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该客户采用花瓣型的发际线。”
“考虑到该患者的后枕部毛囊量少，并不适合传统的取囊植发，我们将采用更加合理的方式为她增加发量。”
霍随一边为会员观众解说，一边有条不紊往后掀开袁梦雯前半部分头皮。
“来，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无感网纱仿生头皮。”在霍随的示意下，旁边的小助手将镜头对准一旁架子上挂着的三顶逼真全头假发。
一顶带八字刘海栗棕温柔长卷60cm。
一顶齐刘海自然黑直发。
一顶55cm中分黑长直。
“喜欢哪个，你自己挑。”霍随附到袁梦雯耳边，真诚地介绍。
拆东墙补西墙算什么？无中生有才是神。
一次移植，终生美丽。
还不用担心脱发掉发。
直播间会员有点失落。
【这个不投票了吗？】
【想看看美女把三顶都试试】
【我能刷华子看第三个的效果吗？】
看到袁梦雯对第一个假发选项有点反应，霍随十分惊喜：“看来我们的客户很满意一号长卷发。”
“温馨提示，我们的头发采用人工编织，克重造型均有保障，60cm800克，头皮都有明显坠感呢。亲亲选得物超所值！”
霍随取下长卷发，袁梦雯瞳孔呆滞，眼神却像有所诉求。
“什么？你想换个轻一点的？”
“改不了了，已经作为第一志愿报上去了。”
霍随捏着一号长卷发的网纱边缘，将它对准袁梦雯的头皮边缘处缝合上去。
袁梦雯感觉头顶嗖嗖冒凉气，发际线处穿针引线，皮肉拉扯的痛苦让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头顶就是霍随的笑眼，她一边笑一边缝针：
“这是目前最前沿的技术，你是第一个享受的人。”
“大美女的第一个标志就是浓密的秀发。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
“看，还满意吗？”
他们拿了一个镜子给袁梦雯看。
整个发际线一圈都是歪歪扭扭的黑色针脚，还有刚刚因为展示假发没有及时止血，渗出的血污。
霍随用脏棉球随意给她擦了擦，说：“放心，你脸皮厚，很快就会恢复好了。”
袁梦雯发出细微的嗬嗬声。似乎在表达着不满。
“我知道你很满意，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哦。”
又取了几簇单片另外缝在鬓角处，形成好看的花瓣型发际线。
还能显脸小。
太阳穴附近的皮肤被外力提拉，强行和假发网纱缝合，原本的杏眼也被拉成了吊梢眼。
“紧吗？紧的话就说一声。”
没有说，应该就是没意见。
霍随缝合完整个头皮，看着袁梦雯躺在一头海藻般的秀发中，成就感油然而生。
还给她后脑勺注射了骨水泥，塑型成圆头。
实习生围在一旁，感叹着粗糙的手法居然整出了精致的换头。
“只要不掀开看，完全就是妈生秀发！”
“胡医师手也太稳了！”
“没有一针是多余的……”
“已经开始期待后面的项目了！”
接下去就是取肋骨做时下最流行的精灵耳。
还能拥有一个漂亮的细腰。
一举两得。
取掉袁梦雯最靠下的两根肋骨，再辅以抽脂。
臀部注射假体，腰臀比拉到黄金比例。
再交给实习生们一人一边，剌个欧式大双。
之前的直鼻改翘鼻。
增加鼻尖表现点，成为盒型鼻。
人中稍微有一点长，切短一点，加上超丰满嘟嘟翘唇。
现在的袁梦雯化了妆与芭比娃娃无异。
不过……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协调。
霍随带着实习生们观察了一圈。
终于得出结论。
“身高不够，60厘米的长卷发需要170以上才能完美驾驭。”
霍随拿来锤子，敲断她的脚，接骨增高。
卷尺一量，上了170，下了手术台再穿个高跟鞋，完美。
为了防止术中出意外，霍随始终用一丝精神力吊着袁梦雯，保证她一定能平安下手术台。
“术中表现良好，目前也没出现排异。手术！成功！”霍随跟大家宣布……就是，能活多久看她自己了。
“太棒了！”
“我们明天也能自行制定方案选小白鼠实施吗？”
实习上贪婪地望向关押试验品的房间。
霍随说：“不急，试验品我另有人选。大家还没给男生整过吧？”
“我知道我知道！”实习生二号举手抢答：“男性皮肤比女性更强韧，皮肤张力也更好，更适合做整容手术，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男性微整看不出来的原因。”
霍随看向这个狂热实习生。
她跟这里露怯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曾经也是澳美的资深会员。
即使带着口罩霍随也能看出她发红的额头，山根，以及悲伤蛙一样的眼睛。
她并不是为当医师而来。
有意思。
袁梦雯手术结束之后就被送进了一窗之隔的简陋病房。
麻醉劲过去，她艰难地转动眼球，却看见了身旁的病床上绑着骗她来这里的龚康。
他显然透过玻璃窗目睹了袁梦雯手术的全过程，面色惨白，惊恐万分。
只是嘴巴被塞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袁梦雯瘫软地看向拿着巨大玻璃针筒走进来的护士，很想逃却逃不掉。
直到，看着那粗大的针头扎向了龚康。
霍随的身影也幽灵般出现：
“不用验了，明天直接送去二号手术室。”
龚康认出了霍随，这才有点反应：“呜呜！呜！”
可怕的不是折磨，而是等待折磨。
龚康记得他把袁梦雯骗来这个他妈说的这个黑工厂后就走了。
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得了。
他惊恐了大半夜，晚上却看见一个影子进来给他打了一针安定。
失去意识前听见一个痴迷的女声，抚摸着他的脸兴奋喘息：
“龚康，你就是我明天的小白鼠吗？好好睡一觉，没有人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
袁梦雯醒来。
浑身剧痛让她疼得翻白眼。
她发现，隔壁病床已经空了。
龚康不知去向。
她现在连翻身都困难，更别说求救。
但是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要活下去。
胡菲那个恶魔！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能活着逃出去。
于是她闭上眼睛假寐，保存体力。
完全不知道走廊尽头，二号美容室里躺着的龚康已经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