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醒他，季安安和他被挂到了校园网上。
苏哲才知道他和季安安只是看了部电影，就被添加了诸多无端揣测。
他在办公桌前滑动着手机屏幕，看到那些言论后烦躁地皱眉。指尖在红木桌上轻敲，会议上做项目宣讲的人就停了下来。
苏哲抬了抬下巴，平静道：“没事，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成年后他就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
那天说在打工，其实是去谈生意。徐婷玉是合作对象的女儿，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堵在走廊上。
公司正在上升期，徐父看上公司的潜力，也知道她喜欢自己。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这种高位者向地位者递出的橄榄枝，在对方看来他没有理由拒绝。
苏哲回到办公室后打开电脑，没用多久就入侵了校园网，上传了大量冗余数据到学校的服务器上。这样服务器的储存区域直接就烧掉了。
他眯着眼，向后靠在办公椅上。
之前他并不愿意对原有的世界轨迹进行干涉。毕竟在他看来，季安安曾经的生活很快乐。除了考试没有什么烦恼。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平和。
他承认自己这些天是在躲着季安安。他想让她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的生活。
上次他的意思似乎被曲解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也许，过了这几天。她就会消气了。或许，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安慰着自己，却下意识皱紧眉心。他的本能在反驳自己的想法。
不，你喜欢靠近她。
另一个声音说。
他闭上眼，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喉结微动。
最终决定服从自己的欲望。
他想她了。也许现在回去看一眼她就好。
她有没有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帖子？看了会不会难过？
联想起那天看完电影她一边哭一边别扭解释的样子，他嘴角轻快地扬起。血管里的血液都跟着兴奋起来。
苏哲回到家，没看见想见的人像往常一样歪在沙发上。
厨房里传出油炸的声响和软糯的说话声。
少女的声音含糊不清：“唔……有点烫。”
另一个声音慈爱地笑着劝道：“刚炸出锅的，可不烫么。”
*
乌松月端着一小碗炸肉粒走出厨房，撞上苏哲的眼神呆了一下，尴尬地张了张嘴。
捏起碗里张姨盛给她肉里，呆愣地伸出手去，问道：“要吃吗？”
她上次和苏哲面对面还是吵架。
虽然不知道苏哲为什么突然回来，还是在先搞好关系吧。
嗯……虽然让她先让步确实很不爽就是了。
苏哲脸上依旧没有波澜，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嘴唇微张，牙齿衔住了她捏在指尖的肉粒。
抽身时他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乌松月飞快地缩回手。手臂皮肤因为微妙的触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咳。
剩下的就是她的了。
张姨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爽朗地笑着道：“小哲回来啦。之前不知道你要回来，也没准备你想吃的。”
“没关系，我回来看看安安，晚上不一定在家吃。”
他平静道。
乌松月吃了东西的手一停，转过头看向苏哲。他正背对着她脱外套，里面仍旧是那件黑色的衬衫。
她想起在网络上看到的沙雕梗图。
也许苏哲的衣柜里有很多件黑衬衫也说不定。
他那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尽管不是对着她说的，她还是注意到了。
回来看她？
她能有什么事？每天窝在家里。
嗯？校内网崩溃，正义的伙伴不会是苏哲吧。
突然有了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预感。
只是苏哲换好衣服后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有话要说。她动了动嘴唇，最终往嘴里扔了一颗肉粒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她不确定苏哲是任务目标。
干嘛要先长嘴。
有本事苏哲就一直憋着。
生了一会儿闷气，她心态又平静了。觉得自己也许是被这具身体的年纪影响了，最近扮演季安安也很沉浸。
就怎么说呢……放到真正的自己身上，会觉得有点幼稚。
苏哲回来的突然，似乎也没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后面几天依旧早出晚归。不同的是每天都会回来一起吃晚饭。
他们之间有了种默契。
不用交流，知道对方都还好就行了。
*
其实……那天之后也不是那么好……
她的危险预警还在，即使换了身体，也没那么迟钝。
最近一直觉得若有似无的视线在观察她。暗中窥视、不怀好意。
苏家的别墅在富人区，安保相对完善。
可苏哲一直不在家。家里常住人口只有她和张姨，确实容易被一些歹徒盯上。
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太确定万一歹徒上门，她能不能正当防卫一下干掉对方。
让张姨看到一个小姑娘身手敏捷干掉蒙面大汉的设定，好像也不大行。
乌松月在脑中模拟了很多情况。最后决定暂时去联系小区的保安。
毕竟不能让家里的物业费白交了。
保安再三跟她保证小区内没有奇怪的人混进来。她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没完全放心。
校内论坛崩溃后关于她的谣言也没有消失。只是阵地从论坛转移到一些小群里。
有人在学校表白墙的树洞账号上投稿了她。
对她揣测什么样的都有。有条讨论最多的居然是说：杨朔追了她这么久，难怪不答应。原来是想吃窝边草。
乌松月觉得无聊。熄灭了手机屏幕。穿着拖鞋下楼去丢垃圾。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不知道苏哲晚上会不会来。
张姨今天请假回老家去了。今天要么叫外卖，要么吃泡面。她点了外卖披萨，正等着送上门。
今晚上吃不完，明天还能吃一顿。
懒人福音。
她丢完垃圾回来，外卖的摩托车正好停在她身后。
乌松月手机拿起，谨慎地看了下上面的定位。外卖显示已经到了目的地。
确定是她的外卖后，她朝外卖员伸手：“披萨是吗，给我吧。”
摩托车上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警惕地收回了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搭在门把手上。
僵持一秒钟，外卖员终于有了动作，带着披萨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向她。越来越近。
拿到披萨袋子时，外卖员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越发觉得不对。立刻就想回去。
被对方察觉到她想逃跑，那人立刻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乌松月也是这一刻看清了面罩后面的眼睛。
惊讶的张了张嘴。叫了他的名字。
“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