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场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史密斯先生在等谁啊？”
“不知道，据说是中国来的一位贵客。”
“应该是顾家的人吧，只有顾家的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大门被推开。
晚间的风钻入，众人偏头，在看到门口穿着质地考究黑色西装，和粉色长裙的女人时，大家目光微动，眼里有惊艳，也有惊喜。
“顾总。”
史密斯先生上前，朝他伸手，“好久不见。”
顾淮琛微微一笑，和他握手，并介绍，“我太太，林幼宁。”
听到他这么介绍自己，林幼宁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林小姐。”
林幼宁眉眼一弯，“您好……”
简单打过招呼后，顾淮琛又带着林幼宁去见了几个长辈。见完，有人找顾淮琛说话，林幼宁非常有分寸地往后退了两步，低声道：“我去那边喝点东西。”
顾淮琛捏了下她的手，“别喝多了。”
林幼宁：“……我喝果汁。”
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喝酒，她那点酒量，她还是有分寸的。
顾淮琛：“一点点葡萄酒可以，这儿的白葡萄酒应该不错。”
闻言，林幼宁眼睛一亮，“那你要看好我。”
顾淮琛瞥她一眼，“去吧。”
夫妻俩分开，看到林幼宁落单，场内的中国人，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也都殷切地和她打招呼，搭讪。
原因很简单，她是顾淮琛的太太。
林幼宁应付了几个人，走到旁边去拿饮料的时候，她忽而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很眼熟的一个人。
愣怔几秒，林幼宁端了一杯白葡萄酒走过去，“您好，您是虞——”
来人转过头来看向她，微微笑着，“林小姐。”
林幼宁愣住，“您知道我？”
“你丈夫跟我提过你。”来人是国际知名剧院的一位负责人，林幼宁之前见过她一面，她曾经去他们学校选过人。当时林幼宁过了两关，最后一关的时候，她迟到了，被直接拒之门外。
刚刚看到她的时候，林幼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虞老师，是吧？”林幼宁不太确定。
虞沛文微微颔首，“记性不错。”
她微抬下巴示意，“坐。”
“您怎么会……”林幼宁诧异，话说到一半，她想到她刚刚提起的顾淮琛，迟疑道，“你刚刚说我老公跟你提起过我，是什么意思？”
虞沛文温和地笑了下，“你说呢？”
林幼宁不敢想，也不敢去猜测。
虞沛文看着她，浅声道：“还有跳舞的想法吗？”
“当然有。”林幼宁眼睛倏地亮起，“但我是跳古典舞的，你们今年——”
“古典舞有，但你知道的，我们剧院以芭蕾舞闻名。”虞沛文告诉她，“我知道你学过十来年的芭蕾舞，你或许可以试试芭蕾舞。”
林幼宁稍顿，静了静道：“我考虑一下。”
虞沛文应声，“当然，即便是有顾总搭线，我们还是要对你进行全方位评价的。”
她看着林幼宁，“不合格的话，我们也不会跟你签约。”
听到这话，林幼宁很坦然地点了下头，“谢谢。”
虞沛文：“不客气。”
她望着她笑了下，“如果还想继续跳舞，那就不要荒废太久，舞者的职业生涯很短。”
林幼宁明白虞沛文的意思。
“我明白。”她浅声：“无论如何，谢谢您今天能跟我说这些。”
虞沛文抬手，“谢你老公吧。”
林幼宁下意识偏头，去看正在跟人交流的顾淮琛。
有所察觉的，顾淮琛侧首看向她。
在喧嚣的宴会厅里，两人隔着人流对上视线。
几秒，林幼宁收回，抿了抿唇：“会的。”
不再谈论正事的虞沛文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也没有那么严肃。她甚至还和林幼宁分享了宴会里那杯酒好喝，离开前，她盛情邀请林幼宁，有机会去莫斯科的话，去她所在的剧院先看看。
林幼宁眨眨眼：“我会去的。”
即便不是进入剧院当舞者，她也会去莫斯科看表演的。
有人过来找虞沛文，她跟林幼宁聊了一会儿，便先走了。
人走后，顾淮琛也还在忙。
林幼宁不想留在这里交际，她对这类交际不感兴趣。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进去后，林幼宁低头看了眼自己依旧跳动有些快的心脏，抿唇给应祝星发了条消息。
应祝星：【？】
林幼宁：【你知道我刚刚见到谁了吗？】
应祝星：【谁？】
林幼宁：【虞沛文。】
应祝星：【我知道的那个虞沛文？】
林幼宁：【嗯。】
应祝星诧异：【她不是在莫斯科吗？你不是在巴黎吗？怎么见到的？】
林幼宁：【有人把她从莫斯科请过来了。】
应祝星：【？谁这么牛逼。】
林幼宁：【顾淮琛。】
应祝星：【？？？】
应祝星：【你和顾淮琛说过，你想重回剧院跳舞的事情？】
林幼宁：【没有。】
正是没有，她才觉得奇怪。
难不成顾淮琛早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可他们不是，相敬如宾的，商业联姻的，没有感情的夫妻吗？
难道他做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觉得，请一个人来巴黎，是顺手，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一时间，林幼宁有点儿摸不准顾淮琛的想法。
应祝星：【我靠，顾总可以啊。】
应祝星：【他喜欢你吧？】
林幼宁：【……看起来不太像。】
应祝星：【你看人一向不准。】
林幼宁微哽。
应祝星：【当然你不确定的话，你可以试探一下。】
林幼宁这个恋爱白痴追问：【怎么试探？】
应祝星：【等我谈了恋爱告诉你。】
林幼宁：“……”
和应祝星交流无果，林幼宁坐在马桶上思索着，要试探吗？
蓦地，手机震了震，顾淮琛发来消息：【在哪儿？】
林幼宁：【洗手间，我马上回来。】
消息发出，她简单地补了一下妆，走出洗手间。
刚走出，她便看到站在门口等自己的人。
四目相对。
林幼宁心跳漏了一拍，有些许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顾淮琛垂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