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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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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包办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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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下起了雪。

林尽染早早地便起了,在北境军营中早已习惯,往往这个点,外头已然响起操练声。

确实相比于后世,不对,应称为异世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熬夜至凌晨那便是常有的事。

而身为南方人,雪这种东西着实少见。林尽染顿时玩心大起,跑到院中“噗嗤”一声跳进雪中。

嚯,足有一尺深!

林尽染拖着长靴,在雪地里不停的踩踏,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踩屎感!又跑到树下,跳起来抓着根树枝,晃的整棵树的雪都落在身上,成了个“活雪人”。

“染之,倒真像个孩子似的。”

林尽染闻言转身看去,是李时安带着采苓站在廊下,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哈哈,南方人没怎么见过雪。”林尽染抖了抖身上的雪,走到李时安面前,拱手作揖道:“时安,不多睡会儿?”

李时安竟上前拍了拍林尽染衣领上的雪,可又觉着有些暧昧,匆匆一退,柔声道:“昨日睡的早,起的也早。见又是雪天,染之的冬衣不多,我便先送两件来。”

采苓心中暗自腹诽,小姐睡的早?昨夜起夜不知几回,衣柜中的小匣子是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那便多谢时安了。”林尽染接过采苓手中的两件冬衣。

“父亲大人稍后要去祖母那儿问安,时安亦是同去。冬衣既已送到,那时安便先走了。”李时安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见李时安转身就要离去,林尽染慌忙叫住她,“时安,且等下。”

“染之,还有何事?”

林尽染快步回房,将手中的冬衣放下。只听闻房间里乒铃乓啷的一阵响,少顷,林尽染便拿着一小匣子走了出来,有些讪讪道,“来府中叨扰实在过意不去,这有一份薄礼请时安代我送予太夫人。”

“是何物?”

“突厥那缴来的玉牌,并非什么稀罕物,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就将此物送予太夫人吧,算是作为晚辈的心意。”

“不如染之陪我一齐去跟祖母问安,你亲手送给祖母吧。”李时安刚说完便觉着有些不妥,顿时羞涩地低下螓首。

林尽染见状便替李时安解围,“怕是不妥。改日再去敬请太夫人康安。时安···”

“我说怎么没能寻到时安,原来是在林小友这儿。”此时李代远正巧走来,堵住了正要离去的李时安,“林小友昨夜睡的可好?”

李时安的俏脸更是红地发烫,赶忙躲在父亲身后,不让其看到自己的羞态。

“一切安好,多谢李叔记挂。”

“时安来此何事。诶,这木匣子装了何物?”李代远回首看了一眼女儿的羞态,似是明白些什么,打趣道,“好啊,林小友是对时安有意?”

李时安这会儿是更抬不起头,有些娇嗔道:“父亲~我···我与染之并非你所想。”

“李叔误会了!”林尽染急忙顺着解释,“时安觉着时下天气寒冷,送了两件冬衣来。听闻李叔与时安要去太夫人那儿问安,染之自觉叨扰,过意不去,于是便请时安代为转交一点心意给太夫人。”

“染之?时安?”李代远哈哈一笑,温声道,“你们俩倒是熟络的挺快。染之可是林小友的表字?你可从未和老夫提过啊?”

“额···昨夜起的。”

不过此时李代远心中暗想,若是时安真有意于林小友,那成全他们也无妨。若比权势,长安城里除了皇座上那位,还有谁能比得了上柱国吗?时安不需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若真有一天,那凭林尽染的本事应也能护得了时安周全。

林尽染不知道的是,仅相处了三个月,李代远便已对他产生莫大的信任。

“那染之,陪我父女二人一同去向太夫人请安吧。”

“父亲,这···”李时安听闻父亲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幻想。

“无妨无妨。不过是晚辈向长辈请安,不用拘泥于是谁家的孩子。”李代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罢便转身而去。

李时安和林尽染见状便也只能跟上。

太夫人的院子坐落在将府的西北角,毗邻皇城,甚是僻静。方进了院子,就察觉廊下鲜有人走动,即便是走动也几乎是踮着脚,动静极小。

后来听李时安说了才知,李时安的祖父在北境为救李代远,身中毒箭而亡。这才使得弱冠年华的李代远便要承袭父志,镇守北境。但彼时刚经历过丧夫之痛的太夫人又哪能再经得起丧子之痛。故而自那之后,太夫人院里的仆人便被这般近乎“苛刻”的要求,只为了儿子回家后,能第一时间听到他来探望自己的脚步声。

“远儿来啦?”

