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折腾了一番后，程弈南随意丢在地板上的电话响起，浓厚的呼吸声下，手机铃声显得尤为明显。
分开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程弈南更是睨了正响着的手机一眼，由于太远来电显示看不清。
他微微皱眉，意犹未尽地啄了一口某人的嘴角，才慢悠悠的起身寻手机去。
来电显示是程墨，程弈南语气不佳，像是在表达给电话那头的人表达不满。
“怎么了？”
“你好，是程墨的哥哥吗？”
程弈南面色微愣。
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他不由得再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来电显示是程墨无误后，才沉着嗓子道：“我是，你是？程墨呢？怎么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叫邓楹瑜，是程墨的同学，之前跟你有过一面之缘，我想问问您，不知道程墨有没有跟你联系过。”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昨天早上跟程墨在学校见过一面，他急匆匆的离开学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担心他就一直给他打电话，刚刚才有人接通，说他的手机遗漏在了师广大道路边的草丛中，我刚从捡到手机的好心人拿回程墨的手机，我现在需不需要报警啊。”
程弈南眉头微皱，这才恍惚过来，程墨自从前天给自己发了条信息之后就了无音讯，再也没回复过。
钟意看他脸色都变了，不由得无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先别急，现在先给辅导员打个电话，让学校配合查下监控，我现在就过来学校。”
电话挂了，程弈南才沉声告诉钟意来龙去脉，说自己现在要去一趟程墨的学校，钟意想也不想就准备换衣服要跟着去。
程弈南理智仍在，制止了她，“你现在跟着我一起出去被拍到你知道后果吗？”
“我现在哪还能想那些，找人要紧。”
钟意知道自己一旦出现在那种画面上，狗仔报道都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可是要她心安理得坐在家等消息她又做不到。
“钟意，听话。”程弈南眉眼轻扬，似是在恳求。
程墨这次失踪，大抵是有人察觉了程墨正在查的事情，怕事情败露才把人带走的，就因为有潜在的危险，程弈南又怎么能把她带上，让她随时置于危险之中。
“那你觉得我待在家里就真的安全吗？”钟意反问道。
程弈南沉默。
“你我都明白，程墨失踪的原因，那他声东击西，最终目标是我的话，我待在家里岂不是正合他意。”
程弈南无奈轻笑，没想到还真给她说动摇了。
去学校的路上，程弈南一边开车一边给学校附近的公安局打了个电话，等他到学校的时候，公安局的警察已经到学校了，有个警察正拉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跟邓楹瑜正在做笔录。
邓楹瑜最先看见程弈南跟钟意二人，她摆摆手示意两人过来，视线从程弈南脸上后移，落在钟意脸上她愣了愣。
我靠，那个是钟意？？？女演员？？？
警察也看见了两人，核实了家属的身份后朝程弈南汇报目前掌握的信息。
“你好，程先生，程墨同学是昨天早上九点二十分的时候从宿舍出来，然后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到了学校图书馆，程墨同学在图书馆里面呆了大概半个小时，最后十点十五分左右急匆匆的从图书馆里出来了，正好跟这位同学撞上。”警察指向了邓楹瑜。
“说了没几句，程墨同学就从学校侧门出去了，一出门他就打了一辆车牌号码是xxxxx的车，具体的我需要回公安系统查一下沿途街道的监控，确认程墨同学是什么时候下车的。”
“另外，我还需要跟家属辅导员确认一下，程墨同学心理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刺激等等，以此判断程墨同学有没有轻生的嫌疑。”
“程墨虽然有时候嘴巴不饶人，但是平日里在学校人缘都很好，他不可能轻生的。”一说起这个邓楹瑜就很激动。
辅导员安抚了她一下，才缓道：“对的，小墨这个孩子平日里遇见都能看出是个很有礼貌很有涵养的人，从来不与人主动结缘，而且他是系里专业第一，很多人找他恶补专业作业他也是知无不尽。”
警察后面还问了几个问题才让邓楹瑜、辅导员离开，程弈南钟意两人跟着警察回了公安局看监控录像看到半夜，见时间也不早了，警察局的人只能把钟意跟程弈南劝了回去，说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
程弈南本想通宵继续看，也只能作罢。
回家的路上，程弈南眸色沉沉地开着车，速度或多或少一直在往上升，眼见即将超速，钟意小心翼翼地安慰。
“别太担心了，程墨会没事的。”
“我明白，可到底是我牵连了他，要不是为了帮我调查，他也不会被人盯上。”程弈南的声音里都是对程墨的愧疚。
“最近程墨查得有些眉目，马上就要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程墨就失踪了，证明我跟程墨一直调查的方向没错，而且让对方感觉到威胁，他们开始害怕了，于是绑了人。”
