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
贾张氏嚎叫着
“有人吗”
“冻死我了”
“给我解开，我的腰啊”
“你们这是欺负人，我要告你们”
“我要告到中央去”
半个小时不到，原本不以为意的贾张氏算是尝到了痛苦滋味
脸上难受的皱成了一坨，哭嚎着要警察给她解开手铐
这种羁押方式就是让你蹲不能蹲，站不能站，只能长时间弯着腰弓在哪里，用不了十分钟那股子腰酸心痒的滋味就能把人折磨疯了
自打前几年这羁押方式被发明后，还没有能撑过一夜不交代的罪犯呢
瞬间成为公安系统对一些顽固分子的首选审讯方式
今天贾张氏不光享受到了顽固分子的羁押待遇，更是怕她太胖热的难受，警察同志专门贴心的给她开了窗户，带来了凉爽的腊月的风
贾张氏嘶嘶发抖（冷的嘶嘶嘶），颤畏着喊着
“我交代”
“我交代”
“警察同志，我交代啊”
可惜，派出所里仿佛人都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回应，也没有一个人过来
隔壁值班室的警察老马和小牛围着铁皮炉子烤着地瓜正吃着，听着贾张氏在哪里嚎叫
小牛于心不忍的说道
“师傅，咱们要不要去审审？”
“这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冻出事来了”
老马气定神闲的笑着说道
“怎么，心软了？”
“小子，我教给你的道理都忘了？”
“有些时候我们作为警察是不能心太软，维护正义光靠着善良是维护不了的”
“有菩萨心肠不够，还得要有雷霆手段”
“这种方式就是让罪犯自我精神崩溃，等到时候我们审讯起来也会更简单”
老马听着贾张氏渐渐低下去的嗓门笑道
“你听，这老太太声音是不是越来越低了”
“估计熬不住了”
“这时候才是你去审讯让她老实交代的好时候”
小牛笑了起来，崇拜的说道
“师傅，我发现你真厉害”
“这些我们上课时候老师都没教过啊”
老马吃完手里地瓜，把皮往火里一扔笑道
“你小子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当警察是一回事，这当下属可又得是一回事”
“这老太太无非就是嘴上胡说八道，诬告邻居，街道办批评教育一下就解决的事儿弄到咱们这边来干什么？”
小牛愣神摇头问道
“对啊，咱们也不管这种事啊”
“师傅，这是为啥啊”
老马起身嘿嘿一笑说道
“国庆的时候，发的那猪肉和鸡蛋好吃吧？”
“要是这老太太诬告成了，你小子以后就吃不到咯”
“走，瞧瞧去”
小牛一听气愤的刚起身又坐了回去道
“嘿，合着这老太太是想断了咱们的根啊”
“我看这老太太反思的还是不够”
“再让她好好琢磨琢磨，省的一天天光想着干坏事”
小牛突然感觉到这慈悲是要有的，但是谁要断了他的肉，那小牛警官可就不乐意了
断他猪肉，犹如杀他父母，不可饶恕
一瞬间，小牛警官对贾张氏的同情荡然无存，反而一股怒气莫名生起来
老马警官哈哈一笑说道
“你小子啊”
“差不多了，这么冷的天，再冻这老太太该冻死了”
小牛警官嘀咕了一句
“白天巡街，还得晚上加班审讯这玩意”
“牛马都没这么个用法”
……
易中海和贾东旭见到贾张氏的时候，贾张氏已经哆嗦的缩在了监室墙角，嘴里还念叨着
“我交代”
“我错了”
“我错了啊”
老马警官看着易中海笑着说道
“我说老易，怎么又是你？”
“这贾家，倒是你挺上心啊”
老马调到南锣鼓巷派出所五六年了，这几条胡同的住户也都熟悉，自然是认识易中海和贾东旭的
易中海笑着打招呼说道
“这不是自己徒弟家的事儿”
“我不出面，谁管”
“老马，这个贾张氏你看又不是什么大错，要不我先领回去批评？”
老马跟易中海相熟，使了个眼色给一边的小牛
只听小牛警官哼唧道
“我说易中海同志，你当我们派出所是菜市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根据这个贾张氏交代，她是因为嫉妒和眼红刘科长家，故意诬陷”
“就这一点，罚她去劳改所教育几个月还是可以的”
“你一句话就要我们放人？”
“廖所长那里我们怎么交待？”
“王主任那里怎么交待？”
易中海尴尬僵住了
一边的贾东旭更是看着贾张氏害怕的样子，焦急的说道
“警察同志，那我给我妈送点吃的和被子行吗”
“你们让我进去见她一面”
“这么冷的天，非要冻死人不成”
“再说了，我妈不也没给造成什么危害，还举报了这个许家养鸡的非法行为，好歹算有点功劳吧”
“你们就行行好，饶了她这一次吧”
老马咳咳几声然后皱眉说道
“那个贾东旭是吧”
“你妈这个事，重点是诬告”
“还是污蔑人民干部”
“这个罪可不小，你要是有功夫还是争取受害人的谅解”
“还有，你这个东西可以给你妈送”
“但是，见人是不行，明白吗？”
王主任交代的是一点要好好收拾一下贾张氏，老马可不敢私自放人，要不然街道办和派出所这二三十号人还不得吃了他
易中海和贾东旭灰溜溜的走了
老马笑着说道
“送贾张氏去监室去吧”
“这老太太别折腾了，送去三号监室，那个不是空着吗？”
“等明天看街道办意思放不放人吧”
小牛点点头，从一侧开门喊道
“贾张氏，走”
贾张氏从墙角站起来，愣了一下，激动的喊道
“我能走了？”
“我能走了”
“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就想往外跑
小牛警官一把拽住她的肩膀掏出手铐哼道
“想什么好事呢”
“跟我去监房”
“就你这诬陷人民干部的罪行，够判你半年劳改了，还想走”
贾张氏哭丧着脸，被铐上带走了
至于撒野，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铐在墙上的滋味了
巷子里
贾东旭跟易中海焦急的说道
“师傅，得找刘光齐去啊”
“您没看出来，他们完全就是押着我妈不想放人”
“这不是弄给刘光齐看吗”
易中海皱眉轻声说道
“你现在去找他，刘光齐能愿意给街道办打招呼？”
“他这会儿能放过你妈才怪”
“不妥”
贾东旭气恼道
“我妈就是一时糊涂，再说了都是邻里邻居的”
“刘光齐总不能非要弄死我妈才解气吧？”
“大不了我给他跪下，我就不信了”
“都是一个院子的，刘光齐就能把事情做绝了”
“反正我是不能看着我妈在里面受罪，你看看她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那两个警察，一定是折磨我妈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想，让我想想”
“等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