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假意醉酒：“埃里克。”
颜夕迷离地喊着，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也不想做先喜欢的那一方。
他听到名字愣住了。
看他恢复原来的容貌，颜夕赶紧闭上眼睛。
“埃里克，我喜欢你。”
颜夕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宋琛躲开颜夕的吻，被亲到脸颊。
酒精可以放大人的情绪。
由于没亲到他，颜夕忍不住难过起来。
“记好了，我叫宋琛。”他板正颜夕的脸。
颜夕喝得有些迷糊，意识不清。
结果梦里是被一条大蛇紧紧缠住的场景。
怎么在梦里都不放过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白天应付埃里克。
晚上被巫师缠着。
实在虚的不行。
“该喝药了。”
埃里克将药放在桌上，在旁边摆上甜点。
“我不喝！”脑子还没转弯已经脱口而出。
她最近老是搞混，对着这个温柔的埃里克王子，她还真不好随意拒绝。
回过神来，有点尴尬，这是治疗嗓子的药。
喝完药，最近已经能在巫师不解除魔法时候小声说话了。
陪在埃里克身边看他处理折子。
颜夕研墨，他提笔写字，
随手拿起折子看起来，埃里克对民众倒是友爱得很。
拨款开药馆，设立施粥和工作岗位，对违反律法的也是相当客观。
真是一个当统治者的料。
外面传来声音”王子殿下，外国使臣已经到了，其随从士兵在宫外”
“先陪我去看看，下午再陪你出去玩可好？”
“好。”
颜夕应和，她真不知道下午能陪她出去的是哪一个？
轮椅稳稳推着。
“王子殿下。”一白衣服使臣眼尖看到了。
埃里克推颜夕过去。
两个白衣使臣。
“殿下，颜夕我们见此处风景实在美丽，便来此处观赏。”
埃里克将颜夕衣袖整理好，桌上糕点推到颜夕前面。
颜夕咳了咳，刚刚半路真的埃里克被巫师大人拖走了，现在这个是宋琛，颜夕想让他悠着点。
然后他才抬头：”不知使臣所到，是为何意？”
埃里克意有所指。
两个使臣眉开眼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几番谈论下来颜夕也懂了。
和亲！！！
听谈论内容，和亲是强强联手的好机会。
使臣：”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和国王谈论过”接着说：”国王已经同意了，这也能确保你王子地位更稳固。”。
左右说了一堆利益牵扯。
埃里克对此并未回应。
他先替颜夕擦掉嘴上的糕点。
“这位是？”见埃里克和颜夕如此亲密，使臣忍不住问道。
“我的爱人。”
巫师大人说出这句略带温柔的话，颜夕忍不住想笑。
在外人面前挺会装的。
使臣也不是傻子，冷哼一声：
“王子殿下，下月初十的和亲，您可莫要辜负颜夕国的好意。”
后面谈论不欢而散。
真正的埃里克也是拒绝，宋琛只是替他拒绝而已。而且真正的埃里克不认为和亲可以缓解关系。
他心里有人了，那个救他的女子。
回到房间，颜夕赶紧把这个假的埃里克塞回房间。
晚上去找了真的埃里克。
“埃里克。”颜夕抓住他的手，他对颜夕有时候超过对妹妹的情感。
虽然是替身。
但是颜夕还是想替原小人鱼问一句。
“你喜欢她什么呢？因为她救了你吗？”
埃里克看向颜夕，他叹了口气：”因为她的眼睛。”
“她和我一样蓝色的眼睛，要是我说，当时救你的人是我呢？”
“爱丽儿，不开玩笑好吗？”
颜夕盯着他的眼睛：”你的同伴遇难全军覆没，当时离海岸还很远，若是没有人将你救到岸上，那位姑娘怎么会捡到你呢？”
“那为何将我放到岸上就离开？”埃里克不理解。
很多人是没法理解认知以外的十二，甚至这个国家很多人都不会将人鱼当做人。
“你怎知是她想离开。”颜夕回怼。
“爱丽儿，你是认真的吗？”
“我只是想问一句而已。”颜夕垂下眼眸。
对视良久，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憋出一句：“你或许是魔怔了，我先推你回去休息。”
颜夕闭上眼睛：“好。”
回到房间，巫师正躺在床上。
他喜欢白天睡觉，夜里活动。
“你真的喜欢他吗？”巫师的声音带着点沉闷。
还没疑惑，他就闪到颜夕面前勾住颜夕的腰：”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你真动心了。”
他刚刚在偷听颜夕和埃里克的对话。
“是和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手轻轻擦去颜夕眼角的泪水。
“呵，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我便不救你了。”
“啊？？”颜夕愣住的时候，他又躺回了床上。
