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陵霄走了进来，看着几个月不见的米洛。
他知道他是因为担心他才回来的。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还是瞒不住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很奇怪的，明明米洛比自己小那么多，但是从他开始当自己的经纪人开始，他就一直在管着他。
但是他并不讨厌就是了，他们有时像朋友，有时又像爷孙。
当年不顾米洛的意愿毅然决然的隐退，他以为米洛会怪他。
哪曾想他选择尊重他，还跟着他一起隐退。
他也试图劝过米洛，可年轻人的想法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去旅游直接就放弃大好的前程满世界跑。
他劝不动米洛，亦如米洛知道劝不动他一样，所以他们两个都干脆谁也别劝谁，心照不宣。
突然起来的声音，让擂台上的两人同时转头。
“你怎么也来了？”陵宵这时也注意到了零渺渺。
这小女娃娃怎么回事？！都找到这了！他明明有说过不收徒。
“在没收我为徒之前，您肯定会每天都看到我的。”
“当然，你要是收我为徒之后，肯定也能看见我。”她零渺渺啥都没有，就是时间多！
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四天，就算是一年两年，她也不会放弃！
“……我说过不收！”凌霄胡子都给气翘了。
她这是铁了心打算赖着他这老头了？这女娃娃咋那么倔呢！
“喔！那你这不是在招收学员吗？你不收我不要紧，总不能拒绝我在这学习吧！”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旁边的男人负责教导这里的学员。
所以她打算退而求其次，先留下再说！
“……随便你！”倔得跟头驴一样，以为留下了，老头子他就能收了，哼！
米洛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好笑，陵老居然被一个小孩给气到了。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哪次陵老面对这种情况不是让别人赶紧滚的。
这次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该不会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娃娃，就难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吧？
那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推测一下，她有戏？！
想到这，米洛勾唇一笑。
“今天你那几个师兄没来，所以你先把这里打扫一下。”米洛在陵霄吹胡子瞪眼中，亦然已经把女孩留下。
“对了，记得把学费交一下，三万一学期，一学期为期三个月。”
帮归帮，该收的还是要收，毕竟陵老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全靠学员的学费。
而陵宵的学员又太少，他还不接受他的资助。
当然……
一个月一万是他随口说的。
“你要是没钱也可以赊账，以后慢慢还。”
“指不定你以后学有所成一场比赛下来就赚回来了对吧！”
米洛对着零渺渺挤眉弄眼。
当然，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但是总要给这小孩一点希望不是。
免得他还没搞定陵老，她就因为学费而退缩了，那简直得不偿失。
而且看她的穿着，也不算有钱的样子，一身下来，顶多两百块。
“微信还是支付宝。”零渺渺一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她没有带现金的习惯。
米洛“……”
她倒是问问为啥这个小店收费这么贵啊！他都已经编好了借口了！！
“支付宝吧……”失算啊！这小孩不按套路走……
零渺渺扫了他二维码。
【支付宝到账三十六万】
米洛“……”
这谁家的熊孩子！！
“我要学三年！”她知道老爷爷很缺资金，所以才去捡垃圾，她原本是想把剩下的八十万一次性给的，但是又怕他觉得自己是在贿赂他。
米洛“随你……”他还能说什么……
两人自顾自的交易着，全然忘了他们的目标人物陵宵已经气炸了！
一个骗子开口就是一个月一万，一个傻子还给了三十六万！全是不省心的！哼！！
陵霄才来，就想走，今天这店他不待也罢！
于是。
往后的几天，零渺渺每天都来报到，一大早过来就用米洛给的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就是……打扫卫生。
据说她五个师兄全住进了医院，所以一切都由她负责，她是打扫完再去学校上课的。
值的高兴的是，这里的器材她都可以动，米洛有空时也会在旁边指导。
毕竟像杠铃这些，没人看着时是很容易出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有了她交的学费，陵宵也没有再去捡垃圾了。
毕竟他捡的垃圾也卖不了多少钱，反而被米洛知道后一通骂。
