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瞬间僵硬。
沈知然瞳孔骤缩，脑子里乱成一团，愣了好几秒才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
脑子是理解了，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着这样的姿势，和眸中瞳孔还处于震颤状态的江珩对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脑子里突然传来的跑调歌声让沈知然更崩溃了：【你突然唱什么歌啊？！】
011一本正经：【给你们配个音乐，不然多尴尬呀。】
沈知然：【……不需要！】
少年的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他盯着江珩的眼睛转了一下，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对方却先反应过来，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开。
“快缩圈了。”
江珩偏过脸，深呼吸一口气，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远处的“尸体”走去，搜刮他们的战利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知然总觉得对方的脚步有些慌乱。
011尖叫：【他耳朵红啦！嘿嘿，害羞了！】
沈知然下意识捏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耳垂，反驳：【冻的。】
话是这么说，但沈知然其实还是有些担忧。
那个……刚才不会是江珩的初吻吧……都说omega的清白很重要……他要不要负责啊……
但是他也是初吻啊，扯平了吧？
等下，纠结这个干什么？他们都是男的！男的！
他就算找对象也要找个乖甜软萌的omega妹子啊！
对对对，妹子，等出去就去联谊……
沈知然站在原地两眼放空，脑子里还是乱乱的。
011忍不住了：【我知道对你来说打啵很值得回味，但能不能先给我们小兔子收个尸？他兜里还有十几个战利品呢。】
沈知然这才反应过来。
往旁边一看，苏禾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 眼睛已经闭上了，手还保持着推开沈知然的动作。
沈知然顿时心生愧疚。
赶紧拽着苏禾的手脚把人给摆放整齐了。
“安心去吧，我们肯定能赢的。”沈知然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011：……没真的死啊喂！
沈知然正要伸手去掏苏禾口袋里的战利品，旁边忽然响起微冷声调：“别碰他。”
他指尖一顿，骨节修长的指便越过他从苏禾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三个，又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四个，最后在鞋子里倒出来两个。
沈知然：“……”
怎么说，藏得还挺谨慎。
这些江珩都装了起来，两人简单清理伤口后便继续往中心移动。
沈知然走在落后江珩一步的位置。
两人离得很近，江珩面无表情地左右观察，倒是沈知然，好几次观察着观察着就落在对方色泽漂亮的薄唇上。
好几次之后，没等江珩发现，沈知然先崩溃了：【到底为什么会撞上去！】
011笑嘻嘻说：【我们是甜文，反派和炮灰莫名其妙打啵也很正常吧，嘻嘻(*n_n*)】
嘻嘻个大头鬼啊嘻嘻！
沈知然内心流泪，视线没来得及收回，便撞上少年的黑眸。
“我脸上有东西吗？”江珩问。
沈知然停下脚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什么，刚才的事情……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呃……就是，你需要的话。”
江珩背影停顿住。
好几秒，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才响起：“不需要。”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到不可思议。
仅剩的两支队伍都只剩下两人，江珩枪法极准，基本上出手就爆头，沈知然就负责补刀和销毁手环。
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周围的树木和草丛都化为粒子消失在视线里。
四周恢复空旷，电子机械音在头顶响起：【恭喜第七队在本次实战演习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眼前半透明的屏幕上显示出他们的分数，欢呼声如同浪潮般涌入。
苦尽甘来，沈知然心里也涌起几分激动和兴奋，尤其是当机械音说后面还会发奖金的时候，他没忍住举起手朝着四周几名监考挥了挥。
相比起他灿烂的笑容，江珩就要冷静多了。
少年漂亮的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第一名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但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身边人眉眼间。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是两轮新月。
但下一秒，江珩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沈知然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悬浮照相机落在眼前，说要给他们拍照。
江珩收回目光，正打算和以往一样站直，沈知然却转过脸，一把抓起他的手，高高举国头顶——
咔嚓。
快门按下，将少年眸中错愕定格。
……
乘坐飞行器落地，还没站稳，校内报社就跑过来，说是要采访他们这支爆冷的队伍，几个学生举着相机对着二人又是一顿乱拍。
结束后，沈知然和江珩拿着刚才冲洗出来的照片往外走。
江珩垂眼看着沈知然和自己的第一张合照。
alpha举起身旁清冷少年的手，灿烂的笑容仿佛能让人忘记所有的阴翳。
江珩微微晃神，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甜软的嗔怪：“哥哥，你好慢呀。”
抬起头，顾浔举起手里的食盒：“吃了几天营养剂，很不习惯吧？我这里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沈知然还没走近就感觉闻到肉香，快步走过去，又想起来后面还有个人，回头招呼：“江珩，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顾浔也笑得很诚恳：“江学长是不是也很久没吃好吃的了？一起呀。”
江珩唇瓣往下压了一下，语气微冷：“不了。”
他直接拒绝，沈知然也没泄气，只是说：“那等他们从医疗舱里出来了，庆功宴见。”
江珩点了点头。
他目送沈知然走远，低头看了一会相片，又忽然惊醒似的把相片塞进口袋，目光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到这边。
江珩抬手捏了一下耳垂。
温度……似乎比平常高。
莫名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不久前少年支支吾吾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
江珩看了眼被顾浔缠着的少年，轻哼。
谁要他负责。
*
演习结束那天正好是周五。
周六晚上，学院在礼堂为这次参加演习的大三大四学生开了庆功宴。
沈知然挤进礼堂找了一会，终于找到小弟和主角受。
他们俩正坐在阳台的露台上聊天，见沈知然过来了，也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这个时代，医疗技术也相当进步。
两天假期后，何以安和苏禾的伤就完好如初。
沈知然刚坐下，就收到了小弟疯狂的彩虹屁吹捧：
“老大，我就知道你能拿第一！光说脸，你已经赢了99%的人，再说身材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更别提你拿枪的姿势，是我见过最帅的！”
何以安脸不红心不跳说完了一大串，沈知然老脸都快涨红了。
他摆了摆手，刚要让人闭嘴，忽然看见穿着校服的清冷少年经过。
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跟在江珩后面。
沈知然皱眉，借口拿酒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