——
偏僻的破烂尾楼中，阴暗中却有一抹微弱的亮光，破旧的水龙头因为生锈一直在漏水，水滴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小水坑，泛起一层一层涟漪。
程墨昏昏沉沉醒来之后，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脑勺跟四肢都疼的厉害，能听见的除了风声就是水龙头漏水的声音。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他安静地待着，脑袋里不停歇地飞速运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人盯上自己了呢？
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听着是个男人。
程墨还听见外面有个人踩了踩地，还用脚捻了两下，应该是刚吸完烟。
“你这饭买了也太久了。”那人语气不悦。
“嘿嘿，刚经过沐足看见个妹子，好正。”
尽管看不见，但是程墨依然能补脑出来那人的嘴脸。
两人在外面聊了聊才进了楼里，买饭的年轻小伙子把饭放在桌子上，他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女人身上，正春心荡漾着，眼角不经意扫了程墨一眼，就觉得晦气，要换做是个女的，好歹也能摸两把过过瘾。
“华哥，这小子要看到什么时候。”小伙子拆了盒饭随便扒了两口饭。
那个被叫作华哥的人，这一会又点了根烟，烟雾随着他的动作飘散，。
“不该问的少问，这两天别给我惹麻烦。”华哥朝程墨的方向看了一眼。
“额，那我一会可以…出去……”他躲闪的眼神尤为心虚。
华哥冷笑一声，只觉得这小子真的脑子有虫，都这会忙着还精虫上脑，平时里就对着电脑折腾着身体，肾不虚也要被搞虚了。
他眼不见为净，“吃完饭滚。”
得到允许，尽管被骂了小伙子的心情依旧很美丽。
心情美美的吃完盒饭后，看了地上那小子一眼，吸了吸残留在牙齿缝的残渣，走近动作不大地踢了程墨一下。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没醒还是装没醒。”
华哥听闻冷哼一声，也不深究程墨到底是装没醒还是真没醒。
“他饿了自然会醒。”
程墨：……
如果他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的话，是不是就打脸了。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一会醒了可能还会给他吃饭，那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节奏。
程墨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盼着他老哥能快点察觉到不对劲来打救他。
见店里来人了，坐前台的女人连忙跑了出来，穿着一条修身的豹纹裙，把身上凹凸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嘴巴上涂着大红唇，掐着嗓子喊道：“欢迎光临，悠悠沐足。”
“那个，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个皮肤白白的，头发长长的，特别漂亮的妹子，我今天好像看见她站在你们店里。”小伙子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神瞥瞥这边又瞥瞥那边，生怕错过了那个姑娘。
女人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也知道他这趟来的目的，嘴角掺着了然的笑，嘴上却道：“你说小雪啊，可是吧老板小雪这个点准备下班了，好巧不巧你说，要不咱看看别的姑娘？咱家那个小月的手劲也不错，保准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不要别的，就要那个小雪，我有钱，可以加钱。”
“那这算小雪加班，这加班费……”
“三倍。”
女人见钱就笑开了花，连忙应声。
“老板稍等，我去找小雪。”
女人在休息室找到了那个叫小雪的姑娘，她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肩上，她眼尾微扬，长了一副仅看人一眼就可以把人的魂勾走的眼睛。
听了女人的来意，小雪直接拒绝。
女人脸色微凉，也不似刚才那般好说话了。
“我已经下班了。”小雪态度坚决。
“现在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多少钱，你现在趁着年轻不好好加把劲，你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我的钱还清。”
“要是想早点把钱还清，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又是这副嘴脸…
小雪眼角一冷，拳头不自觉紧握，心有不愿，却还是无法反驳。
女人眉开眼笑的回去，朝着小伙子笑了笑，“来来来，这边请。”
