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穹向着山下挥手，“鸣朵师兄。”
听到声音，鸣朵一个飞跃来到杨穹面前，“小师弟，这是你买的丹药。还有刚刚师父说了，小师弟的修炼没有任何问题，可放心突破虚界。”
杨穹接过瓶瓶罐罐，也没清点，抬头希冀的打量着鸣朵。
“那师兄，我能看看你的丹海吗？”
语气不足，更多的试探和询问。
鸣朵迟疑了一瞬点头，“可以。不过突破虚界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动辄几十上百年，更有甚至千年时光都有。小师弟切记，不可强行冲关，对修行不益。”
“再有，圣地内一些突破虚界的经验对你很有帮助，多看多学。等什么时候有把握了，我再喊师弟师妹们来，让你一个一个观摩丹海，增加突破的几率。”
杨穹大喜，“多谢鸣朵师兄，师兄这边请。”
杨穹拉着小雪让开一个身位，伸手恭敬邀请鸣朵上前。
鸣朵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瞟了一眼小雪，惊慌摆手，“千衍尊者先走，小师弟，请尊者走前面，不能忤了尊者的脸面。”
见自家师兄如此，杨穹毕竟有求于人，也只能作罢，三人并排前行。
修炼室内，杨穹与鸣朵相对而坐。
“师兄，我准备好了。”
“开始吧，我会引导你进入虚界海。”
得到准许，杨穹伸手探向鸣朵小腹，心神沉入。
杨穹的意念首先撞上一层灵力屏障，很轻松就通过。旋即碰上一堵厚重的灵魂城墙，沉稳，厚重如山。
“这便是生灵本能的灵魂防御吗？”杨穹心想。
忽然，灵魂城墙裂开，一道光影出现。
“小师弟跟上。”
杨穹不言，跟着眼前的鸣朵光影在通道内穿行。
经脉内，灵力奔腾如海，滔天轰鸣之声震慑心神。
穿过重重阻拦，两道光影很快来到一处能量充盈之地。
观摩丹海，如此做法在修炼界显然极易遭到异能者反感。
虚界核心，这关乎自身虚界三合的秘密，也涉及到自我成就彼岸的路，同时也是将自身的防御一层层解开赤裸裸的展示在别人面前，这对任何一个异能者都是不可触犯的领域。
鸣朵之所以应下，也是自家小师弟有一个预言之子的身份。
同时是他寿已过半，却始终不能踏入彼岸的迷茫和妥协。
师父派他来教导小师弟，也有让他能在杨穹身上找到自己的路。
走天才的路，反哺己身，叩问彼岸，这何尝不是一场修行。
鸣朵眼神复杂，他看杨穹在认真修炼，不由得沉思。
忽然，鸣朵察觉一股异样，仿佛被一尊洪荒猛兽盯上。
他僵硬的转头，只见千衍尊者手握长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目光冷厉，不苟言笑的神情更是让鸣朵脊背发凉。
修炼？
还修炼个鬼。
“尊尊尊……者，我没有恶意。”鸣朵焦急轻声回答。
以千衍尊者现在的战力虽然杀不死他，但他也不敢还手。
纯纯白挨打。
至于还手。
尊者的手段太过诡异，尤其是千衍的脾气。
迟早被秋后算账。
师父曾说过，千衍尊者的路，是孤独的，向死而生的神魂道。
一旦遭遇真正的危机，神魂觉醒，翻手覆灭一切敌。
关于这点，瑶池仙源在接引杨穹的时候已经给出了答案。
那一天，金色锁链封印虚空，尊者虚界投影粉碎，天穹上银白色的双眸散发死亡光束堙灭诸敌，三位尊者瞬间陨落，被镇压的尊者以进入天渊赎罪。
这也导致太初之痕商榷预言之子归属问题，难得的没有反对之声，大家态度极为和善。
实在是被千衍搞怕了。
蛮不讲理，见面就开打，谁遇到谁扎心。
更有传言，波月界下一位晋升世界境的强者必然是千衍。
眼见千衍尊毫不动摇依然盯着自己，鸣朵都快哭了。
他也就一个虚界小透明，何德何能让千衍盯上了。
师父啊，徒弟苦啊。
想哭。
在不影响杨穹的前提下鸣朵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四只手高高的举起，以示无害。
时间在两人的僵持中时间飞速流逝。
一小时，一天，一周。
杨穹沉浸在古树世界中，随着丹海起伏随波逐流，在虚界投影里尽情玩耍。
他在看，也在学，更是在临摹。
学古树内木灵力的升腾、沉降，再看虚界投影延伸和幻化。
一点木之灵力化为木之领域，从底部开始往上升腾。它化为能量，又成为古树的躯干，变幻万千，无形无相。
丹海里浩如星海的灵力光点汇聚上来，遵循一定的规则滋养古树之根基，更是成为古树的一份子，如梦似幻，非真又真。
规则？
杨穹自问。
灵海成就虚界便是理解规则。
可规则是什么？
有人说十一属性便是规则，是宇宙赐福，护佑万灵的赏赐。也是万灵借助领域理解规则，掌握规则的助力。
杨穹似懂非懂。
不过，有什么能比得上模拟出一个世界去更快的理解和掌握规则呢？
虚界三合，合的便是世界雏形，成就的是未来的世界境，长世久生。
杨穹意识回归，双眸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旋即在鸣朵懵逼的目光中缓缓合上双眼。
眼睛是万灵心灵的魂衍，是万灵掌握规则的明镜。
鸣朵还想通过杨穹的观看他的成果，却不料千衍尊者提着长枪捅了捅他的肩膀。
鸣朵一个激灵下意识起身，也不敢看千衍，垂头丧气，遗憾的，逃出了修炼室。
眼下不清楚小师弟的具体情况，他似乎辜负师父的安排。
杨穹意念回归，内视丹海上山峦，一阵出神。
高山虚影比鸣朵师兄的古树体型大了一圈，也不是单一的古树演化。
他的丹海上漂浮的虚影有花草树木，有奇珍异兽。
翻阅了太初之痕强者突破虚界的拓本，终究找不到相似的存在。
“按理说，成就灵海之时，我已是半步虚界。只需境界抵达灵海巅峰即可，可为什么？”
“到底差在哪儿？”
杨穹满心疑问，却得不到解答。
鸣朵师兄的丹海古树虚界，气息沉稳源远流长，在虚实之间交替。
可他的丹海虚影看的见却摸不着，仿佛存在另一个时空。
带着疑问，杨穹继续寻找方法，也尝试沟通丹海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