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翟豪送进去的，在他开车途中，我醒过一次看到的。”
“那样的建筑物在东城区到处都是，真不能确定具体的位置。”
祝云帆无奈摇了摇头，随手指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场地，“房子就长那样，光这附近就不下三栋相似的。”
“你还能想起其他的什么吗？”
“嗯......”祝云帆当真开始仔细回想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他才继续开口，“我们那个地下室里关押着很多人，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拉一批人出去。”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关着人的地下室绝对不止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
“额......”对于这个问题，祝云帆的神情有些犹豫。
他抿着唇，眼神闪躲，“就是之前遇到过两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的。”
姜南南正在书写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问：“在哪里？”
“就是......”祝云帆眉头狠狠拧在一起，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姜南南的心里有了大概，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委婉，“我看过了你的尸检报告。”
“啥？”祝云帆一时没反应过来姜南南这是什么意思。
一秒......两秒......
祝云帆面如菜色。
“原来你都知道了。”祝云帆收起了刚才的玩笑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让祝云帆说出自己生前痛苦的回忆，姜南南的内心有些过意不去，她又补充道：“如果你现在不想说的话也可以。”
祝云帆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窗外，施工现场的噪音此起彼伏，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尤为突出，吵得人头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南南并没有催促，反而静静的坐着，等待着祝云帆。
祝云帆抠着手指，指节攥得泛白。
他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们迟早也会查到的，还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呢。”
姜南南握着笔的手稍稍紧了些，笔尖点在纸面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点。
祝云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是个夜晚，我在翟豪家打游戏，喝了点小酒，后来翟豪出去接了个电话，说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他需要出去一趟。”
“我没有多想，毕竟翟豪他一直都很忙。”
“可是后来，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却还带着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喝酒了，我没仔细看清那个人的面貌，但是他很壮，手臂上的肌肉发达，一下子就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了。”
......
“彪哥，这就是我要带去的最后一个。”翟豪弓着腰，笑得谄媚。
彪哥拎着祝云帆的衣领，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哟，长的还不赖嘛。”
祝云帆眯着眼，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无法保持清醒，他下意识的看向翟豪。
“阿豪，他......他是谁啊？”
“云帆，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害怕。”
闻言，祝云帆松了口气，以为彪哥只是在和他开玩笑。
虽然已经到了冬季，但彪哥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
祝云帆捏了捏彪哥手臂上的肌肉，“哇塞，这得练多久啊！”
彪哥盯着祝云帆的脸，眼神晦涩不明。
祝云帆的长相本就偏白净类型，对比起彪哥的硬朗长相，他的就是美丽精致，但不娘。
“彪哥，既然人你已经见到了，不如我们先把人给带回去？”
翟豪和彪哥共事了一年多了，彪哥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了，为了防止人在他这里发生事故，只好先把人给带走。
彪哥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坏事，一把将人扛在肩上，“行。”
此时，祝云帆的脑袋早已沉重的抬不起来，睡得熟熟的。
等他意识完全清醒时，自己早已身处一个铁笼里了。
周围都是人，哭声、斥骂声混作一团。
祝云帆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有什么东西绞着神经。
他强忍着疼痛，缓缓将身体挪动到一个角落里。
这是什么地方？
阿豪呢？
祝云帆的眼神四处飘荡，拼命的在笼子里寻找翟豪的身影。
可惜没有找到。
正当他以为翟豪被关到了其他的地方时，彪哥出现了。
那标志性的手臂，祝云帆脑海中有印象。
看着笼子外的人对他如此恭敬，他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了。
他这是被卖了呀！
彪哥低着头不知对门外的二人说了什么，那二人从柜子里拿出一根麻绳就朝着他走来。
“你......你们要干嘛？”祝云帆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二人一句话没回，一个手持电棍防止其他人想跑出来，一个则按着他，几下子就把绳子给绑好。
祝云帆想反抗，一电棍就猛的敲在了他的身上。
“嘶~”一股酥酥麻麻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
“老实点！”
祝云帆不敢动了，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出门后，二人将绳子递给了彪哥，而祝云帆则趁此观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是周围一片漆黑，几乎很难判断。
彪哥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怎么，一点也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云帆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阿豪呢？他在哪里？”
“你问翟豪啊。”彪哥的脸色不算太好，“他早就走了。”
“你们是一伙儿的！”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个事实还是有些难过。
他相处了那么久的好哥们儿，居然把他给卖了！
“哎，要不是他这个月上交的人数不足，他也不会拿你来补啊。”彪哥感慨道：“不然的话，现在在这里的人可就是他自己了。”
他们做这个的，每个月都要为组织上交一些人来作为自己的业绩，如果业绩不达标的话，那就只好拿自己来补了。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只要业绩达标，那么他们每年能拿到的光奖金就足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
他当初选择加入组织也是因为急需用钱。
在金钱面前，良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祝云帆根本就不想听，他现在只想找到机会逃出去。
“你们这是犯法的，等到时候警察知道了，你们就完了！”
“警察？”彪哥的语气十分不屑，他按着祝云帆的脑袋，像饿狼遇到绵羊般舔了舔唇，“那你可能等不到了，一会儿可有你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