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牛十九被武山赶进牛栏圈里后，反而停止了哀嚎声，随便找了一处空地，直接躺着，闭上双眼，很是颓废的模样。
“小七，你先去浣衣院娘亲住宿处吃了晚餐后，再赶紧过来。”
武山见牛十九进了牛栏圈里，安心躺下后，悬挂晃荡的心方才安静，开心的转身对小七道。
“爹，小七还不饿，你先回去吃，小七在牛栏圈外的棚子里等你过来。”
武山瞅了瞅小七，本想问一下小七，刚才为什么被王家先生的二小姐所打。
转念想到自己与小七，都是世袭奴隶，连家奴都不如，为了讨口饭吃，代代卖身王家为奴，从此生死不由己。
暗自叹息，也不想跟小七争执谁去先吃谁去后吃，迈步走去。
……
小七在牛栏圈外，瞅了瞅里面二十多条大小不一的牛，又特意注视了牛十九一阵，觉得没有大问题，正若转身离去，到棚子里坐一坐。
突然，牛栏圈里传出一声：“小子，现在是什么朝代。”
“谁。”
小七紧张地睁大眼睛，仔细观看牛栏里，是否藏有贼子。
“小子，你不用瞧，也不用紧张，是俺牛十九。”
“牛十九，你是妖怪。”
吓得小七面如死灰，全身软涣。
此刻，牛十九万念俱灰，有气无力地应道：“是的，是俺牛十九，是一条会说话的牛，同时也是一条没有法力的牛，不算妖怪。”
“你是一条会说话的牛十九。”
小七瞧到正是牛十九口吐人言，又是惊，又是喜。
惊的是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到任何牲口会说人话，听他们说，会说人话的牲口，必是吃人的妖怪。
喜的是牛十九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似乎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
心里暗道：他们又说，妖怪开始，总是以善言与人相交，然后再食人之，绝不心软。
如论如何，也不能大意上当，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子，瞧你衣着，俺牛十九分不清楚是何朝代，问你，现在是不是春秋战国时代。”
“什么春秋战国时代？”
小七傻愣愣地反问。
“哞。”
牛十九伤心得无语。
约莫停歇了一盏茶的功夫，牛十九重拾信心，问道：“你，你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国家的名字？”
“妈的，原来是一个小白痴，真是气炸俺牛十九了。”
牛十九被眼前这武小七，气得快要疯了，连自己国家的国名都不知道，真是一个愚蠢没落的古代人。
牛十九本是王家的一条牲口，下午在苍山上一个视而不见的贫瘠之地，吃了一种含有剧毒的萝归草，剧毒发作时，在山上一阵乱跑，最终还是被毒死在山上。
或许是天意，一个宇生星球上的维空族人，灵魂穿越时空，一不小心穿越到了牛十九身上。
第二次重生，从此为牛身，倍感颓丧。
凭借着牛十九以前的记忆，回到了王家牛羊路上，一路上哀嚎不止，哀嚎他自己的命运是如此多舛。
维空族人，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称之为外星人。
古国人称之为异族。
……
牛十九瞧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武小七，牛心无比的沮丧。
同时，也感觉到前程是非常，非常的糟糕。
或许，不知在不久的哪一天，会被牛圈的主人一刀宰了，从此，彻底地烟消云散。
“活不久了，活不久了。”
牛十九很伤心的在自言自语。
站在栏外的武小七也懵圈了，不知如何是好，是走开去告诉爹爹，牛十九是一条会说人话的牛，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听牛十九自语。
“小子，刚才俺瞧到你，被一个小女子一拳击倒，有没有什么想法。”
“唉！”
武小七叹息一声，无奈的道：“我的人命，还不如你的牛命值钱，像我这种小奴隶，被人打死就打死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牛十九静静地瞅着无奈的武小七不语，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和六个维空族人开着飞碟去过地球，在地球上待过了些年，对地球上的人类，有过研究。
地球上的人类，总是高举着人权，自由，平等等之类的话语题，实则是一小群自私，吃着人血馒头的人类控制着另外大部分自私，懒惰，乞食的人类。
再怎么说，地球上的人类，也不能乱杀无辜。
想不到在这里，人命比牛命还贱。
牛十九想到这里，又有信心了，也有打算，说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武小七口里念道，不知其意，又在努力地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
牛十九瞅着武小七的傻逼样，摇了摇庞大的牛头，很有耐心地问道：“小子，你知其意否？”
武小七红着了脸，火辣辣的。
心里暗骂自己，连一头牛的文化都不如，真他妈的的白活了。
“其意是，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天生就是好命，贵种吗？”
牛十九此时，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条牛，一条帮人干活的牛，干到年老没力时，被人一刀宰了，被人吃的牛。
也没有了刚才的颓丧，更不再哀嚎不止，接着嚷道：“你也可以理解为，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难道生来就比我们高贵吗？”
武小七没有认同牛十九的解说，想起自己生来是奴隶，无资格上学堂，长到现在，还是目不识丁。
想到王小宛她们，生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上学堂，根据爱好，还可以学其书画棋琴与武艺等。
自己呢！
就算自己好学，能有资格吗？
回道：“是的，他们生来就比我们高贵。”
牛十九见武小七还是没有开窍，没有悟其意，被气得怒火攻心，张开牛口大骂：“果然是世袭奴家，真是蠢蛋生蠢蛋，代代都是蠢蛋。”
武小七的祖宗十八代都被牛十九一句话骂尽，也没有生气。
一时还想不明白，牛十九为何要发火生气。
“妈的。”
牛十九忍不住又骂了句粗，心里在分析，误以为武小七在路上被小女娃揍打，小小年纪，一定会有反抗之心，容易劝导。
岂料，他妈的世袭小奴才，原来甘愿做奴隶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在他娘胎里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