虽是隔着门户,但依旧能听到屋里那有些欣喜的声音,“吱呀”,主屋门应声而开。

“远儿,快进来。”

李代远温声,步伐不免也快了些。

“母亲康安~”

“祖母康安~”

“太夫人康安~”

堂下李代远父女与林尽染纷纷问安。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太夫人屋中架着火炉,倒也真是暖和。李代远一行便将身上厚重的冬衣脱下,交给太夫人房中的仆人,依次落座。

“远儿,昨日便听闻你归京消息,怎的今日才来看为娘。”太夫人语气中略有些责怪和不满之意。

李代远虽已耳顺之年,但在太夫人面前还是有如孩子犯错一般,慌忙解释,“儿昨日回府已晚,恐耽误母亲休息。想着母亲已知晓儿回来的消息,亦能稍稍放心些,便想着今日再来向母亲问安也不迟。”

“下次可不许再忘。”太夫人闻言这才放过了李代远,“时安和倬云替你们在家侍奉为娘,她们这才是乖孩子。”

李代远见状,想是母亲又是要劝自己留在长安,有些苦笑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母亲勿要为难儿子···”

“罢了罢了。”太夫人似也是知道这结果,便有些郁郁地打断了他,却又转而说道,“倬云带着小皮猴子上月回淮阳省亲,也未听说荣基要回来,老身便让倬云年后再回府也无妨。”

“倬云这些年着实辛苦。理该让倬云与亲家多多团聚。”

聊着聊着,太夫人才发觉有外人在,迟疑道,“远儿,这位是?”

李代远这才想起来,有些歉意道,“染之勿怪,两三年未见母亲,一扯起家常倒是忘了。母亲,这是林尽染林染之,长安城里传闻擒获突厥王子的正是这位林小友。”

“小子林尽染拜见太夫人。”林尽染拱手长揖,行了大礼。

太夫人见状险些都要站起身来,只是委实年迈,赶紧招呼着李代远将林尽染扶起。

“好孩子,快快起身,快快起身。老身虽处深院,却也听闻染之的英勇。能于突厥贼子手中,生擒突厥王子,当真是少年英雄。快坐快坐。”太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尽染,身高六尺有余,身形俊朗,与自家孙女倒是般配···

“祖母,染之还为您准备了礼物。”说着李时安便将手中的小匣子呈给太夫人。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太夫人的笑意浮上眉眼,还是佯装有些嗔怪道,“老身都已是半截入土的人,染之往后看望老身也不必带着礼物,能和时安常来看望老身,吾便甚是欢喜了。这礼物还是送给时··”

话音未落,“啪嗒!”

太夫人手中的木匣子掉落在地上,倏然老泪纵横,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玉佩,嘴唇嗫嚅着,好半晌才说了句,“找···找着了,这玉佩终究回到了我李家。”

“母亲,这是?”李代远见状慌忙起了身,瞪大了双眼,端详着太夫人手中的玉佩,迟疑道,“这是父亲的···”

太夫人长舒一口气,颔首道,“当年你父亲身故后,并未找到此信物,这才有了后来同族争权之事。想来是你父当年落马后意外掉落,被突厥贼子清场所拾。”

太夫人正了正衣容,右手持杖,缓缓踱到林尽染身前,正欲行大礼。

林尽染见状,有些惶恐,“太夫人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染之了。”

“染之替我李家寻回信物,理应受老身一拜。”

“太夫人言重了。”

林尽染赶紧给李时安使了使眼色,二人将太夫人扶着坐到正位上,接着说道,“擒获突厥王子时,我只见他身上挂着这个玉佩,便想着取下作为信物,将来好要挟突厥贼子。未曾想竟原是李家的,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老身也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李家信物。”太夫人似是忆起往事,可未等片刻转而问道,“染之可有婚配?”

“未曾?”林尽染下意识的回道。

话毕,不出林尽染所料,太夫人的下一句话便是,“那你与时安的婚事就此定了罢,老身同意了。”

林尽染满脸问号,入将军府来,李代远就表现过同意自己与李时安的婚事,今天李老夫人也表态同意,连李时安貌似也因昨日的一篇《洛神赋》也有些好感,莫非我林尽染今日就要被包办婚姻了咩?

李时安顿时红了脸,含羞道,“祖母~我···我···”

可终究是半日都未曾憋出一句话。

“那今日远儿带着时安和染之来做什么?”

