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下次您出来还是戴个斗篷吧。”宋嬷嬷瞪了一眼偷窥明月的男子后对明月说道。
明月也感觉到了来往人投在她身上打量的视线，好在她现在不是只空有美貌了，不必太担心。
“嬷嬷说得有道理，下次一定记得戴上。”
望月楼左侧的暖阁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书生，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分外热闹。
“嬷嬷，他们在做什么？”明月不解地问。
“在辩论诗词。”
“马上春闱就要来了，他们不急着温习？”小秋问出了明月想问的。
宋嬷嬷笑：“他们都是万松书院等顶尖书院的大才子，书中的内容大约早就掌握住了。如今大渝朝盛行诗词，要是谁能作出让圣上或大儒满意的诗词，对仕途都是有益的。”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目露崇拜的少女。
明月也是第一次看这样热闹的场景，跟着上楼，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观看。
有人题词，有人出上联，有人说意境，后面的人根据出题官的方法吟诗作词。
众人各抒己意，一时间好诗好句不断。
这当中最耀眼的莫属于齐玉。
明月发现他也在的时候，视线多数就停在他身上了。
看他高风亮节的模样，明月突然夸赞道：“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
这是她从前看小说时，作者对一个书生男主的夸赞。
“小姐是在说齐公子吗？”宋嬷嬷一副吃瓜的模样。
明月：“嬷嬷认识他？”
宋嬷嬷点头，“他叫齐玉，老爷很是欣赏他 ，常常叫他来府上做客。”
明月仔细想了想《大道时代》中苏予安身边的得力助手，好像是有一个叫齐玉的，日后是文臣领袖人物。
“可是玉器的玉？”
宋嬷嬷点头，“是的。”
眼神来回在大小姐和齐玉身上来回巡视了几圈，宋嬷嬷会心一笑。
若是大小姐拿回了属于夫人的财产，再嫁给齐公子这样品貌皆佳的男子，夫人也能安息了。
明月笑了笑，还好她当时看书时多注意了下齐玉。
他这次春闱会高中探花郎，先入职翰林院当编修，后年会外放当地方当县丞。
正符合她心中的如意郎君人选。
齐玉似乎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朝明月所在的方向看过去，见到是她后，不觉露出一道温文尔雅的笑。
见他看见了自己，明月唇角微扬，笑容温软无害。
她能感觉齐玉对她印象不坏，她有两年时间呢，虽然看中了齐玉，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免得叫人看轻了她。
所以这一笑后，她就移开了视线，不再管落在她身上久久移不开的目光。
齐玉没见过名明月这般昳丽明艳的美人，她一笑，整个人都在发光，如春风如冬日雪后初霁。
耳根微微发红。
“齐兄，你在看什么？”他身旁的一同窗好友问。
齐玉赶紧收回视线，侧身挡了好友视线，轻咳一声道：“无事，要到你了，快些回去吧。”
同窗好友觉得奇怪，齐玉一直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如今神情有点慌张，似乎还有点喜悦?
他画本中的男主与女主初遇时就这样。
双手扶住齐玉肩膀，踮脚从他宽阔的肩膀往下看过去，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楼角美艳绝伦的明月。
“黑发如云，面若桃花娇嫩，眸如春水秋波，柳眉弯弯，朱唇皓齿，气若幽兰，绝世而独立，秀色而掩古今。”柳林风痴痴评价着。
四周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哄笑。
“柳兄，吴夫子出的题是海天一色，你怎么说起了美人，该不会大白天做起春梦了吧！”
出题的老者皱眉，觉得柳林风是在不尊敬他。
不想柳林风指着楼下，“还真没骗你们，话本中的美人到现实中了。”
齐玉额角直跳，今日就不该跟柳林风这个碎嘴子一起来。
“哦？哪里有美人？”从另外一侧上楼的苏予安清朗的声音传来。
他身边跟着古溪棠，古溪棠言笑嫣然，很是自信地走在苏予安身侧。
她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京都长安流传的佳作中，有几首就是她的。
古溪棠跟着苏予安参加过几次诗会，在座的见她来了朝柳林风哄笑道：“你口中的话本美人该不会是古小姐吧？”
古溪棠听人夸她好看，不觉唇角扬得更高，羞涩地望了一眼苏予安。
发现苏予安也在看着她，古溪棠心口咚咚直跳，连忙移开视线，心中却非常快乐，面色更红了。
“真的是大美人。”
“精妙世无双。”
“……”
古溪棠还在低着头，以为众人在说她，又娇又羞地跺了跺脚。
正准备同苏予安说让他们别取笑了，一抬头发现苏予安已经丢下她往前走了好几步，而众人也在趴着栏杆往下看。
古溪棠脸上的笑僵了下来，忍着怒气拎着裙摆追上了苏予安。
“苏哥哥，我……”
话没说完，顺着苏予安的视线，古溪棠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瞪大眸子看了又看，确定是古明月后，她简直要抓狂。
尤其是听到周遭人的各种赞叹后。
“这是哪家小姐，我等金榜题名后就去提亲。”
“去打听打听。”
苏予安俊朗的眉目听完那些人的话后微微一蹙，这些寒门子弟怎么配得上明月？
他们怎么敢说这种大话的？
古溪棠见苏予安瞧都不再瞧自己一眼，顿时怒气占了上风，径直转身下楼朝明月而去。
明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楼上人对她的窥视，不欲多留，起身就要离开。
“古明月，你怎么在这里？”古溪棠怒气冲冲朝她走过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明月侧过身子看她，“这是你家？我不能来？”
古溪棠一把拽住她的手，哼笑：“看见没有，楼上那些人都在看你这个草包美人，你要不要上去献丑一下！”
明月盯着她白嫩无力的手，想反拽过来折一下。
也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可抬头又见齐玉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心里又犹豫了，不能坏了她在齐玉面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