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点头道：“继续。”
红毛愣了下，被一旁的黄毛接过话，解释道：“老大，老乔的人拿了很多重型武器。”
“老乔本人也在？”她问道。
两人点点头。
她终于有了动作，叹着气捏了捏眉心。
“我明白了。”她冷笑了声，“确实是我们的人低估了对方对岑默的重视。”
话音刚落，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许久未出现的电流声。
陌生的体验让她保持着姿势愣了下。
【警告！警告！】
【任务目标当前堕神指数百分之五十】
靠。
她暗暗骂了句脏话。
怎么还有这东西的？上个位面没有在萧衍身上见过，她以为萧衍本身是凡人，又很黑莲花才没有堕神指数这东西。
怎么到了这时候，这东西又出现了？
几秒钟的功夫，警告又响了一次。这次指数直接上升到了百分之六十。
这么快？
岑默发生了什么?
乌松月的脑子一边飞快的运转，一边点人出来跟她去老乔的基地要人。按照指数上升的速度，开车去说不定会来不及。
她沉吟了片刻，带人去仓库，掀开篷布后里面是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
她听到身后几人的吸气声。很少有人知道基地里还存放着这么个东西。
惊叹之后“彩虹战队”的几个人互相对视，陆虎被推出来，问道：“老大，直升飞机是快，但也没人会开啊。”
这玩意儿看着酷炫，可谁会啊？
乌松月撇了他一眼，平静走过去，打开驾驶舱。戴好太阳镜后从窗户探出头，指了指里面：“上来。”
当然是她开了。
飞行前她眯着眼看着外面翻滚的云层，祈祷接下来的飞行顺利。
【宿主，接下来不会出现雷暴天气，你可以放心】
她轻笑着摇头，忘记了还有极夜这个超级辅助在。倒是她关心则乱了。
“极夜，启动最快路线导航。”
片刻后：【路线规划已完成，预计到达时间两小时，未来半小时内可能出现小范围降雨】
【祝您旅途愉快】
她操作仪表盘的动作顿了下，无声地扬起嘴角。
要不是知道极夜只是程序，她还真的要怀疑人工智能是不是在揶揄她了。
两小时后，陆虎坐在副驾驶位上查看着地图，对下方的景色看了又看。疑惑的摩挲着下巴。
乌松月注意到后问：“怎么了？”
“好像不太对……”他喃喃低语。
“位置错了？”她下意识朝着视线左上角极夜提供的虚拟地图看去，方向是没问题的。
他拿着地图，指着黑暗中远处的高大阴影道：“我上次来这边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儿吧。也没瞧见老乔在建什么奇观啊。”
乌松月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远处的阴影上面。现在天黑下来，天气本身又不好，根本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只能看出那东西异常的高，甚至超越他们的飞行高度扎进了云层里。
听到陆虎这么说，她决定谨慎些。
在下方找了块空地先停放直升机，然后剩下的路程带人走过去。
下了飞机后在场的几人都没说话，自觉地跟在乌松月身后。
她打开腕表手电筒，走了没多久就感觉到周围说不出的违和。又有种莫名的熟悉。
陆虎一反常态的朝她身边靠拢，她垂眸看了眼他，低声问道：“有问题？”
他僵硬的点了点头，说：“老大，你不觉得，这周围树太多了么？”
她停住脚步，有种突然被点醒的恍然。她抬着手腕朝周围照了照，他们几乎被高大的树木包围了。
这不科学。
经历过天灾后的世界到处都沦为荒漠和焦土。这也是为什么重建新世界被称为“绿洲”计划的原因。
不是是物资缺乏，天灾甚至毁灭了除了人类以外的大多数物种。物资一直处于消耗状态，是有原因的。
这个世界的土壤没办法维持植物的正常生长。
眼前却有这么多立在这里。
是老乔的计划先一步成功了？还是……
堕神指数的提示最后停留在百分之八十。让她不太敢深入猜想。
找到老乔的基地，要回岑默才最要紧。
啪叽。
她的马丁靴踩在一块小水洼上，身后同时响起绿毛的一声惊呼，陆虎赶紧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乌松月转过头，手电筒惨白的光正好照到他脸上，绿毛在脸上抹了一把，摸到一手黏腻猩红。
到底是刀山火海活下来的，所有人看见这情况时没有出声，谨慎的抬头朝头顶看。手电筒光线有限，极限处照到的地方是一个人形轮廓。被树枝贯穿挂在树上。
软软垂下来的四肢能确定是死了。
尸体身上的皮衣有老乔的“企鹅人”涂鸦。很容易能确定身份。
她想起刚才踩到的“水洼”，漠然地把手电的光线朝脚下照过去。
红色已经开始发黑，说明有一段时间了。但没有完全凝固，可以想象原本的现场有多惨烈。
“老大，你来看。”
前面过去探路的蓝毛在叫他们。
到达后陆虎最先嘶了声，那是因为震惊倒吸气的声音。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门口的牌子，又看向她。等待她后面的指令。
她看着被绿植包裹的牌子，露出的缝隙依稀能看出是基地的坐标和名称。墙上巨大的涂鸦也被爬山虎遮挡。
她走上前扒开门口两堆突起的绿植，在下面看见两张惊恐的脸。
“我们到了。”她轻声开口。
乌松月迈步朝里面走去，冷静的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陆虎四人只能紧跟在她身后，不可名状的恐惧占据了整个心脏。
这个世界没有鸟、没有昆虫，除了到处可见的尸体，偌大的基地内，他们是唯一的活物。
为了缓解恐惧，只有年纪最小信任她的陆虎还敢说几句笑话。
“这么大基地也没见个活人。”
“不是说老乔的基地是末日最强堡垒吗？这怎么着？”
“惹上变异植物还是大地母亲了，被一锅端了？”
乌松月没阻止，剩下的三人跟着僵硬的附和着，偶尔尴尬的笑两声。
进入老乔的堡垒内部后，她终于在一层的大厅内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陆尚。
坏消息是，他和外面的那些尸体一样。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