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珠听到孙行衍的结论，在黑暗中狐疑地看着他。
“那你的舌头怎么咬到的？”
孙行衍忍着下巴痛靠近夏宝珠道：“是这样咬到的。”
说着他就亲了过去。
黑暗中传来闷哼声，孙行衍被夏宝珠再次不小心碰到的下巴。
被炙热烧断的理智让他忘了痛，沉浸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早上夏宝珠醒来，听到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她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已经八点半了。
有些尴尬。
夏宝珠转头看向旁边的孙行衍，见到他脸上的两处青紫，忍不住捂住了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
孙行衍昨晚没说实话，不知道他看到他这副模样怎么想，会不会后悔？
“再睡会儿吧，媳妇。”孙行衍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睡意朦胧地道。
“已经八点半了，还要出去拜年。”夏宝珠准备起身穿衣服。
孙行衍这样是没法出门了，但她还是要去的。
“晚会儿去不要紧，我和你一起。”
孙行衍闭着眼睛搂着夏宝珠，把头埋在她肩膀上，不想让她起来。
“你今天恐怕不能出去了。”夏宝珠感受着从孙行衍胸膛处传来的有力心跳声，笑着道。
“为什么？”孙行衍慢慢清醒过来。
他想到自己的下巴，用手摸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围上围巾看不出来。”
“但你这里还有。”夏宝珠轻轻碰了一下孙行衍的颧骨位置。
孙行衍彻底醒了过来，他起身赤着脚踩到地铺上，从书桌里拿出镜子，看着脸上的青紫陷入了沉默。
夏宝珠心头有些发堵，一次两次还好，如果每天都这样，谁也受不了。
无意识的家暴也是家暴。
她记得有本小说里，一个恶毒女炮灰费尽心思嫁给了巨大的兽人，兽人翻身时不小心把恶毒女炮灰压死了。
“媳妇，你说我用你的化妆品遮一遮怎么样？”
孙行衍想到了出门的办法，放下镜子坐回床上。
“化妆品对皮肤不好，容易堵塞毛孔，你还是在家里吧。”夏宝珠提起精神来道。
“又不是天天用，偶尔一次两次没事。”孙行衍摸着脸无所谓地道。
“如果天天有呢？”夏宝珠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媳妇，你睡觉很老实的，如果我不碰你，你根本都不动。”说来说去都是他不老实。
“青紫可以遮，但肿不容易。”
“媳妇，你是不是嫌我这样难看？”
“嗯，不怎么好看。”夏宝珠点点头。
“不可能，我刚才照镜子感觉还挺帅的。”
“好了，不开玩笑了，快点穿衣服出去吧。”
夏宝珠听到外面又来了一批人，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是孙行衍朋友的。
还好他们的房间不是直冲客厅，不然出门更尴尬。
“媳妇，先来个早安问候。”
早安问候五分钟后，夏宝珠被孙行衍此时的慢性子折服了。
孙行衍脸上的伤被孙母看的正着。
“你脸上怎么了？”
“昨晚出去玩了遇到几个醉汉，吵了几句，打起来了。”孙行衍扯谎扯得自然流畅，张嘴就来。
“你之前的教训还不够？那些人就离得远远的，别往上凑！”孙母气得点着孙行衍的额头，恨不得打他一顿。
夏宝珠洗漱出来，看到这一幕，在心底叹了口气。
“宝珠，餐桌上有早饭，你和行衍吃完饭出去玩玩吧。”
很明显，孙母也不想让儿子留在家里丢人。
“好的，妈。”
夏宝珠用粉底给孙行衍颧骨处的青紫遮了一下。
“好看，走吧，媳妇。”孙行衍对这样的小事根本不放心上。
比起昨晚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来说，他这顿打太值了。
再说也不是他媳妇故意的。
两人去熟人朋友家里玩了一圈，最后去了溜冰场。
大年初一，溜冰场的人很多，夏宝珠溜冰玩的都不错，让想教她怎么溜冰的孙行衍不免有些失望。
但和媳妇手拉手一块溜冰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池正善看着站在溜冰场外围，目光追随着笑靥如花的夏宝珠，心里又酸又涩。
一场无疾而终的单相思，像是落入水中的雪花，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晚上，夏宝珠要回自己家，孙行衍没劝她留下。
夏宝珠看着往院子里推自行车的孙行衍，想开口又闭上了。
“宝珠，明天我们去费县玩玩吧，听朋友说那里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有大庙会，很好玩。我们去玩两天怎么样？”
“而且那里的庙很灵验，我们去拜一拜。”
“我们要拜什么？”夏宝珠没想到孙行衍还会信这个。
“保佑我们长长久久啊。”孙行衍坐在桌子前，用手撑着脸，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夏宝珠用电热水壶烧上水，听到孙行衍的话，早上的阴云渐渐消散。
她自认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但对未来的感情生活却常常患得患失。
这和她的经历阅历有关，人是很容易变的，即便这会儿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彼此厌倦起来。
在感情方面，她不如孙行衍，敢爱敢做。
她应该做一个感情上的强者，而不是一个随时忧虑未来的怯懦者。
即便两个人好不下去，再离婚就是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想通这一点儿，夏宝珠心里更轻松起来。
孙行衍今晚很老实，他和夏宝珠继续在纸上完善两个人关于工厂的规划。
他的字迹大气好看，很有自己的特点，夏宝珠很喜欢他的字，看他写字都觉得赏心悦目。
“媳妇，做这么多你会不会太累？”孙行衍突然问道。
“还好，现在店里基本不用我管，我还在明城也买了一家店铺，打算让陈文彬过去试试，争取在省里多开几家。”
“对，媳妇，这类重复的工作就让别人来做，你只需管好人就行。”
孙行衍又道，“我们这两天先出去玩玩，回来再看看这几家工厂的情况。”
两个人对未来都有规划，他认为朝着目标一块努力奋斗才是最能加深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