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榆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她明天就要交视频。
否则来不及了。
“我需要录一个视频出来，是我自己编的舞，但把手机固定放着我一走位就出镜头外了。”
厉璟渊说：“明白了。”
“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沈听榆还是礼貌地发问。
“不会，我已经忙完了。”
沈听榆这才放了心，“谢谢。”
“阳台太小了，上楼顶吧。”厉璟渊道。
沈听榆点头，她一开始也是想在楼顶录的，可惜没有支架。
经过房间的时候，厉璟渊进去拿了两件外套出来，一件给沈听榆披上了。
沈听榆跳了一早上的舞，其实不会冷。
但厉璟渊的这个举动让她心里一暖。
今天没有下雪，但也没有出太阳。
沈听榆把外套脱掉，然后站到镜头前。
她努力劝服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支架，一个支架而已，不要紧张。
但厉璟渊的存在感还是太强了，沈听榆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舞还没开始跳，脸和耳朵就先红了。
沈听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音乐响起的时候，她才快速进入状态。
厉璟渊之前的二十几年里每天都活得如履薄冰，他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艺术，更不懂舞。
但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对跳舞的女孩一见钟情了。
沈听榆衣诀飞舞，她的身体仿佛和音乐融为了一体，每一帧暂停下来都是极美的画面。
这一刻她身上的怯懦和小心全都不见了，浑身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很难的舞蹈动作被她展现地赏心悦目。
厉璟渊喉结滚动，他突然不是那么希望沈听榆登上舞台了。
这样的她，不知道要招来多少烂桃花，到时候，她会不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从而离他而去？
厉璟渊眼神晦暗，这个时候的他戾性暴露，自私地想把沈听榆囚在自己身边。
但最后理智还是回了笼。
他如果真这样做了，她估计能恨他一辈子。
音乐停，沈听榆做了一个结尾的动作。
厉璟渊按下暂停键，声音有些哑，“很好看。”
沈听榆心脏狂跳。
厉璟渊走过去把外套重新给她披上，“进屋里看看我拍的行不行。”
“好。”
沈听榆和厉璟渊回到屋里。
厉璟渊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沈听榆手里，“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谢、”
等厉璟渊进了厨房，沈听榆才拿着他的手机看起了视频。
他拍得很好，因为手很稳，所以镜头一点也不晃。
厉璟渊回来后把水递给沈听榆。
沈听榆接过，“你拍得很好，我可以直接和老师交差了。”
“那就好。”
厉璟渊忍不住疑问：“我感觉这个舞不太像是个人舞。”
沈听榆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点了点头道：“确实不是。”
“我还是想和同学们并肩作战，等明天课堂展示的时候，我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和我一起参赛。”
厉璟渊鼓励她，“会有的。”
沈听榆光是想想就觉得期待。
她一边喝水一边做着美梦，一转头就看见厉璟渊手掌撑头正在看着她。
“怎、怎么了吗？”沈听榆吓得都结巴了。
厉璟渊神情淡淡，假装不经意地问：“是不是有很多人追过你？”
沈听榆咽了咽口水，“还好吧。”
她印象中表白的人真不多。
“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沈听榆摇了摇头，高中那会儿学业繁忙，上了大一后她又沉迷练舞，后来到了京都，就更不可能谈恋爱了。
厉璟渊满意地勾了勾唇，然后突然凑近沈听榆。
沈听榆呼吸一滞，忘了躲开，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一起去了，呼吸交缠。
“你跳舞这么好看，要是以后学校里有很多人追你，你会不会丢下我？”
沈听榆听罢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厉璟渊能说出来的话？
她不仅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还感觉到茶里茶气的。
这是在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吃醋？
可是吃醋不应该是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吗？难道厉璟渊喜欢她？
沈听榆不敢再想下去了，“不会的，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而且我和你已经领证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厉璟渊顿了顿，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是对他也没有。
他气笑了，“狼心狗肺的女人。”
沈听榆懵了，“你怎么骂人？”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但因为她语气很软，又显得呆呆的。
厉璟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没有。”
沈听榆：……
我不聋也不傻。
但她只敢在心里吐槽，暂时不敢说出来。
“忙完了就去睡会儿觉，我去书房忙工作去了。”厉璟渊道。
“你不午休一下吗？”
厉璟渊勾唇坏笑，“怎么？要我陪你？”
沈听榆：“……不用了。”
*
第二天上课时，白檀让沈听榆在舞蹈室里把舞现场跳一遍。
当音乐响起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疑惑脸。
华舞音乐库里有这个音乐？
不过这旋律，还蛮好听的。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看沈听榆跳舞，毕竟她们也想要知道知道她的实力。
没一会儿，大家都被美得忘了呼吸。
沈听榆跳舞的时候和她平时截然不同，此时的少女随着音乐旋律舞动身躯，每一个卡点都是那么的舒服。
动作与动作之间衔接得很好，难易得当，没有因为炫技而丢了舞的唯美，也没有为了追求美而丢了高难度动作。
前奏和高潮是完全不同的节奏，所以舞蹈也随之变化，让人回味无穷。
少女的身姿是最大的加分项，学华舞的女孩对身材比例什么的都很看重，所以美得不可方物。
一舞毕，现场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
“太漂亮了。”
“这个舞真的是听榆编的吗？好好看啊！”
“这首歌叫什么？好好听啊。”
……
站在最后面的柳浣卿还没有回过神来。
看见大家围着沈听榆转，她是既开心又心酸。
开心的是班里又有了主心骨，而且可能比她还厉害。
心酸是因为，她也很喜欢这个舞蹈，很喜欢华舞。
可是，她已经要放弃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