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二百多只。”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退赛？我这几天可没有说过不应该说的话啊？”
“这不是突如其来的事情，事实上，很多人都已经有了退出的想法，但是一直没有人敢说。张瑾瑜今日结束了集训，刚一回来就昏死过去，这才引起了我们的共鸣。”
“为什么？”陈羡之蹙了蹙眉，“你是不是嫌麻烦？”
“这不算什么。”
“怎么会这样？”
很多锦衣卫玩家都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拼命的练习？他们总是把自己比作京师中的那些锦衣卫。
陈羡之若有所思的
“水公子，我错了！”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跟你没关系。”
“我身为他们的老大，自然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你说服了他们吗？”
“有，以前都是这样，一开始还能忍受，现在不行了。”
陈羡之“哦”了一句，但心中却依旧不太好受，毕竟已经带领他们练习了将近一个月。
人都是有感情的。
“陈少保。”她有气无力地叫道。
“说。”
“要是他们真的回来了，那他们还能不能做这个锦衣卫了？”
“没问题。”
“陛下不会怪罪？”
“呵呵，莫非你不信？”
“这倒是个好消息。陈少保，恕我直言，这些人若是真心待我，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让他们离开。如果剩下的人继续修炼下去，七百人和一千人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或者说，这些人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们都是精英。”
“还有几个？”
“278。”
陈羡之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跟他们谈一谈。我想让他们都留在这儿，要是他们真的想好了，也没有别的选择，就让他们去吧。不过我向他们保证，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责难，还望他们能够安心离去。”
“多谢!”
过了片刻，她才灰溜溜地跑了出来，垂头丧气地向他禀报：“你不说话也就算了，一说话，我才知道，原来是水公子保证了皇帝陛下的安全，现在已经是二百九十人了。”
陈羡之闻言也是颇为诧异，轻叹一声道：“既然是这样，便算了，大丈夫能者多劳，就让他们去。我这就给你写一封信，你拿去面见皇上。”
“那就麻烦你了！”冯芃恭敬行礼，然后问道，“你要不要从陛下那里再要二百九十人？”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陈羡之当机立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像嵇都尉说的，七百人未必就是一千人，再说了，锦衣卫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之前的修炼他们都没经历过，一下子要这么高的修炼，他们也承受不住，所以就放弃了。”
冯芃点了下头，“正有此意。”
陈羡之立刻写信给朱翊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然后递给黄飞道：“代我问候陛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许久不见的李彩凤，不由得有些怀念，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对了，李太后也来了。”
“明白。”
“还有，你让小梁从丫鬟那里拿出三万两，赏赐每个要走的人十两，另外一百两，另外再准备些小菜，宴请他们，但不准饮酒。”
“怎，怎会这样？”冯芃简直不能置信，支支吾吾地道，“我们这些普通侍卫，每个月的月例也就三两银子。”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段时间多谢诸位，代我转告他们保重，送别宴我就不参加了。”
“水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陈羡之挥了挥手，道：“不必多言，退下。”
冯芃顿了顿，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嘟囔：“一群该死的家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拿这些钱。”
陈羡之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只能让陈冷天给他送来了三千两银子。锦衣卫公会的人都在等着陆离的回复。
看到这位张悬，众人齐刷刷来到跟前。
“老大，能不能离开？”一位锦衣卫问道。
“我们可以离开，你们可以离开了。”冯芃虚弱地应了一声，然后猛地一咬牙，恶狠狠地道，“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他们都是
“老大，怎么回事？是不是生气了？”另问道。
“对，我很生气。”
冯芃翻了个白眼，故意拉长了语调，然后面色一冷，提高嗓门道，“二百九十号人，立刻收拾行李，跟我回京。”
他的话，他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先发问的锦衣卫，讪讪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大，能不能解释一下，听起来好可怕。”
姜芃姬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呵呵，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么？立刻整理好行李，跟本王回京去。”
“老大不开心？”
“开心！我能不开心吗？陈少主说的很清楚，你若是愿意，那就自己去吧，我也不勉强你。”说着，他将手中的三千两银子扔在了地上。
“好了，这是送别的钱，一人十两。我都要了。”
这句话，他说的很沉重，也很愤怒，但他还是加了一句：“一群混|蛋！”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冯芃说了一句。
“干嘛？还不动手？就这么没了？”
“钱在这里，是不是太麻烦了？你不是说，我们的生活很艰苦，但是，我们的条件却很好。”
“水公子怕是留不下你，所以给你每个人都送十两，给你留下了一百两，免得你离开的时候不高兴。”
“十两银子，这还不够？抵得上三个月工钱，而你才来了两个多月。这可不是陛下给你的，这是陈少保给你的，懂不懂？你个小王八犊子！
说着说着，她就把陈羡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快看看，这是陈少保亲手写给陛下的信，说是给两位大人的一道保命符，可以让两位大人免于责罚。”
“是啊，在这里修炼，的确很难，但你有没有教会我们什么？嗯？一天为师，终生为父，等离开了这里，上哪里再找到这么好的导师？真是蠢到家了。”
一顿臭骂，直把一群锦衣卫骂得满脸通红。
冯芃的声音戛然而止，帐篷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侍卫都屏住了呼吸，老老实实地听着。
“说话呀!”淡淡一笑，旋即开口道。
“动手啊!”那名男子大喝一声，喝道。
“钱，不就是你们的梦想么？”
“伸出你的手吧！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吧？要不要我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
一番话，从冯芃的口中说出，宛若一把大锤，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心上。
其中一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队伍里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这人就是之前在训练场上昏迷不醒的张瑾瑜。
“老大，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请你不要骂他们，都怪我，要不是我承受不住压力，昏死过去，他们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想要诅咒，也可以诅咒我。”
“哎呀，没想到哈，你还真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封芃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和刻薄。
“老大，我们还是讲义气的好。”
“马勒，你当我是傻子吗？还谈什么兄弟之情？可是你对我做什么？陛下让我来守护陈太后，守护天下。可现在，连一招都接不住，竟然还在这里磨练，真是给我丢人啊。”
姜芃气得七窍生烟，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让人听得目瞪口呆。
“是，水公子不会怪罪你，因为他写了一封信，陛下不会责罚你，你大可以离开，但我却很丢脸。”
“你是‘特别行动司’的人，虽然不是以战斗为主，但也算是一名资深间谍，做事雷厉风行，让人闻风丧胆。”
“可是，你们受不了这个，还埋怨那个，这不就是典型的逃兵吗？我可是你的老大，这不是丢人现眼吗？啊，我感到羞愧，但是，这是一种荣耀，是一种荣耀吗？嗯？”
最后，张瑾瑜率先说道：“老大，抱歉，我，我没打算离开。
“老大，我也留在这里。”
“同去同去。”
一片哗然，显然是想要忏悔，想要留在这里。
“都给我滚！”
冯芃口吐白沫，大声道：“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二百九十个人，都给我滚！我就算是身败名裂，也绝对不会要你们这些王八蛋！来，一人十两银子，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张瑾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都流出来了：“老大，您就饶了我们这条命好不好？”
随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老大，求求你了！”
“老大，求求你了！”
“晚了。”冯芃气呼呼地挥了挥手，然后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喊道：“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在帐篷外面汇合。”
一出帐篷，她就觉得胸口一闷，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帐篷里。
锦衣卫的玩家们都很郁闷。
张瑾瑜哀伤地说道：“是我让你们受了牵连，让老大不高兴了。”
“老大也不是为了你才发火的，他只是觉得自己辜负了陈少保，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而已。”一位锦衣卫宽慰道。
“但这件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