太夫人原以为今日李代远带林尽染和李时安过来问安,是想让自己这个做祖母的谈谈这桩婚事的看法。林尽染应是弱冠年华,孙女李时安也已是碧玉之年,二人看着也登对。

“如此便定了吧。远儿看中的儿郎必是人中龙凤,老身已有耄耋,心中唯一记挂的,染之也帮老身实现了。老身哪怕是现在两眼一闭,也了无牵挂。”

“母亲可万万不能这么说。”

“是啊,祖母。您身体还康健着呢。”

太夫人心情大好,不禁打趣道,“老身还想看看时安的孩子呢,且宽心罢。”

“祖母~”李时安有些撒娇道。

“来来来,陪老身用朝食。”

食讫,李老将军因楚帝传召,便匆匆入宫,林尽染与李时安与太夫人闲谈一会儿,便也去了厅堂。

“染之勿怪,祖母今日委实是欢喜极了。”李时安俏脸飞上一抹红晕,心中竟有些期待。

李时安常年待在府中,自记事以来,父亲和哥哥常年征战北境,在府中的日子屈指可数。自大哥大嫂一家遭逢变故,府中只剩下祖母、二嫂与侄祖应,幼时还有先生教诲,及笄后因礼制,也不过是与长安城中几名大臣之女有些往来。因此李时安自小性情清淡高冷、孤僻寡言,朋友也甚少。

昨夜林尽染脱口而出的文章,让这朵雪莲悄然盛放,毕竟又有哪位少女不怀春呢。

林尽染闻言,调笑道,“太夫人高兴,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也高兴。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太夫人这可是又年轻了十岁呢。”

李时安闻言也是心情大好,捂嘴轻笑,娇嗔道,“贫嘴。”

“时辰尚早,父亲说陛下于麟德殿设宴,论功行赏。倘若酉时开宴,染之当申时入宫即可。若染之不嫌弃,时安可为君抚琴,亦或是陪染之手谈几局。”

“时安不入宫吗?”

李时安摇了摇头,耐心解释,“按礼制,此类宫宴时安并无资格参加。父亲在家时,会携时安参加允许携带官眷的宴会。”

结合李代远常年不在京,以及宫宴、庆典、仪式、聚会的限制,那李时安岂不是一直待在这高门大院里?

林尽染顿生怜惜之心,柔声问道,“时安,你自小便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李时安缓缓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轻声回道,“父亲和二哥常年在外征战,家中有二嫂嫂相伴,后来还有侄儿祖应,时安倒并不孤单。每年都有一些诗会雅集、赏花聚会,时安也会去,只不过少了些。父亲对时安甚是宽容,昨日我方能偷摸去酣醑阁看···”

“酣醑阁?看什么。”

“没,没什么···”李时安侧过身去,显得有些慌乱,不敢看林尽染。

“昨日?你是说李叔归京,你去了酣醑阁?”

李时安更觉是被踩中小尾巴一样,耳根一热。

林尽染见状却也不好再打趣,便询问,“今日闲来无事。既时安可外出,不如去好好看看这长安城?”

李时安闻言显得有些局促。依礼法,女子不得随意外出,昨日还可借口说是典庆仪式,平日里若是要出门,皆会有其他官眷女子或是二嫂嫂陪同,倘若是夫君陪同出去也并无不可,但二人终究是没有成亲的···

李时安轻咬朱唇,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含羞道,“那,染之,等我片刻···”

林尽染并不知楚国女子出门竟还有如此多的规矩,只憨憨回了一声,“好,时安请便。”

不多时,李时安便换了一身斗篷,脸上多蒙了一层轻纱,平添了一些朦胧美。

林尽染不禁感叹,李时安真如画中走出的洛神一般。

“染之,你还要看到何时?”

得亏李时安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这羞红的脸颊。

林尽染似是痴迷,忍不住无赖地说道:“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贫嘴。”李时安心中暗喜,但仍强使着自己平静下来,柔声道,“那我们走吧,雪看着也快停了。”

尽管李时安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地让其进马车,不过林尽染终究还是婉拒了。

“吁~”

还未等马车停稳,林尽染便翻身跳下。

采菱紧跟着跳下了马车,挤开了正欲扶李时安下马车的林尽染,整的李时安都有些忍俊不禁。

“还在下着小雪,戴上兜帽吧。”

说罢林尽染就将兜帽给李时安戴上,李时安也并未阻止这亲密之举,只柔声道谢,“多谢染之。”

林尽染领着李时安和采苓这小跟屁虫缓缓走在东市大街上,起先林尽染还与李时安并肩同行,但慢慢的李时安却稍稍放慢些脚步,跟在林尽染的侧边。

“时安,怎的了。”林尽染稍稍放慢了些脚步,李时安依旧是往后慢了一小步。

“按礼制,妻···时安不得与染之你并肩而行。”李时安有些小心的说道,心中却已是暗暗地将自己当做是林尽染的妻子看待。

林尽染恍然间就意识到这问题,旧社会的礼制害死人,规矩又多又麻烦,若是劝李时安不必拘泥于这种规矩,怕是她也不会同意。

长安城中有二市,一东一西,分别位于朱雀大街两边,四面各开二门,市内街道呈“井”字形。两市是商肆集中之地,市内邸店林立,货物积山,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但此时的东西市只有少许的异族人,譬如楚国的附属小国和亲近小国——西番和纳西。