颜夕过去躺在他对面：“若是另一个人当你徒弟，你还会跟过来吗？”
说完颜夕自嘲笑了，他跟过来也只是看热闹，并不是因为谁。
他睁开碧绿的双眼：”不会”
“为什么？”颜夕暗暗握紧拳头。
“因为这千年来我已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都没有像这次一样跟过来。”
这话有点奇怪，颜夕一惊。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很多个爱丽儿？”
他闭上眼睛。
“我不知你们为何执着地喜欢埃里克，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听他这话，好笑的同时又感觉很甜蜜。
“那你觉得谁配得上我？”
宋琛睁眼看了她：“看你喜欢谁。”
他难得的认真，颜夕感觉心跳快地发麻。
“那她们的结局是什么？”
“变成泡沫永远死亡。”
颜夕呼吸一窒：”为什么？”
宋琛伸手去抚颜夕的眉眼，看到的是以往他从未见过的眼眸神色：“因为埃里克永远都不会爱上她们，而她们也不愿意杀掉埃里克。”
埃里克……他把小人鱼当妹妹，对小人鱼的好，哪怕没有情意。
就算莫名杀掉一个人颜夕也下不去手，
她又不喜欢杀人，自己现在莫名其妙杀个人心理也会有阴影的。但是要是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那没有解决的办法吗？”颜夕攥紧他的衣袖。
此刻，他眼底的冷漠又浮现上来：“没有办法。”
越是这么关键时刻，他越是显得冷漠。
颜夕知道此刻求他毫无作用，但他一定有办法。
翻过身，不面对着他，一定还有办法。
太过忧心以至于没察觉到背后他的目光。
和亲的消息像风一样，消息来得太突然让颜夕有些懵。
滑着轮椅颜夕来到书房。
“咚咚咚”颜夕叩门。
“进来”
滑着轮椅进去。
看到颜夕之后，埃里克起身来推颜夕。
颜夕问：”你要娶邻国公主吗？”
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一丝表情。
他的目光停留在纸上，颜夕分不清他复杂的眼神。
“你喜欢那个公主吗？”颜夕再次问。
“爱丽儿，这是联姻。”
颜夕定定看着他。
他要是和公主成亲，那留给颜夕的结局就是死，颜夕虽没心思掺和这感情，但也不想不做任务被雷劈死。
“为什么？”颜夕装作深情，她可不信这几天她装出来搞得暧昧他看不懂，要么他直男，要么他纯渣。
“爱丽儿，我想了很久，我爱的是陪伴照顾我几个月的她，而不是救我的她。”
无法控制泪水顺着脸颊落下，颜夕并不是自己想哭，而是突然身体无法控制地想哭。
经常在面对埃里克的时候，身体会被短暂的执念控制。
“你救我一命，若是你有什么想要的……”
埃里克去查了，公主在海滩捡到他，但正常深海处不可能自己搁浅。
此刻他被颜夕的哭声打断，是原小人鱼的哭声。
颜夕实在懒得哭，但眼泪还是一直在流。
他转过去背对着颜夕：”如果可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应该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
颜夕还没动作，他就先离开了。
回到殿里。
“你听说了吗?明天有场大喜事。”
两个仆人在闲聊，颜夕在窗边静静听着。
“什么喜事？”
“明天王子和上个月来的邻国公主成亲。”
“你哪听说的？”
“这事早传开了，只是这个院不知道。”
“那爱丽儿姑娘怎么办？”
“王子根本不喜欢她，可惜了。”
颜夕没再继续听。
原本颜夕也不爱那王子，为今也只好再巴结巴结巫师。
“这样，你还爱他吗？”他的声音凑到颜夕的耳边，和往常一样环住颜夕的腰。
呼吸喷洒温热。
他看热闹的语气一下刺痛了颜夕。
转头看他。
颜夕怕表明心意会让他满眼嘲讽最后嫌弃离开。
心里凉凉的，咬了咬牙：”我的事不用你管。”
良久。
“无趣，还是和原来一样。”
他松开手：”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说完他站起来，像是不带一点留恋：”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宫殿了。”
“你……”别走，颜夕开口挽留的话停在嘴边。
蛇跑得这么快的吗？
发呆了很长时间，他似乎真的走了。
这次没有小人鱼的执念，似乎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颜夕一个人。
晚上。
外面挂上了红帘子。
美妙的歌声传来，是人鱼的姐姐们。
来到海边。
看到姐姐们，泪水不自觉流下来。
好歹颜夕也是新时代女性，但表面上看却被一个破男人骗心，还要变成泡沫。
海面上，颜夕望着人鱼姐姐眼中的不舍，心如刀割。
