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工龄快要满二十年的大师傅们，一个个眼睛都笑成月牙了。
这些大师傅，可都是七八级的大师傅，最差的都是六级。
也就是说，以后退休了，一个月也至少是四十块以上的退休金。
比好多还在上班的工人的收入还高，而且还能马上拿到一笔上千元的补偿金。
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
于是这些大师傅，纷纷都选择了直接办理离职。
不过那些工龄短的，或是半长不短的，现在了难受了。
这些人本来工资就不高，大部分都是三级四级工。
就算拿到赔偿，可能还不够买工龄的资金。
要不继续留下？
不过就算留下，肯定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好混日子了。
听杨厂长刚才的架势，绝对后面还有什么幺蛾子。
棒梗也为难的对秦淮茹说道。
“妈，我们要怎么选，我还是学徒工，才上班一个月不到，怎么选？”
秦淮茹也在犯难。
自己是1962年正常参加工作的。
到现在为止，也有十八年的工龄了。
一个有十八年工龄的一级工，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妈妈有十八年工龄，说现在选择离职，能拿到大概……594元赔偿金。”
秦淮茹刚才让棒梗给她算了一下，自己能拿到多少钱。
“除去买工龄的198元，那还能剩不到四百元。”
“如果买了工龄，以后的退休了，一个月也只能拿十三块而已。”
秦淮茹对这点钱很是看不起，一个月十几块，比五保户好不了多少。
“所以妈妈决定不买工龄，拿些这笔钱，去做点小买卖，怎么也比那十几块退休金多吧！”
秦淮茹已经决定了，自己只拿赔偿金，然后办理离职。
“至于你，棒梗，你就留在轧钢厂上班，你还年轻，这里可是铁饭碗，你得留下。”
秦淮茹分析着形势，也给棒梗做出了选择。
棒梗听了秦淮茹的话，也是点头同意。
难道自己拿着22块的赔偿金，就离开这个铁饭碗？
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己得留下来，就算死，也要死在轧钢厂。
很快的，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选择。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留下来。
这些人大都三四十岁，离开轧钢厂，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干些什么。
而且上有老下有小的，离开这里，万一没有找到工作，以后要怎么办？
还没用到一个小时，工人们就又回到了大广场里。
何雨柱跟娄小娥他们，这时正在办公楼里喝茶，看到工人们都出来了，他们也只能再次出去。
杨厂长看到所有人都期待的看着他时，他再次拿起话筒说道。
“喂……喂……喂，工友们，你们都做好选择了吗？”
“都选择好了！！”
所有工人都在大声回答，杨厂长点点头继续发言。
“那选择拿到赔偿，然后离职的工友们，都站到我的左手这边。”
“所有选择留下的，请站到我的右手边来。”
很快的，上万工人，就犹如蚂蚁搬家一般，开始往自己选择的位置走去。
‘离开的占三成，留下的大概七成，留下的，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啊！’
何雨柱大概估计了一下人数，心里不由的为那些选择留下的人，感到悲哀。
娄小娥要进行大改革。
采用优胜劣汰的方式进行淘汰。
而且这种淘汰，还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行，选择离职的人，请到五车间去做好登记，记住，一旦登记打上手印，可就没有后悔的了！”
“还有就是，这位是娄董事长的千金——娄小娥，以后是是红星轧钢厂新的董事长，这次相关所有的补偿，都有娄董事长自己承担，现在大家鼓掌欢迎。”
杨厂长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就怕有的人脑子一热，盲目的跟从他人，最后后悔了，又找到厂子里来闹。
娄小娥也站起身，给所有工人挥手打着招呼。
“各位工友，你们放心，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让失望的，好了，请选择离职的员工到五车间去登记吧，赔偿会在几天后，陆续通知你们来领取的。”
那些要选择离职的工人，纷纷点头，工龄够了，就等着五十五岁，岁数到了就退休。
回家等一两年后，直接拿退休金，他不香吗。
再说，拿着上千的补偿金，还不够嘚瑟的吗，等两年就等两年吧。
这三分之一的工人，对娄小娥她们是感恩戴德的。
很快广场上少了小半的人了。
娄小娥看了看这些人，大都是中年人，还有数量不少的年轻人，想必这些就是学徒工了吧。
“好了，剩下的都是选择留下来，我代表轧钢厂，感谢各位能留下来，不过……！”
娄小娥顿了顿，看了看下面的那些工人们，一个个面含期待的看着自己。
“想要留下来，我们就要认真的对待，以后在我红星轧钢厂里，再没有工级等级一说了。”
娄小娥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尤其那些工级本就不高的，一二级的那些工人。
干着相同的活，工资待遇却天差地别。
但是没办法，工级等级卡在那里，有本事你也去考试升级啊！
没本事就别哔哔！
现在好了，没有工级等级的束缚了，终于可以不用为收入犯愁了。
但是工级高的，比如那些六七级的，但是工龄和年纪都没达到退休的高级工人可就不干了。
纷纷表示不满。
但是这样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只有不到千人，在其余几千人的面前，他们的不满，也都淹没在了众人的指责之中。
由于人数少，这些人高等级的高级工，也只能闭嘴，众怒难犯啊，真惹急了，这群人肯定会揍自己这些人。
能做高等级工的，年龄也肯定都不会小了，一般都在四十岁往上走了。
