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没有说话。
他就不该指望这个傻子能描述好自己的情况。
答案还是要依靠自己寻找。
“祁宵散，接下来我需要验证一件事，但是可能会给你带来不舒服的感觉。”
白龙将杯子放在桌面上，站起身。
祁宵散看起来并不在意，他点点头，说道：“没关系，属下一路走到现在，什么苦没吃过啊！”
听到这里，白龙心中叹了口气，他现在越来越想知道，二队那残酷甚至到残忍的升级手段是什么？
他抬起手，对准祁宵散，说道：“接下来，你可能会产生一些恐惧感，但是不用担心，不会真正伤害到你……”
说完，白龙消耗了两个生存点，观察对方的神情。
接受到恐惧的祁宵散瞳孔一缩，忍不住倒退一步，他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说你现在的感觉。”白龙冷静地问。
“……看到您有一种恐惧感，您是怎么做到的？”祁宵散调整呼吸，很快适应了下来。
“你现在适应的了吗？”
祁宵散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他迅速说道：“不用管我的感受，按照您的节奏来就好。”
白龙感觉他的语气稍微有些变化，见此便不再顾虑，直接消耗5点生存值！
这一下子直接令祁宵散倒退两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伴随着恐惧，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
“首领……大人，如果可以，属下希望您再给我来一些更大的冲击……”
听到这话，白龙可以确认，恐惧对这人的问题是有效果的。
“如果继续的话，会很危险，你确定吗？”
他曾经尝试过，发现生存点一次性使用超过30就会产生一种幻觉，不过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
所以，他在犹豫，是否要达到那个程度。
万一脑子没治好，反而带来永久性的损伤，那就完了。
“首领大人，不用担心，如果之后发生任何意外，都由属下自行承担。”祁宵散咬着牙，声音却无比冷静。
“好。”
白龙顿了一下，抬起手没再顾虑，一次性使用了20点。
最初和祁宵散战斗的时候，他也用了这些生存点，确实是这人能接受的程度。
祁宵散闭上眼，似乎感受到了痛苦，捂着脑袋开始颤抖。
白龙观察他的反应，过了一分钟后，他再次消耗30生存点。
噗通！
祁宵散一下子跪在地上，捂着脑袋嘴里发出嘶吼，眼中止不住的恐惧。
“怪物，怪物！”
他挥舞着双手，手中的力量打碎了桌面，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但白龙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
几分钟后，屋内一片狼藉。
只有白龙周围的一圈干干净净，没有受到损坏。
祁宵散跪坐在地上，像一只疲惫的狼，垂着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嘶哑着开口，道：“抱歉……属下失控了。”
白龙平和的回答：“没关系，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吗？”
“属下明白了很多……”
祁宵散的脑袋抵在一只腿的膝盖上，脆弱又疲惫，他深深叹了口气，道：“首领大人，感谢您做的一切。”
【祁宵散信任等级+3，现6级（上限9级）】
白龙注意到这个提示，又看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没有说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的情况很特殊，与其说是大脑受到损伤，不如说是一种自我保护。”
祁宵散抬起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水晶，“在突破6级的时候，我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画面，并且觉醒了一种特殊力量。”
白龙观察红色的水晶，上面没有杀意，但也不像魔法的波动。
更像是身体数值突破到7级后，才会出现的特殊能力。
“或许您无法理解，那么属下跟您讲一个常人难以知道的秘密。”
祁宵散将水晶悬浮在空中，声音淡漠，“那就是6级以上的等级，最初很多人以为突破到7级是令身体变得更加强大，但并不是，想要突破7级，需要突破的是大脑的极限，一旦突破到7级，人就会觉醒一种名为‘域’的能力，而属下在突破6级的时候，不小心触摸到了7级的力量……”
“你觉醒了域吗？”
“准确来说，是残缺的域，域本身是有范围的，这个范围又和身体力量有关……”
祁宵散苦笑一声，指着红水晶道：“我的能力是，可以在域的范围内，给人植入红水晶，就可以操控这个人，但我并没有形成自己的域。”
白龙之前思考过一个问题。
那就是域和天赋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说天赋是更强更没有限制的域吗？
至少从现在，他可以感受到一些区别。
算得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祁宵散现在的情况，就是伤到了灵魂，导致被迫屏蔽。
“不过，只有属下意识清醒时，才能发挥出堪比7级的力量，而就算您出手，也只能短暂的恢复，大概五分钟左右，又会变成之前的样子。”
祁宵散解释了自己的情况，说话条理思路清晰，很明显是一个善于用脑的人。
“那么，唯一彻底的解决方法，应该就是突破到7级了，对吗？”
“没错，不过紧急时刻，您可以用刚才那种强烈刺激大脑的方式，将属下唤出来，可以做到短暂的维持。”
两人谁都清楚，突破7级谈何容易。
几千年能突破到这个实力的也就寥寥几个，都是千载难逢的天之骄子！
“今天辛苦你了。”
白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祁宵散接过水，喝了一口，冷静地说：“不，属下应该感谢您，如果没有您我没有机会恢复，哪怕是短暂的恢复对属下来说都已经足够奢侈了。”
他的眼神平静，却没有丝毫光芒，看起来对未来没有太多的希望，“失去头脑的人，就算实力再强也没有意义，一个不会用脑子战斗的人，担不起一个队长的位置，甚至会害了自己的下属。
还有乔冰……如果她还有救，她是最合适的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