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九品境突破后，要渡天人五衰。
每一衰增加一道雷劫，渡第一衰便是一道。
顾维君杀死黑玫瑰的同时，也突破了一丝困扰自己多年的心魔。
他只是随意挥出一剑，甚至没用符咒法器，便轻松地渡过第一道天人衰劫。
从天人九品境突破成为天人一衰境。
“你这性子，不去当儒修倒是可惜了。”风清清为顾维君护法后，揶揄道。
道家讲究一个超然物外，但偏偏顾维君是个死心眼。
认准什么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性子的原因才被逐出道家，落下心魔。
不然以他曾经能与风清扬持平的天赋，现在怎么着也渡过第五衰了。
“风姑娘说笑了。”顾维君拱手行礼道，“这次还要多谢风姑娘点醒贫道，日后若是……”
“行了行了，帮你是看在我哥面子上，咱俩可没什么交情。”
撂下这句话后，风清清飞身离开，只留下顾维君在原地摇头笑着。
……
牛骨为柄，猪鬃为刷头。
牛骨牙刷的制作看着不难，但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最后将猪鬃插进去钻孔固定住的步骤，姬坤足足失败了十几次。
“靠！终于弄好了！”
姬坤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也就丑了点，功能是完好的，猪鬃很牢固。
“公子，此物就是您说的牙刷？”
红鱼凑到跟前不停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觉得甚是新奇。
刘望也在一旁好奇地望着。
“没错！用牙刷刷牙，可比用水漱嘴要卫生多了！”
姬坤准备站起身，但蹲下的时间太长，腿麻了。
“嘶！”
姬坤：酸爽～
“刘望，扶我坐过去。”
“诶！”
“咯咯！”
红鱼看姬坤这个模样，捂着嘴偷笑。
“这个就给你了。”姬坤把牙刷递给刘望。
这个不好看就给你了。
“啊？”
刘望没想到这第一把叫做牙刷的东西会给自己，连忙跪下接过。
“奴才谢过公子！”
话声激动的都有点破音。
“再去拿些猪鬃吧。”姬坤说道。
地上的猪鬃大部分都在方才十几次的失败中断裂开来，剩下的已经不足以再制作出一把完整的牙刷。
“得嘞！”
刘望兴奋地将牙刷收进怀里，小跑去库房。
“公子，下一把是给红鱼的吧！”
红鱼可怜兮兮地望着刘坤，仿佛再说你不给我我可就要哭咯。
“肯定给你。”
姬坤笑着伸手捏这个小戏精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圆嘟嘟的手感不错。
“哎呀！”
红鱼做势咬向姬坤，他连忙松开手。
“公子真讨厌！”
红鱼嘟着嘴皱起眉，扭过头佯装生气。
“给你做个粉红色的。”
“哇！”
红鱼惊喜地睁大双眼，上前抱住姬坤的胳膊，“公子最好啦！”
红鱼最喜欢粉红色，她的衣服，房间，全都是这个颜色。
“公子要不要给姐姐做一个呀。”红鱼说道。
她口中的姐姐，自然就是嬴君。
嬴君对红鱼的喜爱，可不比姬坤少。
若不是是姬坤将红鱼带回来，占了个先手的便宜，说不得红鱼当年就和嬴君去秦国了。
“做。”姬坤沉默片刻说道。
“那姐姐会特别特别高兴！”
姬坤苦笑，对原身的这位青梅竹马，他虽与其素未谋面，但对她的情绪已经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鸠占鹊巢的愧疚，一方面又遏制不住的喜欢。
毕竟他继承了原身所有的一切，包括情感。
但客观来说，他迈不过去那道坎。
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并不是原身。
在那段青涩的感情中，他并不是男主角，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看客。
“公子，猪鬃拿来了。”
刘望抱着一个大木盒回来，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猪鬃。
“辛苦了。”
姬坤的腿已经恢复，他走上前拿起一簇猪鬃，准备继续制作。
“不，不辛苦。”
刘望受宠若惊，平日里可没有王族贵胄对他这般客气。
