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倾洒而入,仿若细碎的金子散落一地,静谧中透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萧云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睡到了日头高悬,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意识渐渐回笼,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换好干净的衣衫。
萧云穿戴整齐,从房间里面出来,刚一抬眼。
小太监便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轻声询问:“云主子,现在是否要传膳?”
萧云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顺口问道:“弘历吃了吗?”
小太监连忙摇了摇头,毕恭毕敬地回道:“皇上也没用午膳呢。”
萧云听闻,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那我要去前殿跟弘历一起吃。”
小太监得了指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萧云款步从后殿走来,身姿婀娜,衣袂飘飘。
刚转出回廊,就见小路子远远地站在那儿候着,瞧见萧云。
他忙不迭地快步上前,极为恭敬地跪地行礼,口中高呼,“见过云主子。”
萧云生性洒脱,最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她轻轻摆了摆手,笑着催促,“弘历现在有时间用膳吗?”
小路子赶忙起身,点头哈腰地应道:“皇上只是在批奏折,并没有召见大臣,只是皇上说要批一会再用膳。”
萧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对着小路子摆摆手:“不用管他,传膳。”
小路子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利落地吩咐小太监去传膳。
萧云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向前殿走去,绕过一道屏风。
便瞧见乾隆正坐在龙案前,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手中的朱笔不停游走。
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云悄无声息地走近,玉手一伸,突然从乾隆手中将奏折抽了出来。
乾隆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上扬,轻声问道:“睡醒了?”
萧云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眼中满是关切,“你怎么还没用午膳?是批折子批的吗?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乾隆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笑着解释,“没有,朕是在等云儿呢。”
那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情。
萧云心头一暖,将奏折放到龙案上,佯装嗔怪道:“好呀,那以后我天天来找你用午膳,你必须要按时吃。”
乾隆听出了云儿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心中满是欢喜,自然无不应允,“好。”
没过多久,在小路子的指挥下,宫人们鱼贯而入,小太监们手脚麻利地将一道道美味珍馐摆放在乾隆和萧云面前。
只见桌上琳琅满目,有剔透晶莹的水晶虾仁,在盘中仿若粉嫩的珍珠;
有香气四溢的红烧鹿筋,色泽红亮,令人垂涎欲滴;
还有清蒸的时令鲜鱼,鱼身完整,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搭配上嫩绿的葱姜丝,色香味俱全。
萧云看着满桌佳肴,眼睛一亮,率先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虾仁,放到乾隆碗中,笑着说:“弘历,尝尝这个,看着就很鲜美。”
乾隆受宠若惊,连忙点头,也夹起一块鹿筋,温柔地放到萧云碗里,“云儿,你也试试这鹿筋,软糯可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时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乾隆会给萧云讲述朝堂上的趣事,萧云则分享着现代的奇闻轶事。
一时间,整个养心殿内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的气息。
好像这世间的纷扰,都被这扇朱红的大门隔绝在外,只留下这对爱人,共享这片刻的欢愉。
用过午膳后的温馨气息还未消散,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幕。
乾隆用完膳,习惯性地起身,打算回到龙案前,继续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处理朝堂政务。
萧云正悠闲地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绕着鬓边的发丝。
突然,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一拍脑门,面露懊恼之色,惊呼道:“糟了,弘历,我忘了派人通知紫薇一声了,我这就去漱芳斋一趟。”
说着,便作势要起身。
乾隆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萧云的手,将她轻轻拉回座位,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温声道:“好了,朕已经叫小路子派人去通知了,云儿就安心留在养心殿,陪朕吧。”
萧云听闻,这才放下心来,索性跟乾隆并肩坐在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上。
起初,她还饶有兴致地瞧着乾隆批阅奏折。
可没过一会儿,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冗长繁复的奏章内容,就如同催眠的魔咒一般,让萧云哈气连连,上下眼皮直打架。
“弘历,我好困……”萧云刚想开口跟乾隆说,要不自己还是先回房歇着。
乾隆却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抢先一步有所动作。
只见他微微侧身,从龙案下方的暗格里取出几本装帧精美的画本子,笑着递给萧云,“叫暗卫给你找的,看看喜不喜欢。”
萧云眼睛一亮,伸手接过,轻轻翻开,里面画着的山水花鸟、人间趣事栩栩如生,确实蛮不错的。
她随意浏览了几页,可心思却全然不在画上,没看几眼,便合上了本子。
乾隆瞧出了端倪,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吗?那下次朕再叫他们找别的。”
萧云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认真与执着,看着乾隆说道:“不是,弘历,正好你在批奏折。
现在我就把昨晚,我跟你说的那几种枪支,画出来,甚至怎么制作都详细写出来。
早一天制作出来,咱们就可以早一天实现目标和梦想。”
乾隆看着萧云坚定的模样,心中满是赞赏,笑着点头应道:“好,云儿别累着就行。”
说罢,乾隆重新拿起朱笔,专注地批阅奏折。
萧云则将画本子推到一旁,从笔架上取过一支毛笔,蘸了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认真地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