跟一群年轻人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边。
牙齿打落了，也只有往肚子里吞。
所有人都心思各异的等着，娄董事长接下来的话。
而娄小娥也没让他们等太久。
“我们会启用新的工级待遇制服。”
“我们会重新进行技能等级考试，无论以前是什么等级，在新的工级待遇面前，以前的工级，我都不会再认！”
听到这里，工人们又心思各异了。
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这个时候却开心无比。
不就是考试嘛，自己真才实学，可不怕这些。
但是那些整天摸鱼的，可就想哭的心都有了。
先不说笔试能不能过。
就算笔试过了，实操怎么办。
平时摸鱼不干活，真到考试时，自己哪里能加工得出合格的工件。
娄小娥接着说道。
“所有人经过考试后，一二三级的为低级工，四五级的算中级工，六七八级的为高级工。”
“每个等级的工资待遇都不一样，而且我们现在，以计件为工资收入，而不是像以前，以月薪制为主。”
娄小娥的话，让下面的人也有点懵逼。
这什么是……计件！
“娄董事长，什么叫做计件啊？我们不懂啊！”
有工友大声发问。
杨厂长这时接过麦克风说道。
“这个所谓的计件，其实就是按劳所得，也就是说，你以后工作时，加工的合格工件越多，你的工资也越多。”
“相反，你如果加工的工件少，肯定得到的收入也会相应的减少，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就不得！”
“这种方式就杜绝了，以前那种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人，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些原本手艺不错的工人，这时又沸腾起来。
以前吃大锅饭，自己做再多，也不会多拿一分钱。
那些偷懒摸鱼的，做再少，也不会少拿一分钱，这是十分不公平的分配方法。
现在好了，各干各的，好的越多越好，工资也就越高。
一时间，所有工人有议论纷纷的，有欢呼声，有埋怨声。
杨厂长这时接过麦克风说道。
“好了，现在大家都清楚了，那就各自回家做准备，明天开始考试，大家能拿多少工资，就看各自本事了。”
“现在请轧钢厂新任厂长，何雨柱何厂长讲话。”
何雨柱白了杨厂长一眼。
自己可没答应做什么厂长，自己的事业还处理不过来呢。
不过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没办法，只能站起身，接过麦克风放到嘴边。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现在新社会了，那我们就要有新生活。”
“现在厂子有了好的政策，让勤劳有本事的人，能够发家致富，那大家就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娄董事长跟杨支部书记的一番苦心，行了，都散了，回家吧，明天记得来考试。”
何雨柱说话简单明了，大家也听的顺耳，不过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继续走下去，还能干什么，他们已经失去了离职拿赔偿金的机会。
“柱子，你真的不做这轧钢厂的厂长？”
娄小娥在会议结束后，再次询问何雨柱。
何雨柱摇摇头说道。
“我在这里干了二十几年，所有人都认识我，我做厂长，这改革一事，怕是根本无法进行。”
杨支部书记也点点头，对娄小娥说道。
“是啊，娄董事长，这事必须另外找人来，要狠一点的，不然没法改革！”
娄小娥也是叹口气。
她是真想让何雨柱来管理这个轧钢厂，以他的见识，不可能无法进行改革，只是他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柱子，那你做一个名誉厂长吧，有事出谋划策就行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娄小娥最后试了试，试图让何雨柱能够答应自己的要求。
何雨柱想了想，如果是名誉厂长，只是出出主意，那还行，自己可以答应。
就这样，何雨柱成了红星轧钢厂的名誉厂长，正式开始了对轧钢厂的改革。
而娄小娥则火速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娄振华，让他派人来轧钢厂担任厂长一职。
当天回家后，所有轧钢厂的工人，都喜忧参半的回到家里了。
开心的是，那些马上退休的那部分工人，很快就能拿到大笔赔偿金，然后退休了，还有不错的一份收入。
愁的是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也不知道明天的考试，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棒梗看到秦淮茹哼着小曲，在那里忙着择菜，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
因为自己坐过牢，所以在轧钢厂并不受欢迎，也没人愿意教他手艺。
平时都是他妈在教导他。
不过就秦淮茹那二把刀的手艺，棒梗又能学到什么。
明天的考试，自己可怎么过啊！
棒梗又一次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了迷茫。
果然，第二天的考试，是按工级高低分开来考的。
请来的考官，都是从其它地方借调过来的。
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监考是时真的是铁面无私，绝没有人能摸鱼。
这次考试，一共进行了三天才考完。
起码一半人，根本就跟自己的原来的工级不符合，起码掉一两个等级。
棒梗他们这些学徒工，也有少部分人通过了考试，转正成了正式工。
当然包括棒梗在内。
不过娄小娥也没有开除他们，反正都是计件，没本事就吃空气。
看他们能坚持多久，坚持不住就自己提出离职，自己一分钱都不用给。
资本家，在任何时候，都是利益为上，不讲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