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顾狂歌冷眼扫过顾清霜和顾清月，沉声道：
“你们以为，我是要罚顾尘？你们还为顾尘求情？”
顾清霜和顾清月一头雾水。
顾狂歌不是要罚顾尘，难道是要罚她们？
可她们何错之有啊，顾狂歌为什么罚她们啊？
“你们很疑惑吗，不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吗？”
顾狂歌猛地一拍桌子，前几天才又用沉铁紫叶木打造的新桌子，再次化为了齑粉。
顾清霜和顾清月都打了个寒颤。
上次沉铁紫叶木打造的桌子被顾狂歌拍成齑粉，还是因为顾狂歌听说顾执已经逃离了北疆，气急败坏让人去将顾执抓回来处死。
当时顾清霜和顾清月就在旁边看着，心头还很喜悦，认为总算解决了顾执这个祸害。
不曾想到，还没过几天，新的沉铁紫叶木打造的桌子又被顾狂歌拍成齑粉，而顾狂歌这次生气不再是因为顾执，而是因为她们？
可顾清霜和顾清月始终想不明白，顾狂歌是因为什么？
“十二年前，你们做了什么？”
顾清霜和顾清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顾狂歌冷漠而又出离愤怒的一句质问，让她们如遭雷击，瞬间如坠冰窟，从头凉到了脚。
十二年前……
立足中州的顾家被联合突袭，祖地被覆灭。
这是顾狂歌一直以来的痛，因为那时候他刚接手顾家没多久，顾家就险些灭亡，他差点成为顾家最后一任家主。
所以远走北疆，重建顾家以后，十二年前那件事，成为了顾家的禁忌话题。
别说她们这三个女儿，即便是最受顾狂歌宠爱的顾尘，以前一次偶然提起这个话题，都让顾狂歌暴怒，忍不住想动手。
虽然最后顾尘被楚云溪护了下来，但这也足以说明十二年前那件事，对顾狂歌的影响有多深。
这些年来，顾狂歌从未主动提及十二年前的事。
可如今，顾狂歌不仅忽然提起十二年前，还语气冰冷地质问她们。
顾清霜和顾清月知道，那件事大概率是被顾狂歌知道了。
“不肯说是么？”
顾狂歌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眼神冰冷：
“十二年前，执儿之所以会流落在外，都是被你们害的！”
“你们还不承认，还想隐瞒吗？”
顾狂歌声如洪钟大吕，震得顾清霜和顾清月脑子嗡嗡作响，感觉天旋地转，脸色一下子惨白，嘴角都溢出血来。
“父亲息怒！”
顾清霜和顾清月却顾不得那许多，第一时间跪拜下去，身体匍匐着：
“父亲你听我们解释。”
“解释？好，我今天就听听，你们想怎么狡辩！”
顾狂歌大袖一拂，恐怖的气息弥漫，笼罩整间议事大厅。
威压肆虐，顾清霜和顾清月感觉有一座巨山压落，不仅压落在她们身上，也压落在她们灵魂上！
顾清霜还在咬牙硬顶，想着该怎么解释，可顾清月只有化神五层修为，又是不以自身战力着称的符阵师，哪扛得住顾狂歌的威压？
顾清月心理防线崩溃了，哭着交代了全部：
“顾执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往往会早早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十二年前，顾家祖地被袭的那一晚，顾执也直觉预警了。”
“顾执不知道危险具体是什么，他只觉得应该像往常那样去告诉父亲母亲，但……”
“在顾执去找父亲母亲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也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如果顾执找到父亲母亲，让父亲母亲知道危险将临，那顾执一定会被夸奖，会得到更多的宠爱。”
“我想得到夸奖，我想得到更多的宠爱，所以我想抢了顾执的这份功劳。”
“于是我把顾执关在房间里，带着大姐二姐去找父亲母亲，想要说危险将至，结果我还没说出来，敌人就已经动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议事大厅。
顾狂歌怒不可遏，一巴掌重重扇在顾清月脸上。
顾清月脸上顿时多了五根鲜红的手指印，整张脸火辣辣的痛。
“父亲……”
顾清月捂着灼痛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狂歌。
这么多年了，顾狂歌第一次打她。
并且还是为了顾执打她！
“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顾狂歌愤怒到了极点：
“顾清月，如果不是你的自私，你的贪婪，执儿怎么会流落在外十二年？”
顾清霜立刻求情：
“父亲，不能怪三妹，她当时还小……”
啪！
顾狂歌反手一耳光，扇在顾清霜脸上：
“你也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顾清霜，你身为大姐，不仅不阻止你妹妹的自私和贪婪，反而还和她一起任性妄为，你和你妹妹一样可恨！”
顾清霜也懵了。
她可是除了顾尘以外，最受顾狂歌宠爱的女儿。
顾狂歌这么多年来，别说打她了，就连骂都没骂过她。
可现在，顾狂歌居然一巴掌将她脸都扇得红肿起来。
顾清霜知道，自从顾尘被顾执碾压以后，顾狂歌就开始重视起了顾执。
但顾清霜还是没想到，顾狂歌会重视顾执到这种程度，不仅冷落顾尘，扇顾清月耳光，连她都舍得打！
凭什么啊？
她和顾清月是有错，但都过去十二年了，还计较这件事有什么意义吗？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行吗？
顾狂歌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顾清霜皱着眉头，心里在嘶吼，可终究是不敢真的和顾狂歌顶嘴。
“犯错就要受罚，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清霜，清月，你们现在去南荒，去十万大山，去万血魔宗门口，负荆下跪请罪！”
“你们向执儿认错，道歉，磕头！”
“我相信，执儿本性是善良的，只要你们肯认罪，执儿心里的怨恨消散了，执儿就会原谅你们，就会回到顾家。”
顾狂歌的话语，如晴天霹雳，直接把顾清霜和顾清月劈傻了。
不是，让她们去南荒引诱顾执，然后趁机抓住顾执还好。
可让她们去万血魔宗负荆下跪请罪，那不是让她们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