到底能不能回去呢？
“爱丽儿”
颜夕循着声望去，是二姐。
她从水下拿出一只匕首。
在夜色中，刀柄泛着银色的光泽，刀身映着红色的纹路。
“爱丽儿，姐姐们不能没有你。”她掩面擦掉泪水。
大姐解释道：”这是我们用头发向巫师换的匕首，只要你用这个匕首杀掉王子，就可以回来了。”
想到这，令颜夕担心的不是匕首，而是她们的头发。
“你，你们…”颜夕跳进海里，触摸她们的发丝。
飘逸的长发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短到耳根的发梢。
在海面上，由于晚上海上的倒影，看不清。
颜夕跳进海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她们失去了所爱的长发。
看看到这里，颜夕真的忍不住难受。
人鱼的姐姐们是真的爱她。
忍住眼泪。
“没事的爱丽儿，我们寿命还长，会长回来的。”二姐说道。
“可是我们只有你一个妹妹”四姐忍不住落了泪。
大姐将匕首塞到颜夕手里。
“姐姐们舍不得你，爱丽儿。”
回到宫殿颜夕躺在床铺上。
杀，还是不杀？
颜夕心中其实一直有答案。
她不想杀他，起码这段时间确实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
而且他认清自己喜欢的是公主。
轮椅慢慢滑着。
眼前红色帘子挂满的便是他的宫殿。
明天他将在这里成婚。
颜夕深吸一口气，滑着轮椅进去。
一年多的熟络，外面的仆人见到颜夕也并未阻拦。
轮椅慢慢滑进去。
从姐姐们那里回来，已经夜深了。
埃里克正躺在床上。
以他的警觉，有人进来不可能不知道。
颜夕笑了，不过是想躲自己而已。
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倒没有平时那副温情。
慢慢滑到他的床边，匕首藏在在腰间。
他这么睡着，在月光的阴影处。
颜夕突然笑起来，记得当时看安徒生童话的时候颜夕骂人鱼说：”要是我，我就杀了王子。”
而现在看到他，倒也有点下不去手。
杀人会有阴影吧，回到现代真心话大冒险问她有没有杀人会不会不好回答？
但颜夕也不是真的爱他，为了活下去，就当他是故事中的一个纸片人。
抽出匕首，颜夕挥起手臂。
“砰砰…”匕首掉到地上。
到了此刻，颜夕才发觉手抖得厉害。
脑子里回荡：别杀他。
是小人鱼的声音。
为什么？颜夕无声问。
颜夕问：你舍不得杀他，还要拉我一起陪葬？
怪不得那么多穿越来的人都变成泡沫死亡，原来不是不想杀了埃里克，而是没办法杀。
颤抖着手，颜夕捡起匕首。
为了自己活，也为了回家。
颜夕用力挥起匕首刺向埃里克。
就算他是真实存在的，就当颜夕自私好了。
“噗……”
颜夕猛然吐了 一口血。
没想到这身体主动权却不在颜夕，匕首此刻插在颜夕的小腹上。
拔出匕首。
看来凭颜夕的能力杀不了埃里克。
血一滴一滴缓慢得流着，像是慢慢等死。
听见一声讥笑，猛地发现房间还有其他人。
埃里克这么久没醒，不是躲颜夕，而是是被人下药了。
颜夕静静等着，一分一秒和幕后的人对峙。
良久，对方像是按耐不住。
“为什么不杀他？”
这声音，颜夕心头一惊。
“巫师大人？”颜夕蠕动嘴唇。
他不是走了吗？
不知道他什么目的，颜夕暂时将假笑挂在脸上，套近乎说道：”巫师大人不是走了吗？”
这时他从帘子后走出。
他依旧戴着那副头纱，乌黑的衣袍。
他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神秘又危险。
颜夕警惕看着他。
“他不爱你，杀掉他。”他的声音富有蛊惑。
颜夕的手控制不住抓紧腰匕首。
“巫师大人，这是我的事。”
“他明天成亲，你呢？”他抓着颜夕手臂的手收紧，捏的颜夕有些发疼。
“就当是我是一厢情愿好了。”
其实颜夕想说：你帮我杀吧，我动不了手。
宋琛看着颜夕好久。
颜夕同时看到他眼里淡淡的涟漪。
没等颜夕反应过来，他蹲下抱住颜夕的腰亲了过来。
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吻中带着克制，却凶狠像猛兽。
颜夕被亲懵了。
这还是自己原来认识的巫师大人吗？
颜夕没想到的是，他亲自己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等他起身，颜夕才发现被他顺走了匕首。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转动匕首：”还是杀了他比较好。”
速度太快了，颜夕甚至来不及出言阻止。
为此，颜夕被迫跳起来扑在床上的埃里克身上。
刀剑刚触碰到颜夕的衣服便停止了。
“别杀他，求你了。”颜夕顺从脑子里的执念祈求道。
“你就这么爱他啊。”
“我……”腹部伤口疼得颜夕说不出话。
感受到身后长久的沉默。
听到匕首掉落清脆的声音，迷糊中被他抱了起来。
