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王牌,加上高梦璃给了他“勇气”,窦唯一当场便激动地开始着手安排。
“杜昊,你带五十名绿林,走水路去营救林夕。
庞佑,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县城码头,让码头管事提前让码头投入使用。”
“是!”
杜昊与庞佑两人应了一声,各自领命下去。
交代完后,窦唯一看着缺牙爹、胖妞、钱燕儿、龅牙玉,还有覃深深,“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即刻出发平定县!”
“是!”
五人异口同声,立马下去换夜行衣。
高梦璃也赶紧回家去抱黑匣子。
所有人迅速回去换好装后,全都等在村口。
他们是用“飞的”,高梦璃是跑的。
所以她到了村口,人已经齐集。
就连薛灵与五谷丰登四位小娘子都在其中,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出发!”
窦唯一一声令下,全员翻身上马,打马立马跑个没影。
高梦璃抱着黑匣子站在原地,满头黑线。
干,她不会骑马!
这时,赵晨喊着马车停在了高梦璃的面前,“东家,快上来,我送你去县城!”
高梦璃看了一眼赵晨,赶紧爬上马车。
对于赵晨这么有眼色的“司机”,她十分满意!
加工资,必须给他加工资!
而打马跑到前面的窦唯一,突然“吁——”了一声。
其他人看见他停了下来,也赶紧停下疾驰的马。
“惨了,弟妹好像不会骑马!”
窦唯一一拍脑门,满脸懊恼,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掉转马头,就要往回赶,却见一辆马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
车辕上的赵晨扬起马鞭,高声喊道:“窦大人,别慌,我带着东家随后就到!”
窦唯一勒住缰绳,微微松了口气,其他几人也想起了这茬,满脸懊恼。
实在是太激动了,激动得把“大杀器”都忘记了。
而平定县的李徽,也回到唐府。
刚下马车,就见一个婆子急匆匆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三小姐,夫人让我请您过去。”
“哦?我二姐找我什么事?”
“奴婢不知。”
李徽微微皱眉,她正好也要去找她二姐,于是理了理衣裳,跟着婆子一路去了李淑的院子。
到了院子,婆子敲了敲房门,“夫人,三小姐带到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温婉却透着几分疲惫的声音。
李徽轻轻推开门,跨过门槛,入目便见她二姐李淑正坐在雕花的梨木桌旁。
李淑抬眼,看见李徽,眼神冰冷,对着她厉喝一声:“还知道回来,你给我跪下。”
李徽嘟着嘴,不情不愿跪在李淑面前。
李淑一副恨铁不成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李徽面前,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顿戳。
“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最近少出去。
你不愿意去做填房,我已答应你了,让夫君纳你为侧室,你还跑出去找夫君作甚?”
李徽满心委屈,她仰起头直视李淑的眼睛,小声嘀咕了两句:“二姐,我今日出去并非是为了寻姐夫,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咱们唐家如今看似风平浪静,但我听闻一些风声,若不出去探个究竟,万一哪天祸事临头,咱们连应对之策都没有。”
李淑听了这话,微微一怔。
重新坐回凳子上,坐在桌子上,定定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李徽,“你简直是胡闹!”
李徽闻言,不明所以,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不可置信看着她的二姐,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急急跑到李淑身旁坐下,“二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淑转头,没有搭理她。
这让她更确信,她二姐知道些什么。
她赶紧双手掰过李淑的头,正对着自己,满脸认真地声询问:“二姐,爹爹与姐夫可是站太子阵营了?”
太子暴虐,食啖人血馒头,与他同阵营,这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见李淑不回答,李徽震惊了。
还以为处于君臣礼,她爹与唐广君作陪,没想着压根就不是这样。
“为……为什么,二姐,你与爹爹明明知道……”
“你闭嘴!”
李淑怒斥一声,看着自己从小保护大的同胞亲妹妹终究还是下不去重口。
只得幽幽解释:“徽儿,你记住,嫁夫从夫。
只有帮助自己的夫君,爬上更高的位置,他才会敬你,爱你,因为你的价值值得他敬重你。
加上,如果你姐夫以后升迁,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哪怕你是个侧室,也没有人敢轻怠你。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二姐,你为的是你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李徽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难以置信平日里最疼她的二姐竟会说出这般话。
为了以后更高位置,她二姐竟然枉顾一切,哪怕太子暴虐,也要去在他身上谋取一丝好处。
只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下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李徽指着李淑一脸控诉,“二姐,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从前那个会护着我,和我一起在院子里捉蝴蝶、偷偷给我藏糕点的二姐去哪儿了?
如今你满心满眼只有姐夫的仕途,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荣华,不择手段。
爹爹拿你当男儿培养,因为你天赋绝顶,爹爹看中你,偏爱你,哪怕你执意要嫁一个满心满眼都不是你的人,爹爹也依你,他是事事都征询你的意见。
现在,你为了搏一个看不见光的未来,把爹爹都拖下水。
二姐,你变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力,这么喜欢权贵??
如果你喜欢权贵,那为什么一开始,你不高嫁,你要嫁与唐广君这小小的县令?”
李徽哽咽着,声音颤抖,眼前的人,让她觉得陌生。
李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可转瞬又恢复了那副冷硬的模样。
“徽儿,你还小,不懂这世间的残酷。
在这大院里,在外的权贵圈子,你若不往上爬,只能任人践踏。
高嫁有什么好,高门大院里处处看人脸色。与其那样,不如低嫁。起码在大院里,能让别人看我们的脸色。”
哪怕夫君现在不是高门,但她有的是力气与手段,终将能把他送上“高门大院”。”
李徽震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李淑的陌生让她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喘不过气。
“二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你教我要善良正直,可如今你嘴里说出的,尽是这些钻营算计的话。
你做的这些,你问过姐夫的意见吗?
他愿意吗?他真的乐意吗?
你没问过他吧……
你用爹爹的职权压着他不得不低头,二姐,姐夫心里有人,本不想娶你……你做这些,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