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者在林川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体内轰鸣不断，在他的感受下，林川的目光仿佛蕴含了一股天威，这股天威如同一座万丈高山压在了他的肩头，迫使他跪下。
更重要的是，在林川的目光中，他竟然有一种体内的血脉颤抖的感觉。
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身份尊高到他无法想象的存在。
“够了！若你来此只是为了给本尊弟子一个下马威，那你可以回去了，他是本尊钦定的未来玄觞一脉守护者，你应该直到本尊的意思。”
玄墨神色缓缓冷冽下来，看向魔皇说了一句。
那魔皇微微一笑，转身冷眼看向那名老者，寒光闪烁。
“放肆！玄尊的弟子，那便是与朕平起平坐之人，岂容你一个奴才妄加言论？”
老者立即低下头称是，全身被冷汗打湿，不知道是因为魔皇的冷喝还是林川的目光。
“玄....林川，你的名字朕很早之前就如雷贯耳，尤其是仙族紫发道尊的名号，更是名震仙界，朕当初听闻就觉可惜，为何这种人物不是出现在我魔族之中。”
“可如今，朕心满意足，天尊之下最强者乃是我玄觞一脉，此事可谓是一大幸事！”
魔皇嘴角含笑，看上去非常开心。
“常侍卫！”
“在！”
魔皇开口，身后另外一名老者立即身前躬身。
“即刻传朕旨意，昭告玄觞一族，林川为未来玄觞一脉守护者，与朕身份同等，除玄觞祭祖大典之外，无需跪拜，如有冒犯者，格杀勿论！”
“臣遵旨！”老者恭敬应声。
说完，魔皇开怀大笑，再次看向林川。
“林川，此物朕赏赐给你，你凭借此物能够随意进入皇宫的任何一个地方，无论何时都能够来找朕，且朕的几个儿子也需要你亲自看看，好选出一个未来的魔皇！”
那玄觞魔皇抬手间，黑光弥漫，一枚纯黑色的玉佩幻化而出，递向林川，似乎在等待林川恭敬接过。
林川沉默没有马上去接，玄觞魔皇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微笑看着林川。
玄墨站在一边，同样沉默，他清楚，不管是玄霄还是林川，骨子里那份傲气是不会让其轻易低头的。
可他同样清楚，林川作为未来的守护者，那就必须要融入玄觞一脉，想要融入，那就必须要接受皇权。
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玄墨并不担心此事，因为那个时候林川，修为很弱小。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从下界飞升，会更加容易接受皇权。
可是林川成长的太快了，尽管他对林川的成长很满意也非常的欣慰，但其内心还是有些许的忧虑。
修为到了这种地步的林川，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向皇权低头，难度堪比登天。
“为了师尊，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此事，必须要忍！”
林川深吸口气，他自然看出了这玄觞魔皇就是想让自己低头，承认皇权凌驾于他之上。
只不过为了师尊，他不想为了这种事情翻脸，这也是林川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妥协。
林川上前，双手接过玄觞魔皇手中的玉佩，对着玄觞魔皇抱拳拜下。
“多谢...魔皇。”
林川握着玉佩，神色没有太多变化，退后间，重新站在了玄墨的身旁。
那玄觞魔皇微笑点头，看向玄墨同样拜下。
“既如此，烬染先行告退，今日得见林川，心中欣喜，玄尊的选择即是我玄觞一脉的选择，大善！”
在看到玄墨点头之后，玄觞魔皇袖袍一甩，不再看林川，转身融入黑气消失。
在其身后，那些侍卫在对着玄墨恭敬行礼之后也纷纷融入黑气消失。
很快，天空恢复如常。
在皇都中央的皇宫中，黑气弥漫间玄觞魔皇的身影幻化而出，嘴角缓缓露出微笑，最终化作大笑。
“玄墨的弟子又如何？拥有魔族十五滴古血认可又如何？不管你是玄霄还是林川，都要在朕的面前低头！”
“而且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因为朕才是那个天选之人，朕才是那个天命所归，朕有魔阴天尊庇护，等玄墨转世朕就要让你知道，皇权的至高无上！”
......
在玄觞殿前，玄墨看着林川，眼里浮现一抹愧疚之色，沉默不语。
反倒是林川没有多想什么，在玄觞魔皇离开之后，微笑道：
“师尊，您答应给弟子的第一份大礼呢，我可是等了好几天了。”
林川的微笑落在玄墨眼中，更是让其心疼。
“你生来便有傲骨，在修仙界修为至高无上，在仙族也是万人敬仰的仙尊第一人，可在这里，却要顾虑为师，向皇权低头....”
“此事，为师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但现在还是觉得，太委屈你了....”
林川沉吟少许，回答道：
“师尊大可不必如此，此事无非是表明一下态度，无伤大雅，既然弟子已经选择了这里，那么做出一些妥协和让步也是无可厚非。”
“既然皇权至高，这玄觞魔皇想要我低头甚至跪拜，那么但凡祭祖大典，若是他能够承受的起，弟子跪拜又有何妨。”
“在前世，弟子就跟师尊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守护您的使命，至死方休！”
林川微笑中，平静开口。
玄墨沉默，许久之后，眼中露出果决。
“为师一生没有子嗣，从小也是将你看做亲生孩子对待的，你若是觉得此地不容，那么便不用顾虑为师，随时都可以离去。”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无论你在何处，你都是我玄墨的弟子！”
玄墨话语诚挚，落在林川耳中，化作一股暖流流淌全身。
师尊便是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唯一一点归属感，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玄觞一脉的人。
“好了，不说这个，为师现在带你去几个地方，你剩下几道本源还未圆满，应该会有极大的帮助！”
玄墨说着，大手一甩，带着林川直奔天空。
玄觞一脉，齐天郡！
此郡一马平川，地势平坦，没有起伏连绵的山峰山脉，有的只是一眼无际的草原。
在这片草原的深处，有一个深潭，深潭里散发出一股腐朽气息，跟四周的草原格格不入，仿佛是被人从另外一个地方生生挪移到了这里。
“此地，是上一代玄觞守护者天尊发现的，并且布置了禁制，使其在万古岁月中保存的非常完好，为师本来打算日后用来修炼帝道法宝，可看到你所修之路发现此地对你有莫大的好处，便送你了！”
“此深潭存在于上古仙界，为师曾深入探查过，此地应该是上古仙界的一处古战场，潭水里蕴含着一股惊人的毁灭气息。”
“能够让你的毁灭本源壮大！”
“像这样蕴含本源的地方还有好几处，等你毁灭本源大成之后，为师再一一带你前去。”
“其中有不少是在另外两个部族，但为师之前就跟另外两个天尊有过交涉，他们答应让你去吸收修炼。”
玄墨站在深潭旁边，看着身边的林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