缓慢收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空间灵力的微光。刚才炸开追击阵法时耗掉了三成能量,现在空间里的植物都蔫了一圈,连引灵花都垂下了花瓣。
“休息不了太久。”她说,“敌人马上就到。”
端木云活动了下手腕,骨头发出咔的一声响。“那就快点动手,反正我也站不稳了,不如拼一把。”
公孙宇抬眼看他:“你刀都快拿不住了还拼?”
“刀没了还有拳头。”端木云咧嘴,“再不行还能撞,我体重压死他们一个算一个。”
洛璃笑了一声,随即皱眉。她扶着膝盖站直,走到屏障前五步停下。那层光墙泛着幽蓝光泽,像水波一样荡漾,中间偶尔闪过一道裂纹,又迅速愈合。
“它有周期。”她说,“每隔七息,波动最弱的时候会出现一条缝隙,极短,不到半息。”
“够用了。”公孙宇眼睛亮起来,“只要我能抓住那个节点,用聚灵符做个引导,把我们的灵力集中一点打进去,或许能撕开一角。”
“问题是。”慕容雪轻声说,“我们都快没灵力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洛璃忽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罐子只有拇指大,外面刻着一圈小花图案。她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立刻散开,像是雨后青草混着果香的味道。
“这是我昨天做的‘回元蜜酿’。”她说,“加了三株月露草、半朵醒神莲,还有空间里最新长出来的晨光藤芽。”
端木云瞪大眼:“你还留着这个?”
“关键时刻才用。”她把罐子递给每人一小勺,“吃了,能撑十分钟。”
公孙宇接过时手还在抖,舔了那口蜜酿,眼睛猛地睁大:“这玩意儿……比丹药还猛!”
“那是。”洛璃哼了一声,“我可是专业厨师兼农业专家,不是路边摊摆摊的。”
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迅速流向四肢百骸。端木云感觉手臂不再发软,公孙宇的手稳住了,连慕容雪的脸色都好了些。
“时间不多。”洛璃盯着屏障,“等下听我指挥,我们一起上。”
“你确定要一起?”端木云问,“你现在最累,要是你倒下,咱们全得交代在这。”
“所以我才要一起。”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忘了?我是那个做饭养活全队的人。饭都做好了,怎么能不让你们吃?”
公孙宇笑了:“说得好像我们是你养的一群猪。”
“差不多。”她眨眨眼,“赶紧准备。”
四人站成一排,面对屏障。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铠甲碰撞的声音。
洛璃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等裂缝出现,立刻出手。目标——正中央。”
话音刚落,屏障忽然一颤,一道细长的裂纹从顶部滑落。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