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松月可不吃美人落泪这一套，尤其岑瑶还是白眼狼。
岑瑶被她说得红了眼睛，似乎有了离开的意思，却仍然没有行动。
她只能再添一把火，说：“岑瑶，你本来有机会在末世中被保护很好的，是你自己亲手毁掉了机会。”
她拉着岑默进屋，岑瑶苍白的脸被隔绝在门后。
进屋后她一直没说话，岑默想到了她上次的反应，心里隐隐担忧。
她不喜欢他和岑瑶见面。
乌松月见他站在床边，一脸若有所思，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钻进被子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上来。
岑默愣了下，听话地坐到她旁边，主动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她问道：“怕我生气？”
他乖顺地点点头。柔软的黑发被她用力揉了揉。
“你不是说，命都是我的了么。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她刚买下岑默时是有担心过岑默会因为岑瑶背叛她的。
不论是她本人还是白帆都无法接受背叛，到时候处理起来就很麻烦了。毕竟还没听说有谁杀了任务对象的。
况且她那时对岑默确实有些好感。
现在她已经不会担心出现这种情况了。
岑默抱紧了她，淡淡地“嗯”了声，耳尖却渐渐红了。
他说出的话自然不怕被她知道，只是还不太习惯。
乌松月偏过头，指尖捏住他的下巴，舌尖探过去品尝他的味道。浴袍的领口被她扯开，他被她压着紧靠在床头上。
她轻笑了声，一转攻势。
“既然已经是早上了，那就该轮到我了。”
*
岑瑶被拒绝在门外后，怔愣地看着关上的房门。
她是被拒绝了么？那个女人怎么可以那样说她？
可是那个女人说的，她一句也反驳不了。
岑瑶肩膀塌下去，手心也一片冰凉。她不停地吞咽口水湿润着口腔。怎么办？已经没办法了么？
今天一早，她是趁着老乔还没起偷偷溜过来的。
老乔昨晚拍到了新人，狂欢了一整夜。
她苦涩地笑了笑，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知道大概率这个也是个畸形胎。所以她才着急地找人救她脱离苦海。
岑瑶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过来，忽然传来开门的声响。她下意识看过去，见到倚在门口的人，脸色骤变，原本柔弱的五官都跟着狰狞起来。
“陆尚。”
她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把名字的主人拆吞入腹。
叮——
这时岑瑶等的电梯到了。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她没动，空着的电梯又缓缓合上，朝下运行。
“瑶瑶，”他痞笑着叫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来没有我和岑默你也过得不错么。”
岑瑶大步上前，纤细的手高高抬起，将要落到他脸上时，被陆尚攥住，用力甩开。
他皱眉道：“怎么？好久不见就这样招待我？”
“陆尚！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她纤细的身躯一边吼一边颤抖，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回答她的是陆尚轻蔑的笑。
“世界末日了，岑瑶。没人告诉你，只能相信自己么。”
“你和岑默真是一样天真。”
“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沦落到今天这样，到底是因为谁啊？”
不对，他一早就知道岑瑶没有脑子。
他忽然抱着肚子笑弯了腰，眼尾笑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岑瑶惊恐地看着他，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疯子。陆尚才是真正的疯子。
她朝着消防楼梯的方向扭头就跑。就像下一秒陆尚会追上来一样。
没多久消防通道传来一声重响。陆尚收住了笑，看着还在颤动的消防通道门，漠然地眨了眨眼。转身关门，回到了屋里。
*
乌松月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早上不愉快的体验让她皱了皱眉。
这次很急切，她猜测应该是陆虎。
她趴在岑默身上，在他唇上飞快地吻了下，撑起身体穿上衣服下床。一开门，第一次觉得陆虎这个狂野的莫西干发型还挺好看的。
她勾起嘴角，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慵懒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陆虎手背掩着嘴，神秘兮兮道：“老大我跟你说，出大事儿了。”
她眼神微闪，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先进来。
陆虎屁颠地跟进来，看见靠在床头的岑默愣了下，笑得更谄媚了。
乌松月横了他一眼，道：“有事赶紧说。”
陆虎轻了轻喉咙，压低了声音说：“死人了。”
她倒水的动作顿了下，才继续把水杯递给陆虎。
“这不是中立区么？怎么会死人。”她话锋一转，“不对，谁死了？”
中立区有各大首领之间的不开火协议。如果有人在中立区上动心思，会被其他首领联合抹杀。
就算是老乔这个级别的基地首领，也不会冒着风险在中立区做什么。
所以她第一反应才是为什么会出事。
陆虎说了个名字，她稍微想了下，是昨晚在宴会上看上去对笼中人很在意的一个首领。人果然是被他带走了么。
想起昨晚的情形，一个答案在她心里逐渐有了雏形。
她听到陆虎下一句说：“是被昨晚上的姑娘杀死的。”
他早上闲得无聊去下面逛，意外撞见了死亡现场。他摸了摸鼻子。
那人死状倒不算多惨烈，毕竟经历过末世，他连开瓢的丧尸都见过。就是那双睁大的眼睛吧，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赶过去的众位首领里面有一人是法医出身，很快就说了验尸结果。
是在兴致头上，被勒死的。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一阵恶寒，赶紧灌了两口水。
难怪首领管他们管得严，牡丹花下死，可一点都不风流。
“那姑娘呢？”她问。
陆虎摇摇头：“不知道，早上就不在房间里了，大约是跑了。”
她无声地勾起嘴角。也算是和她预料的差不多了，那姑娘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会被驯服的角色。
陆虎忽然放下水杯，右手攥拳在左手掌心敲了下。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岑默。
“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岑默老大的前妹妹今早不知道怎么从咱们这层楼梯摔下去了。”
“听他们别人说，现在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大人不知道有没有事儿。”