“公子，奴才能不能试着做一个？”刘望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
“奴才之前干的就是雕刻的营生。”刘望憨厚地笑道。
“那你来一起做。”姬坤笑着给刘望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工具够用吗？不够再去拿一套。”
“够！够用！”
二人在一起忙活着。
偶尔有胆大的宫女和太监，会跑来在远处偷偷看上几眼，好奇公子坤和总管在那里干什么。
红鱼则离开去找许茂珍，给姬坤熬制今天要喝的药。
半个时辰过去，牙刷制作完毕，但怎么染成粉红色，姬坤犯了难。
“公子，你看我这个怎么样？”
刘望将自己制作好的牙刷递到姬坤眼前。
骨头被打磨的光滑圆润，猪鬃整整齐齐的排列，堪称艺术品。
“你小子……可以。”姬坤感觉受到了侮辱。
自己做的牙刷和刘望做的对比，就好像刘二狗的画和梵高的画对比。
你问刘二狗是谁？
姬坤当年在孤儿院里睡在他下铺的大傻子，现在好像被精神病院关着。
“嘿嘿。”刘望还以为公子在夸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
“公子可以用海娜花给红鱼姑娘上色，她平日里的衣物都是用这个，库房里存着很多。”刘望看出姬坤的思虑，“这花做颜料不易掉色。”
“你会上色吧？”姬坤问道。
他不会。
“会的会的。”刘望说道。
“那你去把颜色染上。”
姬坤将牙刷递过去。
“诶！”
刘望接过就准备跑向库房。
“慢着！”
姬坤叫住刘望，在他不解地眼神中，咳嗽了下，说道：“你的牙刷给我行不？”
“公子想要拿去便是！奴才这条命都可以给公子。”
刘望喜笑颜开，好似这是莫大的荣幸。
“那倒不必，杀人可犯法。”姬坤接过刘望的牙刷，“你去吧。”
犯法？
整个燕国，除了大王，公子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吗？
刘望这般想。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姬坤坐下打量着这把牙刷，感叹道。
他痛定思痛，决心把做牙刷的事情交给刘望，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吧！
现在要是带着这把牙刷回到蓝星，也算是个文物不？
能卖个不少钱吧！
“公子，该喝药啦！”
红鱼端着一碗药汤打断了姬坤发散的思绪。
“小鱼儿啊！我真的已经好了！这药就不喝了吧。”姬坤皱起眉头。
这中药之苦，狗都不喝！
“不行！许爷爷说，这药得连着喝半月，今天才第二天。”红鱼的小脸尽是严肃。
“哎！”
一想到还得喝这狗都不喝的玩意喝十三天，姬坤就觉得自己不如穿越到狗身上。
造孽啊！
屏住呼吸，一口喝下。
将碗放在桌上，脸部开始扭曲，药汤的腥苦充斥在他整个口腔。
“公子吃枣。”
红鱼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包裹着数颗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姬坤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倒确实有效果，甜味将腥苦驱散了部分。
他又拿起两颗吃到嘴里，却没发现红鱼幽怨的小眼神。
在他还想继续吃时，红鱼却把蜜饯收了起来。
“吃一个就够了，公子都吃三个了。”
红鱼像护食的幼兽，心疼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埋怨。
“再让我吃一个，回头我给你买。”姬坤见状哭笑不得。
“哼！不要！这是红鱼自己买的！”
红鱼连忙把蜜饯放回怀里，好似害怕姬坤去抢。
她的月钱才一两，这包出自香茗阁的蜜饯可就花了她一整年的工资。
要知道在燕国，寻常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销开支也不过十二两银子。
更何况香茗阁做出的东西，向来难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切，小气。”
“略略略！”
红鱼对姬坤吐舌头扮鬼脸，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