陵宵也只能灰溜溜的，放弃这条谋生的道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着，零渺渺每天就是学校，屉世两头跑。
然而话虽如此。
零渺渺每天都在进步着，现在她能跑完一整圈公园还不带喘气的，她也感觉到了自己体力的变化。
但是。
陵老还是没有收她为徒的打算，不过好在米洛不在时，陵老也会在旁边喝茶，时不时的还嘲讽几句。
这不，
“膝盖太弯，腿太抖，手臂太细……哼！弱得跟个小鸡仔似的！”陵宵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在旁边训练的女娃。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每天来打卡，就为了看这女娃来没来！
零渺渺“……”
您倒也不必开这金口。
这半个月的相处，零渺渺也逐渐搞懂了两人的性格。
米洛是看着好相处，实际特别喜欢逗人。
就是那种你永远猜不透他的具体想法的人，他的话九句十句都是假的。
而陵老，看着很冷漠严肃，实际是个话很多的老头，你不理他，他还会生气的那种，就像……
“跟你说话呢，小丫头！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咋就不知道讨好我！一点都没有外表乖巧，表里不一！”
“……讨好你，你就会收我为徒吗？”零渺渺瘪了瘪嘴，也不看他，自顾自的举着杠铃。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疯狂锻炼的原因，还是她体格惊人，她现在很轻易的就能举起五百斤！
对，没错，就是五百斤！能举五六分钟的那种。
她也有去测试过拳力，一拳下去只看见那数字蹭蹭蹭的往上涨，最后停在了999。
她现在都还记得米洛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
当然这一切的改变她全归功于锻炼，殊不知这样的力量别人练一辈子都很难达到。
“不会！”陵宵不带任何迟疑的否定。
也不一定……就算不能收为徒弟，但是也可以指导一二。
这孩子有天赋！
而且是很难得的天赋。
他敢肯定，若是经过专业训练，她在这条路上绝对可以成为最顶尖的人物。
可他早已放弃了格斗，这生死两茫茫的道路，她真的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那不就对了，你老只需要在旁边喝你的茶，不用理会我。”挥拳是米洛昨天教她的，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出拳动作。
但是要像陵霄那样一拳把人打墙上扣都扣不出来，你就会知道，这不仅仅是出拳那么简单，就像是把力量全部集中在拳头上，
而她测试拳力时就是那样。
但是并不能保证每一拳都是一样的力量，所以她要练的是保持平衡状态。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你可以有很多个选择。”
“比如说当明星？网红？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漂漂亮亮的职业吗？”
咋你就是一朵奇葩！放着姣好身材和容貌跑来全是臭烘烘的男人堆里。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零渺渺停下训练转头看着在阴暗处喝茶的老人。
“你说的对，我有很多个选择。”就包括她的异能，她相信只要她加以利用绝对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可这是我最好的选择。”能尽情的挥舞着拳头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她以往的人生太过平静没有波澜。
而这是截然相反的道路，就跟打怪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对手的实力，所以一路上才会特别刺激。
她承认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暴力因子的，别人见血都怕，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在土匪窝的暗室，看见那样的画面她也只是觉得恶心，却并没感到害怕。
她除了怕疼，至今都没有让她害怕的东西。
包括父母不爱她这个事实，她也只是难过后就接受了，但是断也断得干干净净，她甚至都不愿冠上父亲的姓。
冷漠，暴力，这是她对她自己的评价。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不愿被束缚住，以往只是渴望得到关心而忽略了本心，现在就像是解开了封印一样。
“……”陵霄注视着站在阳光下异常耀眼的少女，久久说不出话来，曾几何时他也这么肆无忌惮。
哎！造化弄人啊！
把这么一个女娃娃放他身边，他都感觉老天爷是在考验他。
许久后陵老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屋子，独留下还在训练挥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