宋琛抱着颜夕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
“都要死了，你还想待在他身边吗？”
颜夕摇了摇头，其实我想跟你走。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莫名有些感动。
至少颜夕还是被人很在意的。
被巫师带回了海底。
被他捣鼓灌了一堆药后，嗓音完全好了，腿也没那么痛。
现在他正在一堆书上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
到处走走逛逛。
双脚走在海底沙子上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找不到就算了。”颜夕低头看他。
“反正我本来就是孤儿，在这里一年，有姐姐们，还爱上一个人。”说完，颜夕又自嘲：”或许他也根本不喜欢我”
闻言，他停下翻找的动作。
“你死不了。”他碧绿的双眼一下子涌上黑暗。
“你怎么……”
他咧开嘴，笑得很阴森：”原本只是想等你被抛弃哭着回来，却不想你真的爱上那个王子。”
“那……”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断。
“现在就算你想救他也无济于事，走的时候，我已经对他下巫术。”
宋琛笑起来，等着看颜夕伤心崩溃的表情。
这么做，确实符合巫师的性格。
但宋琛等到的是和颜夕大眼瞪小眼。
颜夕突然有些解气，小人鱼一直控制颜夕的身体，但她控制不了巫师。
现在颜夕甚至想跪谢他。
双手被他抓住：”这次就当你出去玩玩，若是下次你再看上什么人……”
他捏住颜夕的下巴：”他的下场，会比埃里克还惨。”
颜夕突然笑出声。
原先诅咒是爱而不得，颜夕一直以为巫师根本不爱自己。
看来这场游戏，从来不是必死的结局。
“那要是，这次我爱上你了呢？”
他错愕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颜夕笑的喘不过气。
“什么？”连手上的力道都松了。
掀开他的面罩。
颜夕说：”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说完，颜夕捧住他的脸亲上去。
意乱情迷亲了一阵，他舔了舔嘴唇。
“什么时候的事？”
“嗯？”颜夕疑惑。
“你什么时候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大概，你摘下面罩那一刻。”颜夕思索。
他皱眉：”你不是一直爱的埃里克？”
变心太快了，还是打断腿比较好。
看他这么吃醋，颜夕逗道：“后来是爱上他了呀。”
“你的感情变得真快”他狭长的眼睛犀利看着颜夕。
“开始是你，后来还是你，这样不好吗？”
他没听过情话，一下子耳垂红得不得了。
但还是傲娇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十二点。
王子舞会结束。
颜夕并没有变成泡沫。
趴在他身上，有些困顿地打着瞌睡。
他忽然说：”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宋琛。”
刚听完，还没反应过来。
一阵旋涡将颜夕拉扯起来。
醒来时，周围现代化的设施。
颜夕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已经回来了。
书掉在地上惊动了颜夕。
一瞬间心如刀绞。
宋琛，他……
可是，颜夕将宋琛永远留在那里了。
他的爱隐秘而又无处不在，突然想到再也见不到他。
颜夕闷声哭了起来。
感觉有人摸了摸颜夕的头。
“我虽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我会魔法。”
听到熟悉的声音颜夕抬头看到他。
却在抬头心脏漏了一拍。
“你……，你回来了”颜夕愣愣看着他。
一把抱住他，颜夕忍住泪水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拂过颜夕脸颊的泪水：
“我说过，你到哪，我都会找到你。”就像现在。
“我以为…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梦。”再也忍不住，颜夕哭着说：”我还以为是大梦一场，我还以为……”
宋琛看向颜夕，笑容一下晃了颜夕的眼。
“我知道。”他吻掉颜夕的泪水：”你消失的那一刻，我也以为是梦一场。”
原来他的温柔也可以这么让人沦陷。
抱着他缓了很久。
颜夕抹掉眼泪笑着说：
“先陪我吃饭，然后看电影，然后游乐场……”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