女人把小伙子领到了单独的沐足间里，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有可以躺着让人按摩的地方，还有可以泡脚，足底按摩的地方。
“稍等片刻，小雪准备准备马上就来。”女人笑嘻嘻地调了调房间里的照明，立马从明亮变成了有情调的淡粉红色。
没多久，小雪就穿了一身工衣过来了，尤其是她穿着短裙，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她肤色越发白皙。
“下次早点来，我不想加班。”她语气略微有点冷，也算是发泄不满。
“……”
伴随着剧情的推进，时间匆匆，电视剧播放到结尾，女人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看了眼时间，有些恼了。
“这电视剧播的也太慢了，一天一集哪里够看，就不能一天播两集。”
话落，就看见今晚上门加钟的那小伙子
“呦，老板，怎么样，我们小雪手艺不错吧。”
“不错。”小伙子一脸深意地笑了笑，晃悠着身子离开了。
女人这才收回眼神，想着今晚的营业额就开心，暗哼两声继续拿着遥控器找别的电视剧看。
结束后，林雪又洗了个澡，换上常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店里，女人也不在意林雪的态度，心想她就算是跑能跑去哪？
日复一日。
林雪下楼准备上班，却看见宿舍的巷口站着一男人，男人身形高挑，逆光而立，跟去沐足店里面那些歪瓜裂枣天壤之别，林雪步伐一顿，那男人却直直地瞥向了自己，看见了男人真容的那一刻，她心里想着，这男人看着就是个有钱人，如果他能看上自己的话，自己就再也不用看着那个婆娘的眼色了。
不过一瞬，林雪自嘲，人家天骄之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林雪？”男人沉声问道。
林雪诧异，没想到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雪是踩着点到的沐足店，老板娘本来还有些不悦，但看着时间刚刚好，分毫不差，于是默默闭上了嘴。
“那小伙子又来了，指名点了你，屋里等着呢。”老板娘暗哼一声。
林雪沉默半响，“知道了。”
来到这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存着什么心思，因此这家店大部分用的都是单独的沐足间，林雪一开门便见到那天的那个男人抖着腿嘴上哼着歌，心情好不愉快。
见到林雪的一瞬间，他眼睛都亮了，心想这女人怎么越看越漂亮。
男人嘛，就是喜欢动手动脚，刚刚还端着，不过片刻本性就暴露无遗，男人扯着林雪的衣裳，想要直入正题。
不过林雪从上面学的就是要吊着男人，欲拒还迎，可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要搓着磨着还得揉着，这几个步骤下来，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林雪喘气问。
“你先给我，我再告诉你。”
男人虽然好色，但是理智仍在，出来玩怎么可能把真实信息如数相告。林雪一听可不乐意了，撒腿就跑，被男人一把拽了回去。
“我的乖乖，可不能半路卸货。”
男人拽着林雪的手往下走，触手滚烫，林雪眸光微闪，嘴角上扬。
“你都来几回了，怎么，我不配知道我男人是谁是吧。次次闷头就干，你也太没情趣了。”
虽然知道林雪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但是大男子主义的男性视角，让他这会充满了优越感，林雪娇嫩的脸上还泛着红，就忍不住想让人狠狠蹂躏。
“好好好，我叫巫灏，好了吧，快给我。”
“你可轻点.....”
男人的低喘与女子的呜泣交织，那动静惹得外边坐着的老板娘都有些口干舌燥的，之前就有人投诉说林雪事上硬得跟僵尸一样，每次都是靠着那张脸在那顶着，没想到林雪开窍了，惹男人的狐媚伎俩比谁都厉害。
老板娘似乎是已经想到源源不断的财水流进裤腰带里，立马眉开眼笑，不过听着听着，还是没忍住掩饰地跑进了房间里。
房里，巫灏整个身子都舒展了额，方才那头皮发麻的情动仍在脑海中回味不止，林雪却片叶不沾身，悠悠地就起身准备去洗澡了。
适时，巫灏的手机响了，林雪余光睨了他一眼。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连连应声。
“哎华哥，好好好，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才急急忙忙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朝林雪说话。
“我过几天再来，今儿有事。”
“好。”
林雪又重新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的淡笑，看的巫灏再度怀念方才热情的林雪。巫灏刚走出沐足店，林雪看着他的背影迟迟没回神。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会不会后悔。
老板娘从房间里出来，林雪戏谑地看着老板娘，只见她衣裳都换了一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