楚帝设立东西市也只为了朱雀大街两边的百姓生活便利,但东市附近住的往往都是些达官显贵,高门大户,西市去的往往都是平民百姓,所谓西富东贵便是此理。故而在东市一块的百姓往往会多走几步去西市买卖。

林尽染虽说不在意身份贵贱,但听了马夫介绍,还是让其驾车去了东市。

一般在东西市采买的都是各府的丫鬟、仆人,鲜有官眷在东市活跃,除非是遇着节庆、婚礼、仪典,得需亲自把关的。

“哟?小娘子,可是哪家的姑娘?”

林尽染看中了一支珠钗,正问着摊贩老板价钱,就听到一声轻薄之语,正有一华服男子要拉扯着李时安的胳膊。林尽染连忙放下手中珠钗,飞身上前便是踹了一脚,那男子吃痛下摔了一跤。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本少爷!”

“是我!”林尽染一把将李时安护到身后,朗声道,“天子脚下,你也敢调戏良家不成?”

采苓听到动静,赶忙放下手中的脂粉盒,也站在李时安身前护着。

一旁卖珠宝首饰的东家低声劝道,“公子可快走吧,这是林明德林公子。他爹是当朝尚书令,你惹不起的。”

“听见没有?”林明德叫嚣道,“识相的就给老子滚远点儿,别败了老子的雅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得儿子会打洞。”林尽染言语中满是嘲讽。

“噗嗤~”李时安在林尽染身后不禁一笑。

林明德一时气不过,怒骂道,“好啊!今日,我让你看看谁是老鼠,谁会打洞。”

说着便招呼后面的几个小厮,“上。那小姐和丫鬟给本少爷留下。那小子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算老子的。”

“是!”后面的小厮气势汹汹,拿着棍子上前便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尽染。

“那位是不是林尽染林将军?”

“好像是啊。”

围观的人里还是有些见过林尽染容貌之人,只不过是远远瞧见的,不敢确定。

原本一哄而上的小厮们闻言便顿住了,左顾右盼,举着棍子却又不敢动手的样子委实有些滑稽。

林明德自然也听到了,暗自思忖:万一他是,应该打不过,不打吧又没面子。可转而便是想赌一把,那就打,光是瞧那丫鬟都长得如此俏丽,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岂不是更美?

“看什么啊!”林明德一脚便踹到一小厮的屁股上,怒喝道,“给少爷打啊!”

“呀!!!”小厮们闻言便接着一哄而上。

李时安素手紧紧抓着斗篷,一脸担忧,急忙喊道:“我乃上柱国大将军府李时安,谁敢冒犯!”

可小厮都已经一哄而上了,谁还能听进去你这小姑娘的话呀。

林尽染一脚便踹趴下了一小厮,夺了他手中的棍子,又接着一脚猛踢他的肚子,痛的那小厮有如离了水的鱼儿乱蹦。接着迅速地挑飞了另一小厮手中的棍子,猛敲了他的手腕,使其暂时无法再动手。

一个健步上去便是朝林明德的腹部猛给了一拳,林明德哪受过这种痛,霎时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动弹不得。

剩下两个小厮举着棍子互相看着,可也不敢动。担心再多走一步,怕是又要多两条虫子在地上。

“染之,你没事吧。”

“没事。”

“你···你敢···打我!”林明德吃痛下,连说话都有些费劲。可回想,这女子竟自称是上柱国李代远之女李时安,心中亦不免有些后怕。此刻却也不能弱了气势,颤巍巍地指着林尽染呵斥道,“就算是···大将军之女又如何,我不过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你···竟行凶伤人。”

“你!”李时安未曾见过这般无耻之人,生生的颠倒黑白,明明这个无耻之徒想借机调戏她。

林尽染冷冷一笑,眼中透露着轻蔑之色,沉声道,“倒打一耙,阁下倒是好手。也罢,今日陛下麟德殿设宴,我便与你父亲在殿上分说分说,到底是我行凶伤人,还是你林公子仗势欺人。”

林明德一听,顿时心中有些慌乱,朝着边上的小厮怒骂道,“狗奴才,没见我摔倒了吗?快将本少爷扶起来!”

小厮闻言,赶紧上前扶起林明德。

“林尽染是吧,这长安城里林子可多得很,也大得很。”

林明德撂下话,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林尽染,又似是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李时安,便在几个小厮的搀扶下狼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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