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其实已经散掉了。”
“散掉了？为什么。”
“就是已经不准备打了。”
司孟晨挠挠头，刚刚自己和王年盛两个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哥哥便带着八九个人呼啸而至。
其中一些人司孟晨认识，之前跟着哥哥出去玩的时候见过面，那段时光说是司孟晨的精神小伙启蒙阶段之一也不为过。
“到底怎么说，要打就打，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哥哥见司孟晨扭扭捏捏的怂样，问道。
司孟晨将目光投向王年盛，后者先是不可置信地摆出一副“这是你的事问我干嘛？”的表情，然后说道：“我随你，你打我就上。”
说完这句，王年盛便低头玩起手机来。
“……”
司孟晨沉默了，不过看着哥哥的身影，还有他身后那一群人，他莫名地安心。
没有那天在操场时的焦躁不安。
“打，那就打吧。”
司孟晨下定决心。
“你去问问他在哪里，就说出来把事情给和解了，骗他出来，然后我就干他。”
听着哥哥的话，司孟晨顿时觉得倍有面，拿起手机问起人来。
他还记得前些年，自己还是个在学校本本分分的小老实的时候和同学有了小摩擦，刚好周末去哥哥家玩，只是本着吐槽的原则，却没想到哥哥说可以叫人打他。
或许是从那一天开始，司孟晨便潜意识地踏上了另一条道路。
“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了给他看看。”
司孟晨记得那天哥哥抽着烟和自己说出这句话。
对于司孟晨这样一个小学就被同学捉弄、欺压，甚至收保护费的小内向，这句话真的在他的世界里撑起了一片天。
“**网吧。”
看着手机传来的消息，司孟晨猛地一震。
找到了。
“走，上去找人。”
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网吧开去。
“你不是说散了吗？怎么又要打？”
走在路上，王年盛悄咪咪地和司孟晨说话。
“没事，我哥哥要打。”
司孟晨实在不好说什么，便拿他哥哥做搪塞。
毕竟，答应了人家和解，却又搞这一出，实在是有些……
“随你便咯。”
王年盛耸耸肩，说道。
很快，一行人便踏进网吧，转了一圈找到了那个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身影。
刺啦~
司孟晨的哥哥一步上前，将椅子拉开。
李铭正戴着耳机打游戏，突然被拉开，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前探去，想要继续玩。
“你就是李铭吧？”
一把将李铭的耳机拽下，哥哥问道。
“……”
李铭没有说话，只是怯怯地看着眼前一群人。
“走，下去。”
李铭没有动。
“让你下去啊！听见没有！”
另一个人扯起座椅上的垫子就朝李铭头上敲去。
李铭慢慢地站起来，司孟晨的哥哥一步上前，搂在李铭肩上。
“听说你欺我小弟？”
“没有。”
“没有！？？”
“没有我来找你干嘛！！？”
“……”
司孟晨和王年盛跟在最后面，后续几人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楚。
网吧楼下便是一条小巷子，一群人拉着李铭往里拐，再次绕进一个小巷子。
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有什么仇就打吧。”
哥哥点起一支烟，看着司孟晨。
“嗯，我，我把我的人叫来。”
司孟晨没有动，他低着头扣着手机。
眼见司孟晨没有动作，哥哥将烟叼在嘴里，一大脚踹在李铭身上，又马上左右开弓，连扇了好几下。
（虚构剧情！请勿模仿！）
响声回荡在小巷子里，李铭被打的连步后退，撞在身后的墙上。
其他人也是马上轮着上前，噼里啪啦一顿，直直将李铭打得滚倒在地。
“上去打击下嘛！！”
哥哥见司孟晨还是在那玩着手机，十分疑惑，怎么这是你的事情，你还怕什么？？
“我，我发消息……”
司孟晨弱弱地说道，随即把手机放到兜里，走到李铭面前。
只有一点点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李铭的下巴，司孟晨看不清李铭的表情。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孟晨开口问道。
“……”
李铭没有说话。
“忘了？我给你看……”
司孟晨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就想翻聊天记录，但随即又反应过来。
这怎么会有聊天记录，难道要去翻地球online服务器吗？
司孟晨跳起，软绵绵的几脚踢在李铭身上。
“哎哟……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嫌弃嘲笑声，更多的，是无语。
讲真的，司孟晨从小到大打过的架掰着一只手数都嫌手指头多，基本为零。
这一刻，积压在胸膛里的怒火却只化为软绵绵的几脚。
这几脚和那些老江湖比起来，真就是小孩那桌都不配上。
“你想怎么办？”
“这就是一个误会。”
李铭弱弱地说道。
“误会？”
“意思是我小弟可以随便欺喽？”
司孟晨的哥哥又是一顿持续输出，看的司孟晨一愣一愣的。
就在这时，司孟晨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四！我们到了，你在哪？”
接起电话，司孟晨仿佛是找到了事儿做一样，飞快地跑出巷口。
那群熟悉的面孔，正站在街口。
八九个精神小伙聚在一起，还是有一些回头率。
司孟晨走在前面，带着一群人开进了小巷子。
“你们是谁的人？”
里面的人瞬间警觉，这要说是李铭叫来的人，那还得费一番嘴皮子。
倒不是说怕打架，只是两拨人扯在一起，你摇你的人我搬我的大哥，到最后，百分之九十都会报出同一个大大哥的名字，然后就散了。
被打了？那就认着呗，还想大大哥帮你找回来啊？
“我的我的！”
司孟晨马上说道，说出这句话的调子都不免高了几分。
毕竟，让自己哥哥看看，我司孟晨也是有兄弟的！
又是一群人开进巷子，人数瞬间就翻番了。
“你们谁和他有仇的，就上了。”
司孟晨的哥哥在一旁抽烟，将手随意往李铭出比划了一下。
“跟小四有仇就是和我们有仇！！”
几人马上表明态度，高声说道。
“听着这句话，司孟晨如沐春风。
兄弟。
兄弟！
啪！
率先有人飞起一脚，将李铭踢得东倒西歪，然后司孟晨的兄弟们纷纷上前，左右开弓。
李铭一时间受到两边的攻击，竟然微妙的平衡了，左边的人一脚将他踢歪，右边又马上有人补上，将他打回。
半晌，巷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声音太大，惊动了楼上的住户，走廊灯亮起，几道人影探了出来。
“天哪，你们是怎么了要打人家小伙子！”
“别打了，不然就报警了！”
几道声音响起，司孟晨一行人也是作罢。
“把身上的灰给拍了！”
司孟晨的哥哥厉声说道，李铭赶忙行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勉勉强强地把衣物上的灰拍去了一点。
“下次你再欺他，我就再来找你。”
走出巷子，外面灯火通明，烧烤摊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司孟晨和和兄弟们告别，后者拦了几辆出租车，继续去压大街。
司孟晨和哥哥站在一起，很快路那边又来了一行人，为首的人司孟晨认识，李荣衡，好像是和李铭有一点关系。
李荣衡也是司孟晨班上的天王之一，两人有一点点交集，一行人将李铭围了起来，那人数不比司孟晨刚刚的少。
李荣衡站在李铭身边，认真地将其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番，然后也是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走前，李荣衡目光瞥来，短暂的一瞬间，对上了司孟晨。
“……”
司孟晨没有什么想法，反正都打了，也不能再发生什么了。
况且……
有哥哥在自己身边，你也好好见见我的人脉。
又跟着哥哥压了一会马路，司孟晨也是回家去了。
出来混，不管混没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