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寻身形一僵，神态明显紧张起来。
施磊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轻轻问了一句，“是为了大夫人吧？”
苏婉清听见这句话，瞳孔猛地睁大，被胶带封住的嘴无声痛哭。
视频里的霍寻也是一样的震惊模样，“你怎么知道？”
施磊淡淡道:“你打小就孝顺，当年为了你妈都放弃出国留学了，再为了她顶罪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提起当年的留学名额，霍寻还是有些难过，“我要是走了，她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次也一样，我明知道她那么坏，可看见她派来的人杀了人，我还是只能留下来替她赎罪。”
“施磊哥，我知道我妈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她害死了很多人，可我只有这一个妈，她也只有我，咱们今天这话你别跟他们说，行吗？”
“我会替她去死的。”
少年低垂着头，神情恍惚，“人们不总说以命抵命吗？虽说我只有这一条命，但我愿意代替我妈，下十八层地狱给那些受害者赔罪，你就别再追究她的责任了，行吗？”
施磊半晌没说话。
视频也在这时候播放完毕，变成一块黑屏。
苏婉清早已经泣不成声。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白翎柔弱的身影从里面慢慢走出来。
她一句话没说，走到苏婉清面前，轻轻将她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苏婉清抬起婆娑的泪眼，咬牙切齿看向白翎，“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他还是个孩子啊！当年的命案都是我一个人的手笔，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他？”
白翎看着女人崩溃的脸，早已经没了最初优雅的模样，“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就不会替你顶罪了。”
苏婉清怔住，“所以，你真是为了当年的命案，给我们母子设了一个局？人是你杀的？坟也是你刨的！”
苏婉清越说越激动，“你就是为了复仇才嫁给霍擎！你为了报仇连自己的亲人都杀吗？！你还我儿子！”
白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在桌子上，慢悠悠伸出两根手指，“事已至此，你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你可以去告发我，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你一定抓不到我任何把柄，甚至还有可能激怒我，我就会把拍到你儿子作案的视频交给警方，还会让我弟弟作为目击证人指认你儿子杀人纵火，一命抵一命，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自首，把你儿子换出来，为你当年的罪恶偿命。”
“小妈，你这么会算账，应该知道，用你一条命，换我妈，我温姨，还有我姨夫三条无辜的人命，已经算是格外的开恩了。”
苏婉清盯着白翎的脸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你果然跟你妈当年很像，我早应该看出来的，可惜你的背调资料太正常了，让我一时迷惑了双眼。”
白翎勾唇笑了笑。
区区一份简单的背调，她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因为，资料早让他们的人调换了。
“怎么样，你想清楚了吗？应该怎么选，你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