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次，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实在是让孙清长老大吃一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欣喜若狂。
孙清长老给凤素喂了一颗丹药，又输了点灵力给她，让她在一旁调息片刻。
半个时辰后，凤素那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红润起来，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孙清长老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说起凤素贸然学解千丝的举动。
“你若想学，老夫随时可以教你，不必急于一时。”他道，“左右老夫也看中你做我的传承者了，该教的我都会教给你。”
凤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吓到了长老，实在是我的过错。”
孙清长老无奈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老夫什么场面没见过，何至于被你一个小小丫头吓到了。更何况，这种事你跟我道歉做什么，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在你的面前擅用解千丝，我也是没料到你的资质竟然如此……”
既然将凤素当做是自己的传承者，也便是当亲传弟子差不多的了，态度自然亲近些。
他想了想，道：“目前你且不必急着学解千丝，虽说你的基础打得还算牢，但是还不够，在学解千丝之前，还有许多东西等着你学。我的明心楼里有不少藏书，你先将那些藏书都看完了，通过我的考验后，再开始学解千丝吧。”
明心楼便是之前凤素见到的那幢放满了书籍的小楼。
凤素立即答应下来，她还问道：“听说您还有另外一个独门技法……”
孙清长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溯时光’学起来更难，你想要学，还早着呢。在学溯时光之前，你还要拥有符修基本功，不仅如此，还要领悟时间与空间的规则，凭你资质悟性再好，至少也得再等上个几百年，你如今才几岁……”
“溯时光”的学习难度太大，是“解千丝”无法相提并论的。也难怪孙清长老的这两门技法失传了这么多年。
提起符修基础，凤素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之前猜测那个女魔修和孙清长老是为同一人的两个不同身份。可从之前的一面之缘来看，那位女魔修的性情脾气有些冷傲，和眼前的孙清长老似乎大有不同。
仿佛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凤素好奇很久了，没忍住问道：“您……那个仙盟的女魔修和您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孙清长老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先是惊讶地打量着凤素，随后神情严肃起来，和方才那副随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凤素被他这样看着，一时也有点紧张。
这老头不会要灭口吧？
“你进了符修秘境？”孙清长老问了一句，见凤素点头，他叹道，“倒没想到你竟还是个符修。”
凤素道：“弟子还得了鎏仙镜认主。”
孙清长老沉吟片刻，说道：“那个仙盟女魔修，名叫鸾蛛。本座是她，却又不是她。我只是她用自己的意识和心头血，炼出来的一个分身。她能操控我的意识和行动，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能影响我的思绪和想法。但是我却对她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她若是死了，我便也活不成，所以当年她陨落时，老夫便也跟着陨落了。”
孙清长老说了一些当年有关他和鸾蛛的事。
起初他只知道自己是鸾蛛的分身，是被她安排到云岚宗当卧底刺探消息，随时等待她的指示行事的。他并不知道对方要对云岚宗做什么。
直到陨落后，孙清长老留下的一缕残魂和对方一样被困于鎏仙镜中，莫名地与对方意识相通，才知道了许多从前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来历和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包括仙盟这个势力组织的一些信息。
“说起来，‘溯时光’这门技法，是她先领悟的，她比我还要厉害。我当年闭关时，正好是她重伤昏迷的阶段，我是无意间与她意识相通，才从她那里领悟到的这门技法……”
“她一生中大多数的悲剧都是由仙盟造成的，所以明面上看似受仙盟的控制和压迫，不得不为仙盟卖命，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与仙盟决裂，将仙盟一网打尽，以报血海深仇。因此，她才炼制出了我这个分身，她受仙盟的控制，而我却不受其控制，如果有朝一日她要和仙盟撕破脸，我就是她最后的退路。只可惜……”
孙清长老感慨片刻，看向凤素：“你既然进了她的符修秘境，想必应该从里面得到了不少有关仙盟的情报吧？她应该针对仙盟提前做了些布局，甚至不惜耗费巨大代价布局了一个回溯阵法……
“仙盟的目标是神器和半神器，云岚宗的神器多年来一直隐而不出，只有半神器偶尔现于人前，老夫也不知道如今的仙盟是否已经知道云岚宗拥有神器的消息，但一旦被他们知道，云岚宗必定会与仙盟有一场硬仗要打。
“鸾蛛在回溯阵法中必定透露了仙盟的重要情报或者致命弱点，你进过符修秘境，将来云岚宗能否保住，能否将仙盟连根拔起，就看你的了。”
凤素：“……”
这责任是不是有点重？感觉压得我的肩膀有点沉啊。
这么一想，很多原先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理清了。
之前因为书中剧情和人设的缘故，总以为云岚宗的覆灭和摇光峰的几个反派师兄得罪了主角团有关，才会连累到宗门，被主角团清算得一干二净。
如今看来，云岚宗覆灭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和这个该死的仙盟有关。
她就说嘛，骆明嫣连二等宗门和三等宗门哪个更有前途都搞不清，弃云岚宗而跳槽去星罗宗，放着那么丰富的宗门资源不要，去小宗门“挖野菜”，感觉就像是脑子不清醒一样，凭她的修炼天赋再好，就这不清醒的恋爱脑，怎么可能有实力覆灭云岚宗？
至于闻聂顾秋平和牧九明这三人，他们就更不行了。
从凤素穿来后与他们的几次交锋来看，他们又菜心性又不好，凤素实在是不看好他们能有什么好前途。
……不过有时候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这个世界是能修仙的，天道是不公平的，万一他们踩了狗屎运呢？
所以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