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瑞支吾一声，化为鼻孔里的一声轻哼。这女人晾他这么多天，和富二代过得如鱼得水，现在倒想起这茬了？
小亚察觉出他的轻蔑，仰头问他：“你哼什么？”
迟瑞傲娇：“你早干嘛去了？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迟瑞，就你这态度，还想追女人？”小亚心里吐槽，我就说是凤凰男吧，自尊心贼他妈强。
“我……”这方面，他确实木讷了些。
小亚不耐烦了：“行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迟瑞看她认真，“我愿意”三个字早在嗓子里徘徊了。
没曾想，却听到小亚说：“你多少钱一天？”
“什么？林小亚，”迟瑞气得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是那个富二代教你的？”
“对。”小亚直截了当。
经历了富二代，她突然开窍了，男朋友就像商品一样，租一个不就行了？
“林小亚，你死了这个心。”
人说社会是个大染缸，一个圈子一个缸！以前迟瑞没太多体会，现在终于了解了。
“你不行是吗？不行我找别人了。”小亚耸耸肩。
迟瑞回神：“你还要去找别人？”
“对呀，不然我怎么和我妈交差？我不是早和你提过吗？国庆要带个男人回去，你不租给我，我找别人去呗！这世界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
迟瑞一把捂住她嘴：“别说了。”
“你干嘛……”小亚声音含糊不清，瞪大眼睛看他。
迟瑞想到什么，问她：“那个富二代呢？”
“被我踹了。”
“成交。”迟瑞立马拍板。
小亚眼睛瞪得更大。怎么一瞬间就成交了？
“你确定？”小亚直逼他。
“对。”迟瑞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但觉着她身上的味道好闻，也不想退开半步。
她圆圆的眼珠，在圆圆的脸上又转了转：“但我也有个条件……”
陈呈听里面半天没大动静，又探头进来。看两人快贴在一起了，心里惊呼，要不要玩这么大？
思忖间，却看到许漠安走来，陈呈礼貌招呼：“许律师早！”
“早！”
许漠安看他杵在门口，也没细思量，跨过他要去推门，却被陈呈一把拦住。陈呈嬉皮笑脸：“许律师，您是要用洗手间吗？”
“你说呢？”
“急不急？”
许漠安：“……”
不愧是盛凌云带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吗？大清早和他讨论这种事？
他蹙起眉：“你想说什么？”
陈呈挠挠头：“洗手间有点情况，小亚和迟瑞在里面。”
许漠安上下打量陈呈，后者被看得发毛。
“不是，许律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负责在外面守门。”陈呈慌不迭解释，“是小亚让我守的，您不用担心迟瑞的人身安全。”
担心迟瑞的安全？许漠安上下打量一圈陈呈，想到苏苒提的迟瑞和小亚的事，吐出一个字：“行！”
走是走了，可这眼神，怎么像看一个拉皮条的老鸨？
“我……”陈呈感觉百口莫辩。
……
刚打开电脑的苏苒，收到一条短信：“小亚和迟瑞在男洗手间里。”
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她回过去：“在洗手间里干嘛？”
“那你要问小亚了。”
苏苒还狐疑着，立马又进来一条：“管好小亚，别把迟瑞带坏了。”
“你怎么不说迟瑞傻？不然小亚一个女孩子能这么虎？”苏苒也是护犊的性格。
“行，我回头说说他，你别和小亚学。”
苏苒：“……”
见苏苒不说话了，许漠安又发过来：“我忘了，小亚这招是你教的吧？”
苏苒摸摸鼻子。
“行了，我知道了。”分神中，许漠安又回了一条。
……
这边小亚和迟瑞谈妥，两人前后脚出了洗手间。
“姑奶奶，你们这速度，小鸡都要孵出来了！”陈呈实在憋不住，都来不及打探，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
“说什么呢？”小亚朝里面喊，“今天护驾有功，包你一星期的奶茶！”
走在前面的迟瑞一声轻嗤。
“笑什么笑？”小亚光看背影，就知道这人的脑细胞在做什么运动。
她甩甩头发，赶到迟瑞的前面。
迟瑞不服输，又追上去：“有求于人，还这么拽？”
“难道你没有求于我？”
刚才一折腾，迟瑞甩掉了半个月来的别扭，俩人又开始打嘴仗了。小亚斜睨迟瑞，怎么觉得心情莫名舒畅呢？
两人重启了冷嘲热讽模式，好像世界也恢复平静了。
“你笑什么？”迟瑞看到小亚压不住的笑意。
小亚瞪眼：“娘娘我想笑就笑，关你屁事！”
“你这粗话连篇的，就不怕被打入冷宫吗？”
“人美不怕冷宫深。”
“你最近是不是牛皮糖吃多了？”
“怎么？不服气？”小亚高扬下巴，“娘娘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倒是，白捡了个男友回家。”迟瑞虽嘴上这么说，脸却微微泛红。
“你不也是？”
算了，迟瑞不想掰扯这事。假男友和真男友，不就差了一个字吗？
“想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小亚跟迟瑞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迟瑞浑身酥麻，乖乖凑近。
“我小时候的愿望清单里，有一项就是进男厕所，今天终于实现了！”
迟瑞：“……”
……
日子终于到了国庆。
第一天，迟瑞妈就来了电话：“真的不回来？”
儿子过节不回家，这还是头一遭。
“妈，我有事。”迟瑞的床上摆满了t恤。老母亲来电话前，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什么事能比回来过中秋更重要？你外公都念叨你了！”
今年赶巧，国庆和中秋连一块了。
“有个大客户，晚上要一起吃饭。”迟瑞撒了个谎。
“客户也不回家过节吗？”
“嗯，”迟瑞心不在焉，“妈，你说我穿蓝色的好看，还是黑色的？”
冷不丁被问，迟瑞妈有些懵。她这向来不挑衣服的儿子，太反常了，看来这客户还真的很重要！
“蓝色的吧，蓝色的显年轻。不过黑色的……”
“妈，我很老吗？”迟瑞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